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兵临城下!

“两百年前。”

“仙道消逝。”

“高祖所留下仙界妙法全都无可使用!”

“陈怀信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

“也不可能获得雷公相助!”

“因为世间早已没有了仙人!”

“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二皇女姬长灵满是震惊的说道。

身为皇室之人。

对于仙界妙法。

对于人间真仙。

她们自然比其他人更要清楚!

三百年前,高祖飞升,那人间的灵气也随之消散,从两百年前开始,这世间便再也没有陆地真仙,更没有仙法妙术,就连武道也只能勉强让人以一敌十,而无法像三百年前那般,以一己之力便可冲垮敌军!

不然,若是仙法依存,姬清珞何必以国运催动鉴天镜,又何必苦苦寻找挽救大承的方法?

像是高祖那样,以仙术对抗天灾,以实力镇压全境,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

在看见。

那鉴天镜的推演中。

陈怀信能够有雷公相助。

致使地动山摇雷声轰鸣!

姬长灵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皇长女姬长宁同样也是如此!

她的眉头紧紧锁着,目光看向了平卢节度使,说道:“将军,会不会是那些斥候,所探查的情报有误?”

“不可能!”

平卢节度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赶忙反驳道:“虽然那鉴天镜中的未来,已然是六年之后,但我所训练之斥候,绝对不可能在这方面出现问题!”

“那陈怀信……他就是有着雷公相助!”

平卢节度使对此无比坚信!

因为。

只有这样。

才能够解释。

他这替承国征战多年的将军,为何在面对初出茅庐的书生时,会显得这般的灰头土脸!

那叛军之首杨意是他太轻敌!

而陈怀信则是有着雷公相助!

反正他都没有问题!

“嘻嘻!”

“我就说呀!”

“陈怀信可是诗词双绝!”

“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五皇女姬长清在这时很是开心的说道。

这一次。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先前在所有人都否定的陈怀信的时候,只有姬长清选择相信他,而现在,还真就只有她是对的!

也不知道,该是说她幸运,还是说她……无脑!

“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雷公相助的!”

坐在龙椅上的姬清珞,难得的开口说道。

她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没有半点的疑惑,看着鉴天镜,那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仙道消逝。”

“这是两百年前就已确定的事情。”

“所以。”

“他应当是用着其他的方法。”

“来使出那宛如仙法的能力!”

姬清珞一锤定音。

平卢节度使脸色非常难看。

陈怀信没有雷公相助。

那岂不是说,自己这征战多年的老将,在面对那平日里所瞧不起的书生时,有可能会一败涂地?!

被叛军之首杨意打脸就算了,还要被这样一个被迫造反的书生打脸,他平卢节度使,怕不是要被人一直嘲笑了!

姬清珞没有理会他,她的视线依然停留在鉴天镜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道:“在这仙道断绝的时代,你究竟是如何使出,那宛如仙法的能力的呢?!”

“朕……很好奇!”

国运再次引导。

那未来的推演还在继续。

【万和二年,四月。】

【陈怀信所带领的冤句叛军,将陈留县所在汴州牢牢占据。】

【从汴州开始,沿右而至的近二十州,更是成为了冤句叛军的地盘。】

【一时间。】

【朝野震动。】

【先前叛军之首杨意,都未能占据如此之大的地盘,并且是在占据郏城后,便被朝廷大军所灭,距离洛阳可是还有不短的距离。】

【可是。】

【现今。】

【这忽然冒出来的冤句叛军,距离洛阳也仅是一州之隔,而且从冤句叛军所展现出的战斗力来看,寻常县兵甚至无法对它进行任何阻拦!】

【“此等叛军,绝非临时起意!”】

【“定是蛰伏已久,以待天下大乱,才顺势揭竿而起!”】

【平卢节度使顿时明白,自己这次所面对的敌人,甚至比杨意还要可怕!】

【他再没有半点轻敌之意,积极调动兵马,沿路驻防,并上奏女帝姬长宁,请求其他州县的节度使相助。】

【并且。】

【他还令人在附近州县,散播冤句叛军之流言。】

【致使百姓对其恐惧不安,以牵制冤句叛军那不断扩大之势。】

【而女帝姬长宁得知情报后,并没有过多犹豫,便同意了平卢节度使的请求。】

“看来平卢节度使,很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呢,主力尚未交锋,便先请求未来陛下派遣兵马援助?”

