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荣运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买个秘籍算什么?只不过要求你必须是巡捕司的正式成员罢了,不过嘛,那东西可是相当不便宜啊——”
“价值几何?”
吴荣运道:“据我所知,这一门悲风刀法的完整版足足要二百两银子,那是一笔巨款。不过你也能得到一个完完整整的刀法。”
“这么贵——”李远咋舌。
“当然。”吴荣运苦笑,“现在知道姐夫我传给你的这门刀法的贵重了吧?对了,要是你要买炼体的法门,那就更贵了。所以啊,还是想想怎么立功吧,巡捕司是鼓励立功的,有功之人决计不会少了好处。”
李远连炼体法门的价格都懒得问了,因为那必将是自己支付不起的天文数字。
靠着自己现在捕快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工资,根本买不起,上次他留下的银两现在还剩下几十两银子,距离一本刀法的价格依旧遥远。
晚上,李远在巡捕司的校场将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练皮法上,一共前进了5个熟练度。
结果……到了晚上的结算之后,李远一看,面板上给了他11个点数……
好吧,勤练一天不如工作一天。
这就是先天牛马圣体?
李远感慨不已,在一片复杂的情绪中将点数尽数加在了练皮法上。
自那以后,每一天都是如此,他刻苦勤练,又是近一个月过去,李远的练皮之法不知不觉之中来到小成水准。
日子还在继续,李远又是将一整晚的时间全部投入在练皮的苦工之上,在感到自己的修炼强度已经达到承受的极限之后,他决定回家。
夜色漆黑,
李远踏足长街,返回家中。
为了适应了李远回家的时间,阿姊特地将他的屋子改到了后门附近,这样一来李远每天不必从正门回去,也省的牺牲阿姊的时间为他留门。
少了这个限制之后,李远将全副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上,以求快些进步。
现在已经是春季,冰雪消融,但夜风中仍有寒意。
李远沿着河边而行,佩刀挂在身后,在风中大步独行。
在河边的转角之处,他转入逐渐狭窄的街道,四周的居民屋子增多,画面变得逼仄。
有人在跟踪自己。
李远迈步的频率不曾改变,但是耳朵却在凝神倾听后方传来的细微脚步声。
沙沙沙——
夜风呼啸。
会是谁呢?
李远默默地将大手握向刀柄,脚步的频率变快少许。
后方的脚步同样变快少许,李远折回河边的小路,四周开始变得房屋稀疏。
“有意思。”
李远的余光投往河面,隐约看到阴暗中一个瘦长的身影紧紧追随,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烁出一张面孔。
他脚步一动,转入漆黑的小巷。
瘦长的人影折入巷口,似乎有些震惊顿住脚步。
因为这是一个死胡同。
眼前空无一人。
“好久不见啊,伍爷。”
声音传来,那瘦长的人影这才有些震惊的斜着看向墙头,那里蹲着一个高大的少年,正俯视着自己。
当那张脸扬起的时候,李远清晰的看清那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两个多月不见的那个黑捕头伍思义。
“那天——果真是你?”
伍思义看向李远的目光闪烁不定。
李远淡淡道:“明知是我,还敢来送死?”
伍思义后退半步,看向李远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切齿的憎恨。
“要不是你,我怎会有今日?”
伍思义杀机毕露。
这段日子,衙门的通缉令他再不能人前现身,从前那种快乐的生活永远彻底的离他而去了。
而这一切,都是那天那个横里杀出的刀客所致。
这些日子,伍思义躲藏之中一直在思考那天究竟是谁忽然杀出来的,直到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家伙杀出来,令他彻底万劫不复。
如此大仇,他是日夜思虑,未曾敢忘。
直到他最近无意中得知李远竟然在他出事之后不久就成为了捕快,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小子早就练成了刀法和拳法。
然而,早已练成了刀法和拳法的李远却一直没有转正,而是甘于做一个白役,这等隐忍的城府,教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联想起刘壮曾经便因为得知了张猴儿的踪迹而被那小子私下灭口,而刘壮则与那李远走得最近,如此一来岂非有极大可能李远早已知道了他的事情?
