第77章 半圣！

这世间的一切，从来都是斗争而来的。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也没有天上掉下的馅饼。

那只能是毒药。

在确定复国已经无望的前提下，文天祥远比任何人都痛苦。

因为他的超凡之力，正是浩然正气。

可浩然正气的目标已经不存在了。

儒家是唯心主义。

“心”不在了，又如何能够拥有“儒”？

如今，方默要行大逆不道之事。

站在宋臣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自然不可原谅。

但是文天祥却无奈地发现，方默在不知不觉间，提供了另外一条路。

那就是将忠诚的对象，替换成江山社稷，替换成黎民百姓。

那么不论谁得到了江山，他都是汉人。

只要对方能够善待黎民百姓，就值得他忠诚。

文天祥很难形容当自己转变了这个思路之后，之前困扰他的一切问题，都已经不再是问题。

见心明性。

说得可能就是此时文天祥的状态。

所以文天祥出现在陆秀夫的面前。

陆秀夫看到文天祥坚定的目光，他沉默了。

他知道，他如果不答应，文天祥会宁愿拉着他一同下地狱。

“宋瑞……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陆秀夫闭上了眼睛。

“无悔。”文天祥语气平静地说道。

随后，一道白光飞起，落入陆秀夫的身上。

两人竟然齐齐绽放出白光来。

陆秀夫的白光浅薄。

文天祥的白光如乳般厚稠。

伴随着两人被白光包裹，天地黯淡下来，天空中隐隐传来雷音。

门外，方默有些皱眉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身形一闪，来到了军械库。

很快，一根根巨大的铁柱被方默丢在陆秀夫的房子附近，然后用铁链丢在房子附近。

同时陆秀夫的家人被转移。

方圆百米之内，空无一人。

做完这些，方默这才继续看着天空中的异象。

不过让方默有些失望的是，天空中虽然雷云看着吓人。

但是一直到房间里的异象解除，也没有任何雷电劈下来。

看来这个世界就算不是无魔世界，也是低魔世界。

方默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很快，文天祥和陆秀夫一同走了出来。

“大帅。”

“经筵官。”

两个人，两种称呼。

方默点头，对此并不意外，何时叫的还是将军。

三个人，三种称呼，代表了三种身份。

“恩，完事儿了？”方默好奇地问道：“能说？”

“恩。”文天祥点头。

“那和我说说。”方默笑着说道。

“好。”

然后三人重新进了房间。

文天祥开始和方默解释起了他领悟的东西。

浩然正气。

但不是文气。

文气是超凡力量，儒家修行用的。

但现如今的儒家，正经文气的修行已经失传。

不是没有，是失传了。

准确说，宋朝之所以重文轻武，也是因为想要找回曾经的文气。

但是……

没用。

文气消失了。

宋朝穷尽历代心血，都无法还原出文气。

浩然正气则是文天祥整理前人智慧，归纳总结之后，诞生出的全新力量。

它本身的作用很简单。

克制一切负面情绪。

克制一切妖魔鬼怪。

克制一切邪神淫祀。

是天地间最“正”的力量。

文天祥作为创造出全新儒家力量之人，已经达到了半圣阶段。

其实一开始，文天祥因为是创造出正气诗的缘故，仅为诗祖虚圣。

“虚”为“假”。

故虚圣为假圣。

地位介于半圣和大儒之间。

半圣位于大儒之上，诸如墨子、韩非子、商鞅、孙子……

这些在某一个领域，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但还没有开创一个真正意义上道途的。

文天祥虽然创造出了正气诗。

但是浩然正气只是一种力量，而不是道路。

所以文天祥只是半圣。

用方默的理解就是。

现如今的文天祥已经做到了立言，立德进行到了一半，还没有立功。

当他有了“功”之后，就是亚圣。

当立功、立德、立言纷纷达到极致之后，就是圣人。

不过就算是半圣，文天祥的能力也截然不同了。

文天祥不但具有消灭妖魔鬼怪的能力。

同时也具有了一定的战斗能力。

同时方默也从文天祥那里得知，在山川湖泊之中，是有着妖魔存在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太平军一直没有遇到。

方默对此有一点点小小的尴尬。

可能是因为驱邪符？

驱邪符虽然只是一阶符。

但是威力却非常惊人。

是养神世界用来祛除妖魔的符篆。

反正目前来说，方默还没有见过活着的妖魔。

也正是因为这样，文天祥的浩然正气就成了鸡肋。

不过方默倒并不是这样看。

因为浩然正气最大的好处，其实是让拥有者保持一个相对的正义价值观。

一旦拥有者违背了这种正义价值观。

那么就会收到反噬。

而且反噬很严重。

据文天祥说，会进入天人五衰的恐怖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文天祥非要陆秀夫接受浩然正气种子的缘故。

而陆秀夫在接受了浩然正气的种子之后，就再也无法在方默违背正义价值观之前，对其造成伤害。

当然，毕竟这是现实世界。

不是小说世界。

所以虽然也有超凡力量。

但效果嘛……

还不如方默的零阶符篆。

毕竟这只是一个无魔世界。

方默能够使用超凡之力，是因为他用的是养神法，是香火。

这个世界可能也存在香火的吸收。

但是却没有养神法。

没有养神法，也就无法如同超凡力量一样使用香火。

而且现在这个乱世，邪神淫祀太多，正经的超凡修士却早就已经凋零或者隐世。

所以目前来说，方默还都是存在碾压的情况。

方默不由得暗自庆幸。

多亏他早些时候就发现元军不老实，故意多备了亿点点的驱邪符。

否则太平军的大军非要被这些超凡修士恶心死不可。

不过现在有了文天祥的浩然正气，倒是一件意外的好事。

“大帅不担心么？”文天祥问道。

“恩？担心什么？”方默愕然。

“毕竟浩然正气，也是一种超凡力量。”文天祥看着方默，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