文官里。

有人看向平卢节度使,言语中带着几分嘲笑。

即便是推演未来之事,他们也没有放过此等机会,在言语中压上武官一头。

“哼。”

平卢节度使冷哼一声。

能够申请兵马援助,以人多打人少。

那为何还要与这等实力不明的敌人立刻展开交锋呢?

“请求援助。”

“并不丢人!”

“这才是明智之举!”

【万和二年,五月。】

【有着周围州县节度使的相助。】

【平卢节度使,总算是勉强与冤句叛军,形成了僵持之势。】

【但是。】

【平卢节度使总觉得,是冤句叛军自己选择了停下修整,暂时做防御状态,而非继续进攻,所以才会让两方僵持不下。】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让平卢节度使,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同时与几方节度使交战。”】

【“怎么可能想修整就修整!”】

【“绝对是我想错了!”】

【平卢节度使这般说服自己。】

【同月。】

【陈怀信派遣一支乡勇军,向着泽州方向而去。】

【沿路上。】

【乡勇军所到之处,皆是无人村。】

【乡勇军的谋士感到奇怪,这无人村并非是因为逃灾而形成,而是村民匆忙逃亡,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上,所以才会村无人烟。】

【可他们为何要忽然逃离?】

【谋士派遣斥候前去调查,这才知晓,当地官员一直散播,冤句叛军所到之处,无不人头落地,所以村民才会逃离家园,以躲开乡勇军。】

【“如此一来。”】

【“尚未到泽州。”】

【“我等便会因为没有后勤补充而被迫退回。”】

【乡勇军里有人这样说道。】

【被陈怀信教导多年,他们也不再是盲懂无知,其自身素养甚至超过大承不少将士!】

【而那谋士自然也知晓这番道理。】

【“按先生平日之言,我等需重获百姓信任,让他们不再畏惧乡勇军。”】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攻下泽州,且不会因为后勤而进退两难。”】

【谋士回想着陈怀信的教导。】

【次日。】

【他亲自带着斥候出发,终于在一处偏僻小路,遇到了一妇人与两孩童,妇人背着个大孩童,那小孩童则是跟在她身后。】

【谋士让斥候躲起来,自己上前去,询问妇人缘由。】

【“为何不让大孩童行走,而是让小孩童跟着呢?”】

【“嫂子平日照顾我良多,我无以为报,自然要照顾好她的遗孤,也便是这大孩童,而小孩童为我亲生,年纪虽小,但脚力尚可,便让他跟着一同行走。”】

【谋士听后,甚为感动,道:“你于危难之中行忠义之士,即便是冤句叛军,也无法伤你分毫,你只需要再家门口插上艾草,表明你家是忠义之家,便无需再逃灾,可继续过往日之生活。”】

【说罢。】

【谋士纵身跳上大树隐藏了起来。】

【但在妇人看来,谋士是忽然不见,所以定是仙人,自己这是得到了神仙指点!于是她便返回家中,依言而做,并沿途叫上逃难之人,在家门前插艾草,这般便无需再逃难。】

【因为妇人平日行善良多,逃难者都相信她的话,尽皆返回家中。】

【果不其然。】

【乡勇军经过乡村时,见家中插艾草的人家,便不会上前去打扰,谋士还要求随行的军医,为村民看病治病,并且,他还让斥候,将妇人之事,传遍这附近州县之中。】

【之后。】

【乡勇军所到之处,不再为无人村庄,而由于乡勇军的善举,所至村庄的村民,也都会支持与帮助他们,让他们不再为后勤补充而担忧。】

【而由于妇人之事流传甚广,且在家门插艾草之日,正巧为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也让端午插艾草,逐渐成为了一种习俗,一代一代流传了下来。】

金銮殿。

这次所推演的未来,并没有大规模军队作战。

朝廷众臣自然也看不到,那雷公助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

那未来的画面。

却依然让他们感到惊愕。

“仅仅只是一支偏军,竟也有这般能人?”

