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财富幻想曲

卡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喉结微微滚动，咽了口唾沫：

“香槟女伯爵与我们达成了合作，她为人特别好，在销售费用的收取方面也很宽容，仅收取了 30%的比例。

大人，我们仔仔细细算过了。

钱肯定能赚着。

我们就想着薄利多销，让更多人都能用上咱们这皂，以后这生意不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嘛。”

卡洛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瞟着奥古斯特的表情。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像敲鼓一样，就怕奥古斯特看出自己的紧张和心虚。

他心里不断念叨着，做生意得有点心眼儿，但也不能让奥古斯特觉得他们不靠谱，这分寸可得拿捏好了。

奥古斯特听着，眼神时而专注地盯着卡洛，时而又游离到谷仓的某个角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决策。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

“那行，你们想法子在圣诞节前一周弄出五万块出来。

三十便士能赚钱的话。

倒也成，毕竟也得让佛兰德斯的那些个农民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奥古斯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心里琢磨着，这或许是个让佛兰德斯改头换面的好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到时候，佛兰德斯的老百姓人手一块肥皂，脸上都挂着笑。

自己的名字肯定能在这片土地上被人传颂，这声望不得蹭蹭往上涨啊。

卡洛听到这个数字，一下子愣住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嗫嚅了几下，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大人，五万块？

这不是开玩笑嘛！就这俩村子，统共也就百来号人，就算把全村人都拉来做皂，也来不及啊。”

卡洛在心里叫苦不迭，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踩进了沼泽地，越陷越深。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幅可怕的画面。

堆积如山的肥皂卖不出去，自己变得身无分文，农奴们流离失所，而自己也会沦为整个佛兰德斯的笑柄。

这么大的产量要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卖不掉可咋办？

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一时间，工坊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奥古斯特沉稳而悠长的呼吸声和卡洛略显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心境。

奥古斯特瞧着卡洛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下暗忖：

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生意，没底也是正常的。

是自己太心急了，把这孩子给吓到了。

奥古斯特啊奥古斯特，怎么能在个孩子面前乱了分寸呢？

奥古斯特看出卡洛的疑虑，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去，斩钉截铁地说：

“你怕啥？这项目，我投了！要是卖不出去，有多少我都买下来！”

奥古斯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他的话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能让卡洛吃下定心丸。

奥古斯特松开手，心里默默盘算着，这可不单单是生意，更是提升自己声望的好机会。

得让佛兰德斯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为他们着想的，这以后在这片土地上，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卡洛听了奥古斯特的话，先是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心中一阵狂喜。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喜悦和期待。

他在心里快速地算着：

一块三十便士，刨去成本和 10%的销售费用，一块就能净赚十五便士！

五万块那可就是七十五万啊！

这次真是要发达了！

卡洛看着奥古斯特，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大人，您真是我们的贵人啊！有您撑腰，我们肯定能成。”

卡洛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已经把那白花花的银币攥在了手里。

“大人，有您这句话，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这事给办好！”

卡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

“我亲自来操办这事！这就去安排，先从周边村子招人，再把工坊扩一扩。

一定能赶在圣诞节前做出这批香皂，让佛兰德斯的百姓都能用上这带着神圣味儿的肥皂。”

卡洛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勾勒未来的美好画面，干劲十足，好像成功就在眼前招手了。

奥古斯特满意地点点头：

“好！我信你。咱就得让这些香皂成为这个圣诞节最亮眼的礼物，让佛兰德斯人在禁圣事令的阴影下，也能感受到主的慈爱和温暖。”

他的脸色突然一沉，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紧紧地盯着卡洛，警告道：

“不过，做的时候可得把好质量关，要是因为赶工弄出一堆残次品，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卡洛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大人，您就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里吧。

您瞧瞧，这些日子为了这事儿，咱们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这骨头都快散架了。

今儿个就先歇上一歇，养足了精神，后面才能更好地为您效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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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在远处的树林里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那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给这夜晚添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卡洛的房间在领主住所的一角，昏黄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

房间中央，那只巨大的浴桶正冒着袅袅热气，白色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干花的幽芳。

卡洛整个人惬意地泡在热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他双眼紧闭，嘴角微微上扬，沉浸在自己那跑调跑到天边的小曲儿中。

一只手在水里慢悠悠地划动着，水花轻轻溅起，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简单点，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卡洛扯着嗓子哼着，声音沙哑而又难听，脸上却满是陶醉。

任谁能做出这么大的买卖，不得好好高兴高兴？

身体还不自觉地随着那错乱的节奏轻轻晃动，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像是在给不存在的乐队打着节拍。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敲门声急促而粗暴，像是有什么急事要人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