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北一个热闹非凡的小镇上,那家名为“悦来”的客栈里人头攒动,喧闹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浓郁的江湖风情。过往的侠客、商贩、旅人在此歇脚,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人们的嘈杂声。
一个身形壮硕、目光阴鸷的和尚拖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大步走进客栈。那笼子被一块粗布严严实实地盖住,里面不时传来沉闷的声响,似乎装着极为神秘且沉重的物件。
店小二满脸堆笑,殷勤地凑上前,好奇地问道:“大师,您楼下笼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和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回道:“此为祭品。”
店小二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眼中却仍透着疑惑:“哦,原来是些头牲畜。”
和尚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佛慈悲,不舍众生。贫僧游历天下,遇一顽物,屡教不训,所以我单纯带他见一位故友,也就是送他去度化。”说罢,和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大声吆喝着:“小二,来一壶烈酒!”随后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店小二见状,识趣地说道:“您慢用啊。”
此时,在另一侧桌子上的赵昀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着审视和疑惑。他开口说道:“渡人容易,渡己难呀,大师是出家人,出家人呢?讲究的是慈悲为怀,为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关在笼子里。”说着,赵昀手腕一抖,内力灌注于筷子之上,丢出一筷子,那筷子如离弦之箭,迅速把笼子上的布挑开。
只见笼子里的杨铁心动弹不得,双手颤抖着,眼中满是愤怒与恐惧。赵昀心里暗想:这和尚定是完颜洪烈派来的。紧接着,他手指轻弹,又丢出一筷子,以内力解开了杨铁心的穴道。
杨铁心立马对赵昀喊道:“大侠!别信那妖僧的,我是个中原牛家村汉人,这是他强行给我穿上的衣服,这臭和尚,他要把我带到完颜洪烈面前。”
那和尚反应迅速,手腕翻转,同样以内力灌注于筷子之上,丢出一根筷子,筷尖挟着劲风,点中杨铁心的穴道。赵昀见状,目光一凝,再次丢出筷子,以更快的速度解开。就这样,两边对峙了几回,筷子纷纷粉碎,木屑在空气中四散飞溅。
赵昀怒不可遏,身形一闪,使用轻功如鬼魅般跳到和尚对面,说道:“我想请教大师,何为慈悲?”
和尚双手合十,说道:“慈与众生乐,悲拔众生苦。贫僧送他去度化,自然是免他苦难。”
赵昀反驳道:“强行度化增加他的苦难,怎算慈悲?”
和尚不紧不慢地说:“三世因果六道轮回,贫僧为有缘人超度,是替他了却因果重新轮回,那还不算慈悲。”
赵昀说道:“我和大师萍水相逢,也算挺有缘,不如这样,这顿饭我请,但是笼子里面的人,今天得留。”
和尚恶狠狠地道:“看来我们并非,萍水相逢,你是故意守候在此,抓的也不是宋人,抓的也是西域人,与你何干?”
赵昀正色道:“在大宋的地方,凡是有人,若不讲江湖道义,破坏了我的规矩,都跟我有关系。”
和尚威胁道:“世上业火太多,我劝你莫引火烧身。宋朝江山岌岌可危,如果你识时务,赶紧出疆渡难,难道不怕重敌围攻,众怒难犯啊?”
赵昀打断他的话,坚定地说:“我不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犯我,越了我的底线,我就跟他打,他要打多久我就打多久,一直打下去,一直打到完全胜利。”
话音刚落,两人不再多言,瞬间交起手来。客栈里顿时桌椅翻飞,碗碟破碎之声不绝于耳,客人们吓得纷纷四散而逃。有的躲在柱子后面,有的趴在桌子底下,胆小的甚至直接逃出了客栈。
那和尚率先使出龙爪手,十指如钩,招式凌厉,带着呼呼风声直取赵昀面门。赵昀侧身一闪,犹如风中飘叶,轻盈避开,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挽出几朵剑花,刺向和尚的咽喉。和尚禅杖一挥,势大力沉,竟将剑势硬生生挡开,激起一阵火花,火星四溅,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紧接着,和尚身形一转,施展出天山折梅手,招式精妙,变化多端,如万花绽放,让人目不暇接。赵昀身形飘忽,施展出逍遥游掌法,身形如鬼魅般难以捉摸,掌风呼啸,变幻莫测,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内力激荡,使得客栈中的桌椅纷纷破碎,木屑飞扬。
和尚突然改变招式,使出天山六阳掌,掌力雄浑,刚猛无比,每一掌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赵昀毫不畏惧,双掌迎上,内力激荡,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震得嗡嗡作响,窗户上的纸都被震得破碎。
和尚见掌法难以取胜,猛地飞起一脚,使出前踢,直逼赵昀胸口。赵昀侧身躲过,和尚紧接着又是一记后踢,腿风凌厉,刮起一阵尘土。赵昀向后跃出几步,和尚得势不饶人,旋风三连踢接连而出,腿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赵昀见招拆招,左躲右闪,身法快如闪电。
和尚趁赵昀躲避之际,高高跃起,一记下劈,带着泰山压顶之势。赵昀却不慌不忙,看准时机,双掌向上一托,竟将和尚的下劈之力化解,脚下的地砖都被震裂。
此时,赵昀双掌泛起丝丝寒气,原来是他自创的寒冰内力运转,施展出寒冰神掌。
和尚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袭来,他连忙运气抵抗,可那寒意竟穿透他的内力防护,直逼心脉。和尚咬紧牙关,想要反击,却发现四肢已渐渐被冰霜覆盖,动作变得迟缓。
赵昀趁势加快攻势,双掌翻飞,寒气四溢。和尚的衣衫上已结出一层薄冰,他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神中透露出惊恐。
赵昀冷哼一声,再次猛力推出双掌,一股强大的寒冰之气汹涌而出。和尚再也无法抵挡,整个人被冻成了一座冰雕。
赵昀缓缓收掌,看着动弹不得的和尚,冷冷地说道:“就凭你这妖僧,也敢在我大宋放肆!”
