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大义凛然秀”VS“看穿一切眼”

奥古斯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也在试图让众人相信他的无奈。

可内心却在冷笑，觉得这些人都太过天真。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很快又被那无奈的神情所掩盖。

雷里特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身体前倾，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困惑与纠结。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摩挲着，那剑柄上的纹路硌得他指尖微微发疼，他心里不住地思索：

“奥古斯特身为商人，行事准则与我这骑士自是不同。

在如此复杂的局势漩涡之中，大概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活路挣扎。

他追逐利益，这么做或许只是在为自己开拓更大的生存空间，我确实不能仅凭心中那点热血就判定他的是非对错。”

一念及此，雷萨里特挺直了脊梁，深吸一口气：

“大人，您的难处我已明白。

不管怎样，我定会遵循路易伯爵的指令，全力守护您周全。”

说罢，他的眼神中燃起炽热的斗志，仿若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可他哪能知晓，奥古斯特此刻正暗自嘲笑他的天真与单纯。

卡洛目光在奥古斯特与雷萨里特之间来回扫视，缓缓开口：

“两位大人，即便当下情形如此，想来仍会有不少人不肯轻信，继续对奥古斯特大人展开攻势吧？”

奥古斯特轻轻颔首，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单调的声响：

“那是必然。

我这些手段或许能糊弄一部分人，可那些精明之人怎会轻易被蒙骗。

何况在政治斗争之中，都是你死我活的，又怎会因你投降了便轻易放过你呢？

不过，好歹能转移些许注意力。

我再多雇佣些强悍的佣兵，想来总能多几分安全保障。”

卡洛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所以大人打算在定制的肥皂上印上您的纹章，是期望借此获取佛兰德斯民众的支持与认可吧？”

奥古斯特停止了叩击桌面，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正是如此。等你的肥皂制成。

我在圣诞节推出上市，我所面临的大部分危机理应会有所缓解。

这也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应对之策了，但愿能借此挽回些许局面。”

言罢，他轻轻叹了口气，胸脯微微起伏，脸上的倦意愈发明显。

可心底却在憧憬着那肥皂能成为他反败为胜的关键利器。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整套的营销蓝图，一心要让这带有纹章的肥皂成为佛兰德斯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卡洛脸上浮现出钦佩的神情，微微歪着头：

“奥古斯特大人，您这为了佛兰德斯不惜牺牲的精神。

我由衷地佩服，雷萨里特大人，您意下如何？”

众人听闻，皆点头称是。

卡洛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被灵感击中，眼睛骤亮：

“我刚又想到一个点子，或许能帮到二位。”

奥古斯特依旧镇定自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卡洛，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期待：

这小子还能捣鼓出什么新奇玩意儿？可真是让人惊喜啊。

而雷萨里特则迫不及待地追问：

“什么主意？”

“奥古斯特大人，我听闻近来爱德华筹集了一笔巨额款项，此事当真？”卡洛问道。

奥古斯特缓缓开口，神色略显凝重：

“此事千真万确。

在去年 11月的前两周，爱德华竭尽全力借到了约 9000镑的巨额款项。

其中，从兰开斯特的亨利那里获取了 2100镑，为此亨利甚至将自己珍贵的珠宝都拿去典当了。

另外 6600镑来自一个高利贷商人，北安普敦伯爵和盖尔登公爵为其提供了个人担保，巴尔迪和佩鲁齐银行也卷入其中。

为确保还款。

担保方还押上了四名英勇的骑士以及两家银行各一名资深的合伙人做人质，爱德华这才艰难地拿到了钱。

当时众人皆以为。

哪怕对于财政濒临崩溃的国王而言，这些人质也足以充当偿债的有力保障。

凭借这笔钱，爱德华得以与布拉班特公爵进行商谈，进而获准返回英伦。

但即便如此，那些债主们也只是勉强同意他离开低地，并且还要求他送其他人质来替换现有的人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

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些错综复杂的交易细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卡洛闻言，微微皱起眉头，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锐利，他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但实际上，依我看他离还清债务还差得远呢。

我琢磨着，众多佛兰德斯的债主，还有德意志和意大利的债主，肯定都不希望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根特吧？”

奥古斯特自己也是爱德华的债主之一，曾借给他 500英镑，此刻他心中不禁暗暗埋怨起来：

爱德华这家伙，当初说好的一年 20%的利息，可到现在连本金都不见踪影。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不过，他嘴上还是应和道：

“那是自然。”

卡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还听闻，爱德华提出分两期提供 12000包羊毛来偿还部分债务，据说这些羊毛若能畅销，价值相当于 100000镑。

然而，那些债主们却固执地只要现金。

依我之见，倘若我们雇些能说会道的吟游诗人。

为这位‘羊毛国王’编一首广为传唱的曲子，歌词就着重描绘他在根特如何被债务死死纠缠，苦苦挣扎。

然后再找人去四处散布消息，就说这位‘羊毛国王’妄图逃离根特。

为了躲债，连基本的底线都弃之不顾，甚至要背叛那些曾经信赖他的人。

如此这般，佛兰德斯人的关注点，还会仅仅只在奥古斯特先生身上吗？”

卡洛说完，心中满是得意，觉得这个计划既能巧妙地转移大众视线，又能给爱德华制造不小的麻烦，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众人听闻这个大胆的计划，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