“只是三言两语,假扮为仙人。”

“就将那散播的言论给解决掉。”

“并且让沿途的村民百姓重新帮助他们?!”

宰相王千禾惊讶的说道。

如果换做是他,自然也能够轻易解决这种麻烦,处在这个位置,他见多了明枪暗箭,这种小手段还不至于难倒他。

但是未来的冤句叛军,或者说乡勇军,可是陈怀信从无到有,一点一点慢慢创建起来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那乡勇军要么是收拢的难民,要么是附近的村民,可没有什么所谓的能人在里面。

“可即便如此。”

“他都能将这群人教导成这种程度!”

“就连普通士兵都能知晓那问题所在!”

“若是放在我大承军队里。”

“普通士兵能够正确执行将领的命令,就已经可以称之为出色了,更别说是自己意识到问题,并且尝试去解决问题了!”

王千禾的脸上满是感慨。

附近的武官将领听到他的话后,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毕竟,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参军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能够完成命令就足够了,又怎么可能自己动脑,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陈怀信所打造的这支乡勇军,若是根据鉴天镜所推演的来看,即便是普通士兵,放在大承军队里,当个队正伙长什么的,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队正在乡勇军里都只是普通士兵,难怪陈怀信攻城拔寨无往不利。”

“即便没有雷公相助,也必然能够席卷整个大承!”

“平卢节度使请求兵马援助,的确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呀。”

“不然若是一无所知的正面冲突,恐怕会有不小的损失!”

有人这样感慨的说道。

刚刚被嘲讽的平卢节度使,也立刻看向了文官的方向,道:“这等能文能武,还懂得训练军队之人,是被你们逼得去造反的!就这样,你们还好意思来说我请求兵马援助?未来的老子可是在帮你们擦屁股!”

被这样回怼。

先前文官里那出言嘲讽之人,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跟武官这样互相交锋已是家常便饭,反而是陈怀信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一些人心中开始慌张了起来。

即便。

姬清珞现在的脸色如常。

但是人都能够想明白,这般文武双全、能够将难民村民都训练成队正之人,在未来竟是处在大承的对立面!

“陛下的刀……恐怕要再次见血了!”

【万和二年,六月。】

【在局势僵持了一个月后。】

【那一直没有太大动静的冤句叛军,再一次的亮出了獠牙。】

【就如同平卢节度使先前所想的那样,此前还真是冤句叛军自己选择暂时修整,所以他们才能够与其形成僵持!】

【但当冤句叛军再次进攻后。】

【他在各地筑成的防线瞬间就被攻破!】

【即便有着其他节度使的相助。】

【但无论是平原交战,还是守城之战,亦或是险地交锋,他们都完全无法阻止冤句叛军的前进!】

【至于他们想要进入冤句叛军占据的区域,将后勤线给尽可能的切断,那更是无法做得到!】

【拥有着民心的冤句叛军,即便自己没有行动,那百姓也会自发的帮助他们,将奸细等人进行抓拿!】

【屡战屡败后。】

【平卢节度使慌了。】

【他急忙集结所有兵马,想要依靠洛阳城池,等待长安兵马的援助,并且在此地与冤句叛军进行决战。】

【然而。】

【那支前往了泽州的乡勇军,已经将那城池给占据,抵御由长安而来支援洛阳的兵马,而陈怀信亲自统领的乡勇军,则是一点点将洛阳外进行蚕食。】

【万和二年,七月。】

【陈怀信兵临洛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