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鹰暗自一叹,知道这些师兄弟为何会被遣散,没有再问,二人说了些这几年的经历。
“师兄,其实师父从未怪过你,你有空还是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季观鹰默默点了点头,他又如何不想去见见这位‘师父’,以往他纠结于自家是王重还是季观鹰,虽然隐约猜出自己叛出赤霄,是老祖有意纵容,却依旧不敢去面对。
也怕再叛了玄冥之后,给赤霄派带去大祸。
如今种种迹象表明,整个赤霄,甚至老祖都有一个过不去的劫数,他恨不得立马飞回赤霄山,可却被困在此地,空自焦急。
压下心中丝丝愁绪,季观鹰问道:
“看你脚步匆匆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
钱晨摇了摇头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爷爷发现了一处奇妙之地,可能是一位前辈坐化的地方,我本打算跟着去看看,既然遇上了师兄,那便不去了。”
季观鹰还未说话,一旁的徐红袖已经双眼放光道:
“去啊!这等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去,你家师兄的祖师就是以挖坟最为出名,这等事,他可是专业。”
白骨真人当年学道之时,真法没学到多少,可旁门左道却学了个精通,什么寻龙点穴,什么风水堪舆,那简直是出神入化。
其最为知名的十二枚元辰白骨环,除了几枚是以他的大敌炼成之外,其余的皆是挖掘了魔门已经坐化前辈的尸骨所炼。
其中许多,都是连魔门自己都不知道埋葬地点的,却生生被这位玄冥教祖给挖了出来。
说这位爷是这方面的祖师爷,还真不是虚言,即便季观鹰没有刻意去学,其实看书的时候,也自了解了不少。
如今说句专业对口,还真不算冤枉了他。
不过季观鹰如何会承认,当即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况且人家发现的秘境洞府,你跟着去作甚?”
徐红袖撇了撇嘴,一副‘你在装什么’的模样。
钱晨笑了笑道:“不妨事的,除了我们钱家人外,也邀请了几位暂住此地的前辈一同前往,若是师兄有兴趣,可以跟着小弟一起去看看。”
季观鹰还未来及拒绝,徐红袖已经拼命点头道:
“好啊!好啊!我和你说,你家师兄他们玄冥教真是专业的,我可没胡说。听我师父说,当初白骨这老儿差点都将我们太上魔宗给挖了,若不是我师父反应快,就被这老儿给得手了呢。
他们玄冥教上上下下,好的不学,坏的学的贼快,被人喊打喊杀,可不是没由来,论起招人恨,玄冥教可比我们魔门更甚.......”
季观鹰无言,玄冥教确实好多都得了祖师白骨真人的真传,寻古战场,挖人祖坟的事,是没少干。
钱晨带着二人一路出了城,纵起遁光向北而去。
十余年不见,这个小师弟,也已然修成了大衍境界。
季观鹰心中有些感慨,不知道自家何时才能跨过罡煞境界。
越往北便越是寒冷,连遁光都被冻得有些凝滞起来。
“就在前方。”
莫约飞遁了小半日,一座巨大的蔚蓝冰湖出现在三人眼中。
这冰湖说是湖,不如说是一块无比巨大的玄冰,远看着是蔚蓝之色,待得来到近处,便是漆黑如墨。
此时湖中心,已经被人炼开了一个通道,几个钱家子弟,各占方位,挥动阵旗,生出一道道火线,钻入通道之中。
这玄冰奇寒无比,也自坚硬无比,几人催动的真火也只是能让通道保持一定的温度,将其中水汽蒸干,不使其重新冻住,真正打通通道的人,并不是几人。
钱晨与几人交谈了几句后,便带着季观鹰和徐红袖进入了通道。
三人一路往下,莫约数百丈,便有几个钱氏子弟与湖面上的几人一般催动真火。
走了大约数千丈的距离,一个地下冰宫便出现在了三人眼中。
“你们钱家也挺专业啊!莫非以前也常干这活?”徐红袖嘴上不把门,或者说肆意张狂惯了,也只在季观鹰手下吃过亏,虽然钱家乃是这极北之地的地头蛇,却也不甚被她放在眼中。
钱晨倒也没有在意,笑道:
“我也不甚清楚,我还小的时候,便被师父带去了赤霄山,也是今年才回的不夜城。”
“不过极北之地,看似平静,危险却着实不少,每年都有一些前辈陷在其中。”
话未说透,却也很清楚,这些陷落在极北之地的前辈,遗产恐怕多也是被钱家给得了。
徐红袖撇了撇嘴,看向季观鹰道:“你看出些什么没?”
季观鹰本懒得理会她,不过他还真看出了一些东西,微微沉思后道:
“这不像一个大墓,反而好似是活人所居。”
“嗯?”二人同时看向了他。
季观鹰指了指前方的出现的地下冰宫道:
“你们看,阴宅不同于阳室,要么便是修建的极大,要么便是小巧玲珑,不会如现在这般,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这不是阴宅,而是阳室的规格。”
修道之人,横死遭劫和闭死关的便不说了,那些个寿元将近,要坐化的,一般都会选个风水宝地,将自己葬下。
这并不是什么无用功,而是为了堕入幽冥做准备。
虽然此地寒气逼人,但却非阴气之地,冰宫规格也不对,将自家葬在此处,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且这冰宫修建的虽然不算多么豪华,却也是明显长期居住的模样。
“可能是哪位前辈所留吧!”钱晨对这些实在不懂,闻言点了点头道。
季观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当是如此”。
这地方,根本就不适合活人居住,便是修炼冰魄道法的,待在此地,也难以长久,季观鹰实在不知,谁会在这么个鬼地方生活修炼。
这冰宫不算大,却也不算小,外围倒是没甚禁制,可到了里面,却开始出现厉害禁制。
只见一道二色奇光如同太极之形,缓缓转动,所有金铁之物,但凡靠近,瞬息便被扯碎,即便不是金铁之物,亦难以承受这二色奇光的拉扯之力。
而一众钱家之人,和两位被邀请而来的阳真,俱被这禁制挡住,寸进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