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长成,求学路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小雪儿已经长到了要读书得年纪,在李家村,小女孩大都不上学得,男孩子们到是都背个书袋去读书,学堂是离家10里地的王家村,王家村祖上出过大官,故而文化渊源,有钱雇得起先生,有一所学堂,学堂名为求知堂。

小雪儿生性活泼好动,不爱像别的女孩子,爱些花儿,吃食,就爱挺那当街的说书先生讲故事,李牛看着自家孩子这样喜欢听书,也动了送小雪儿去读书的念头。

竖日,李牛从港口搬货回来,在院门口,一个木门,门上的门板没有上漆,黄色的木板,又粗糙又光滑,是岁月的痕迹,拿着脖子上挂着的白色毛巾,敲打着自己的身上,黄土阵阵,像是形成了小型的黄色龙卷风,盖的门都看不见了,一边弹土,一边喊着:“娘子,我回来了。”

掀开厚重的门帘,屋里点着泛黄的油灯,油灯上是已经略略熏黑的灯罩,李牛四处撒了撒,亲昵的目光看向陈冰,握住陈冰的手就要往怀里拉,一边抱着陈冰,一边问:“娘子,雪儿呢,怎么没见雪儿呢?”

陈冰脸颊上略微泛红,李牛粗壮的呼吸,精干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传到自己身上,迎面而来的还有李牛身上独特的气味,还有略微的汗味,对于陈冰来说,可以忽略不记,陈冰温柔的说到:“隔壁李大娘的那个孙女回来了,雪儿在李大娘家和那丫头玩呢?”

陈冰将头靠在李牛的怀里,歪过头,温柔的说:“怎么了。”

李牛惯毫不在意的大嗓门,此时压低了声音扭扭捏捏的说:“我想要咱家雪儿去上学堂,你看雪儿如今年纪不小了,是上学堂的年纪了,一边说还一边时不时的将目光瞥向陈冰身上。”

李牛继续说到:“我知道咱家不富裕,可是咱们就这一个孩子,过日子,过的不就是孩子嘛。”

李牛握住陈冰的手,含情脉脉的说着,陈冰也回视着李牛,看着李牛真挚恳切的眼神,陈冰温柔而又坚定的说到:“既然当家的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就咬咬牙,就算苦了自己也一定让雪儿上了学。”

“好!”李牛激动地抱起陈冰,在屋子里旋转起来,从街边看过去,简陋的小院,昏黄的烛火,相拥旋转的两个人,看着又温馨又幸福。

“爹,娘,我回来啦。”

雪儿穿着陈冰给她一针一线缝的粉红色的坎肩,笑嘻嘻的说到。李牛看见自家女儿,也一把抱起来,抱在怀里,宠溺的跟雪儿说:“雪儿,爹,娘让你去学堂读书,好不好呀!”

“真的吗,爹爹,娘,雪儿真的可以和小虎哥他们一起去读书吗?”

陈冰宠溺的捏着雪儿的脸蛋说到:“嗯,可以哦,我们雪儿也可以去读书啦!”

小麦穗已经变得金黄,高高的天,悠悠的云,清晨的早上,还带着泥土和露珠的水汽,混合着农村特有的泥土的味道,小雪儿今天起了个大早,穿上那件她最爱的粉红色妈妈给她做的坎肩,跨上那个原是小毯子的挂包,是妈妈给她改的,还特地在包上绣了一个雪花的图案。

到了学堂,门口竖着一个略显沧桑的牌子,上面写着“求知堂”三个大字,院子就是一排平方,面积挺大的,像个长方形的盒子,房顶是传统的瓦片房,两侧是可以大开的门,房子中间有用来支撑房顶的柱子,柱子散落在廊道和屋内,屋内是摆放的传统的书案,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代代学生使用的痕迹,桌子还是很耐用的那种,很沉,雪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就知道,把自己撞疼了,桌子也纹丝未动,摸着光滑的书案,闻着空气中书墨的香味,雪儿觉得又兴奋又幸福。

学堂里是大孩子和小孩子一起上课的,只有一个夫子,上午教大孩子,下午就教小孩子启蒙,无非就是些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知识。

学堂外面是一条人迹稀少的乡间小路,偶尔有几个小商小贩的路过,可以听到求知堂里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落西山,落日的夕阳像是变形的哈哈镜,长长的影子,拖在灰白的土地上,跟同村的小伙伴们到家得时候,已经是月上梢头时了。

家里只有陈冰一个人,家里的烟囱也冒上了白白的浓烟,一回到家,雪儿就迫不及待的和娘亲分享今天的夫子都教了些什么,问娘亲,娘亲你知道有多少姓吗?

不等娘亲回答,雪儿就激动的说:“娘亲有一百个那么多呢?”

陈冰没读过书,只是坐在案旁,一边等李牛一家人吃饭,一边坐着手里的活,给李牛的胳膊肘缝补一下,加个垫子,衣服好耐磨,穿的久点。

伴随着李雪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李牛也下工回来了,才走到院子里,就喊到:“雪儿娘,我回来啦,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

李牛一边打着身上的土,一边跺跺脚上的土,雪儿听见爹爹回来了,一把就跑出来,抱着爹爹的大腿就不撒手,也不嫌弃四周的灰尘,叽叽喳喳的继续分享她在学堂的见闻,李牛顺势抱起雪儿,将手里的毛巾递给陈冰,一家人就进了屋,在案子旁有说有笑的继续边说边吃。

真是让人好不羡慕,可能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即使日子过的艰难,可是只要一家人在身旁,心里有爱,就无惧生活赋予的任何困难。

在未来的多少年,雪儿都忘不了今天,她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即使现在什么都有了,可是内心的寂寞与黑洞,是拿什么都填不满的。

她宁愿永远只活在现在,只愿生命可以在这里的时光多多停留,可是生命就像是一辆一旦启动,便无法刹车的列车,时光滚滚的车轮,只能不停地卷动着这些人和事,往前走,一步一步,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幕接着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