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会清白

众人想象之中的曲星寒头颅爆开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让得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继而在内心冷笑。

他们就知道方妗瑶不敢出手。

她要是有这般胆子，当时又怎么可能只是打伤小师妹？

她还是害怕她师尊的责罚的。

面对自己的师弟，她就更不可能杀了他。

正当他们这样想着的时候，下一刻，曲星寒忽然就瘫倒了下来，整具身躯的骨头都像是被抽离，变成了一滩烂泥倒在那里。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座殿宇，原本曲星寒再痛苦的时候，身体状况看起来也是正常的，但此刻浑身上下却冒出了爆汗，一波又一波，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份都给流干一般。

不过，只过了数息，痛苦的叫声就消失了，因为曲星寒眼睛一闭，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终于有人看出了端倪。

方妗瑶把曲星寒……

废掉了？

对元婴期来说，断臂算是微不足道，曲星寒会疼得叫出来，算是没有吃过太多的苦，后面就恢复了一名元婴修士应有的风范。

但对于凡人而言，断臂之痛是何等的痛苦？

众人想象不到，曲星寒算是给他们“示范”了一下。

他们的眼神再度变为了惊恐，脑海里再不敢对“方妗瑶”生出一丝不敬。

她连自己的师弟都敢下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李七杀平静看着昏死过去的曲星寒，在他失去了法力后，断臂便开始不断流血，他念头一动，就将其止住，不然一个凡人失血过多，必然会死。

但他可不会让曲星寒就这么死了，正如之前所言，他有得是办法让这群人生不如死。

李七杀转头重新看向了柳怜儿，微笑道：“师妹，现在师弟元婴被消，金丹被灭，道基被毁，可如了你的意？”

柳怜儿的娇躯抖如筛糠，恐惧到了极致，可却还是要开口否认：“不、不是我，是师姐你废了曲师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七杀目露惊叹。

柳怜儿都死到临头了，竟还要维护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形象。

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所谓的“清白”当真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难怪他看过的那些作品，女主被污蔑之后，会选择以死自证清白。

李七杀不理解，也不尊重。

不过，既然柳怜儿如此在乎自身形象，那他就非要将其打破。

李七杀笑道：“可是，这不是门规上规定的吗？既然师妹不想曲师弟被废，那么篡改门规不就是了？师姐又不会真的去翻阅门规，只是吓吓你罢了。难不成师妹又误会师姐想要杀了你不成？这么看来，师妹是在自己的命和曲师弟的修为之间，选择了前者啊……”

众人听在耳中，竟真觉得有那么一丝道理。

如此，果然让柳怜儿慌了神，但她却极其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只是不断流着泪，露出一副凄苦的模样。

这般模样，让众人在经历了短暂的怀疑过后，又恢复了对柳怜儿的同情。

是了，曲星寒的修为是“方妗瑶”废的，关师妹什么事？

在自己的性命和他人的修为之间，想必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这是人之常情，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让师妹选择自我牺牲？

一切都要怪“方妗瑶”这个罪魁祸首。

见此，李七杀轻叹了口气。

他试图道德绑架柳怜儿，让她面临两难抉择，未曾想这群人居然不吃这一套。

打不破柳怜儿伪造出来的形象，那么看来方妗瑶也是洗不白了。

毕竟，想让方妗瑶重回清白，就需要让柳怜儿承认是自己污蔑了她。

但他通过方才这件事，已然看明白了这一点，柳怜儿宁愿死，也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形象被抹黑的。

李七杀打算进行的最后尝试，平静道：“承认你对我的污蔑，我饶你不死，如何？”

哪知柳怜儿凄然一笑：“原来师姐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师妹依言照做就是了。”

“是，是我污蔑了师姐，师姐没有打伤我，是我自己故意这般栽赃她……”

李七杀：？

李七杀笑了，他万万没想到柳怜儿敢玩这一招。

此番话语一出，此后方妗瑶再难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无论如何，都会被认为是她采取了威胁的方式，让柳怜儿“承认”自己是污蔑行为。

李七杀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脑袋没一个正常的。”

这话分明连方妗瑶也一并骂了进去，她却毫不在意，只是轻声道：“多谢前辈试图还妗瑶清白，只是失败便失败了吧，不必强求。”语气隐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显然，方妗瑶也把清白看得无比重要。

“我确实有把你洗白的想法。”李七杀笑了笑，“但这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我想见识一下，这个柳怜儿还有什么能耐，现在清楚了，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是个硬骨头。”

“不过，正如你所言，失败便失败了吧，洗白与否并不重要。我现在要教你另一个道理，正义的一方必将获胜，此话你觉得对吗？”

方妗瑶一怔，从无法获得清白的伤感中脱离出来，试探着道：“正道必胜，这是师尊从入门第一天，就灌输给我的话，难道不对吗？”

李七杀笑道：“自是对的，但我想你应该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是正义必胜，而是胜者才是正义，因为他们有着书写历史的能力。”

“而胜者无一例外，都是强者。”

“所以……”

李七杀话语一顿，手中力度微微加大，只是一丝，就让得柳怜儿的美眸瞪大了起来，浑身一颤，好似触电一般，双腿乱弹，双手也猛地抓住了“方妗瑶”的手，疯狂挣扎起来。

但她区区炼气，如何挣脱得过大乘期的束缚？

而且许是李七杀懒得看柳怜儿这副死狗一般的模样，力度再大一分。

咔嚓！

一声脆响，柳怜儿的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双手双脚垂落下去，失去了呼吸。

“啊！”

在方妗瑶响起的惊呼声中，李七杀道出了后续：“……强者说什么，什么就是事实。”

“违抗者，杀了便是，杀得多了，你自会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