如是一来,伍思义前后思虑,断定李远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秘密,这才将多年苦练而成的刀法藏着,一直到那天事态失控,他横里杀出,不但捡走了陶岳的所有积蓄,还将自己从一个左右逢源的捕快变成一个通缉犯。
人生大恨,莫过于此。
今晚捡了个时间,他便前来追击这个新晋捕快了。
李远冷冷道:“你包庇罪犯,收受贿赂,杀害同僚,还不知罪?躲在阴暗角落苟且偷生已算家山有福,还敢来主动受死?”
铮!!!!
伍思义大刀瞬间出鞘,寒芒在夜空中一闪。
“智清师父,还请出手!”
另一个脚步声从另一侧突兀的出现,倒是令李远倏忽蹙眉。
“伍爷,对付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要让我跟你走一趟?”
李远侧目而视,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大汉步入墙头的另一侧,这秃驴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当真可怕,与伍思义一前一后,将李远堵在中央。
“这秃驴哪来的?”
李远惊讶不已,没想到伍思义竟然还找了这么个好手伏击自己。
“绝对不能让他走掉。”伍思义齿缝里吐出一句话。
下一刻,一个轻微的呼啸之声响起,
伍思义骤然感到一丝不对,他的眼睛刚刚看到李远的大手摸向刀柄,便下意识挥刀。
刀锋尚未劈出,李远那修长的仪刀已经破空劈斩而来。
“什么——”
刀锋之上传来强烈的震感,伍思义顿时感到持刀的右手传来阵阵疼痛,抬眼看,一道凌厉的弧线乍现眼前。
“智清救我!”
伍思义大喊一声倒跌开去,左肩现出一道染血的疤痕。
李远脚步踏足实地,便感到身后传来强烈的震动,竟然是那个名叫智清的秃驴撞塌了胡同的矮墙,飞步奔来。
当此之时,李远距离伍思义有半丈有余,而智清距离李远则有一丈之距。
就是这一丈的距离,变成永远不能逾越的天堑。
李远再度动了。
这一刻,心脏深处延伸的血管开始连接长刀,而蛛网一般的神经末梢似乎覆盖了刀身。
那并不存在的毛孔开始一张一翕,呼吸着那股‘气’。
狂风刀势!
李远踏步的刹那,狂烈的风声响起。
唰!!
伍思义提刀相格,修长的刀锋距离他的眉心只有半毫,却被他的刀锋刚好架住。
“为什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心一道血线炸开,眼中瞬间失去神采,仰头倒地。
刀虽止,但寄于刀上的那股‘气’却离刃而发,在半寸之内肆虐。
身后传来咆哮,
那名曰智清的僧侣运起双掌,排击而来。
李远看得清楚,这秃驴双掌一片漆黑,看上去硬比生铁,定是经过特殊的淬炼。
杀!!
狂风刀势,全力展开。
李远掌中的长刀似乎与四周飚起的气流有相合之势,一击中,积累的‘势’宣泄殆尽。
心脏深处传来震动,李远知道自己砍中对手。
锋刃切开长袍,露出白花花的肥肉,紧接着肥肉之上的伤痕乍现,鲜血飚起。
“扯呼!!”
智清躲开必杀的一刀,整个人平地飞起,往后跃去。
这是一个已经练出‘势’的刀客,并且还锻体有成,他如何对付?
“别走神了,还是先想想死后会下第几层地狱吧?”
淡淡的声音出现。
智清骇然看去,但见——
一道横起的弧线在空中一闪而逝,鲜血瞬间炸开,他庞大的身体像是一个水球被割开,瞬间喷出满地鲜血。
李远这一刀竟然将他横着切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