赵昀看着被困在笼中的杨铁心,双掌运起内力,猛地一挥,强大的内力如汹涌波涛,直接将那坚固的牢笼震得四分五裂。
杨铁心从破碎的牢笼中蹒跚走出,虽对赵昀抱拳感激,可眼中仍满是狐疑与盘问,说道:“这位公子,您此番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但萍水相逢,您这般出手,究竟所图为何?”
赵昀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回道:“哼!没想到你这大叔倒是个不知好歹的,我好心救你,你却满心猜疑。那要不要我再把你交给那和尚?让他将你带走,任他处置?”
杨铁心神色一紧,赶忙说道:“公子莫要动怒,实在是如今这世道纷繁复杂,人心叵测,在下不得不小心提防。还望公子明示您的目的,也好让在下心中有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吵了起来。
赵昀双手抱胸,冷哼一声:“本王乃是在后宫犯了错被废了的太子,但重拿太子之位,于本王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目前本王担任大宋淮南西路王楚州安抚使兼兵马大总管职务。这淮南一带,山清水秀,却也匪患不绝,民生多艰。本王心怀壮志,欲救百姓于水火,成就一番经天纬地之大业。见你被那恶僧所擒,心生怜悯,这才仗义出手相救。你倒好,非但不感恩戴德,反倒满心猜忌,真是不知好歹!”
杨铁心拱手道:“公子身份尊贵,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实在不敢轻信这世间会有如此无缘无故的善举。”
赵昀怒目而视,大声说道:“哼!你这愚人,本王一片赤诚,你却百般质疑。你跟我回淮南府里疗伤吧,我还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不过我救你又出了医药费,也不是白救的,我要你替我办三件事情,本王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你可得给本王小心点,若是再遇到金军贼子,或是被什么人抓到了,再或者把我的身份暴露出来,耽误了我的大事,你也小心我不管你!”
杨铁心面露难色,说道:“公子,这……”
赵昀怒喝道:“怎么?你不情愿?”
杨铁心忙道:“公子息怒,在下并非不情愿,只是这三件事未知,心中难免忐忑。”
赵昀道:“本王自会斟酌,不会让你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杨铁心说道:“真是感谢大侠了。”
赵昀大声喝道:“叫淮南王!”
杨铁心赶忙改口:“那实在是感谢淮南王,您说的那三件事情,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会不仁、不忠、不孝,更不会触碰到我底线、我自身和我的家庭,我愿意效犬马之劳,此恩必报。”
杨铁心心里暗自想着:这朝廷也是腐败不堪,一个废太子还如此嚣张跋扈。但如今形势所迫,也只能暂且依从。
赵昀心里也在盘算:这糙大汉武功平平,亦无甚智谋,不过瞧他倒有几分义气,且观察观察,看看他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随后,赵昀带着杨铁心,二人骑着快马,一路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道路两旁的青山绿水飞速后退。他们经过了热闹的集市,百姓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又来到了淮河岸边,雇了一艘小船。
船夫熟练地摇着橹,船儿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缓缓前行。赵昀望着滔滔淮河,心潮起伏,暗自思忖:这淮南之地,虽物产丰饶,风景如画,可金兵时常侵扰,匪患不绝。若能整顿兵马,加强防御,兴修水利,安抚百姓,必能保一方平安,成就一番伟业。
杨铁心则望着宽阔的河面,心中感慨万千:不知家中妻儿是否安好,此番遭遇,也不知是福是祸。只盼能早日与家人团聚,莫要再生波折。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大宋的地界。赵昀望着熟悉的土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让这片土地恢复往日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杨铁心也在期待着能早日与家人重逢,同时也担忧着那未知的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