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得逞,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之后,徐墨池急忙道:“阿黎,是我。”
“你怎么来这了?”金黎黎看着徐墨池,面露惊疑之色:“这里有众妖看守,你竟然能毫发无损的跑进来。”
“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也恢复记忆了?”徐墨池想到自己刚刚还混沌的意识,猜到金黎黎的身上应该是有着什么能够保住她神智清明的秘法,不然的话,在这奇怪的环境中,金黎黎很难保持住清醒的意志。
“我能恢复记忆,是因为我身上带了这颗金珠,它是我金家的传家宝,刚才多亏了它,我才能恢复神智。”金黎黎摊开手心,正是一颗通体浑圆,即使是在暗处也能发出莹润宝光的金色珍珠。
“那你收好,刚才那个狐妖呢?你杀了它?”徐墨池打量这四周,而金黎黎则是摇摇头:“哪里能打杀得了他,我这房间里面只有一只桌子,我刚才就是搬动桌子才能砸倒它的,多亏了它是狐妖,不是狼妖猪妖那种力大无比的妖怪,不然这一招也没用。”
徐墨池点点头,他其实跟金黎黎的想法一样,但是等看清楚白狐的原形之后,他反倒眼前一亮,掏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直接一刀刺中了白狐的腋下,然后快速的从腋窝处起手,将白狐的毛皮快速切割下来。
得益于这些年做猎户的经历,徐墨池割下毛皮的手势做得又快又顺手,活儿做得漂亮极了,可惜金黎黎不懂得欣赏,不然她就会发现徐墨池做的这些动作流畅之中透露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现场这鲜血淋漓的场面,看得金黎黎想吐,但是她还是勉强忍住了,经过之前两人的相处,她知道徐墨池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只是皱眉问徐墨池:“为什么要耽误时间剥这狐妖的皮。”
“下面都是妖怪,我们身上的人味儿太重了,不能让那些嗅觉灵敏的妖怪闻出来。”徐墨池头也不抬的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活儿,提醒金黎黎:“你去门外看着,如果有人上来,记得提醒我。”
“好。”金黎黎二话不说的点头,能够不留在这里看着徐墨池干这恶心事情对她来说是个解脱,赶紧去外面放风去了。
徐墨池加快了手底的速度,顺便摸了一遍这狐妖的尸,刺鼻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这也是刚才他为什么让金黎黎出去的原因,金家贵女呆在这地方实在是太折磨她了,倒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狐妖的丹田附近摸到了一颗圆滚滚的石头,掏出来擦掉上面的血污,还是一颗兽丹。
“不管了,这么小,先带上再说。”徐墨池颇有几分不管不顾的味道,反正现在能在这狐妖身上摸到的东西也不多,还有一片小小的黑色羽毛以及一块木质的令牌,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出于谨慎的原因,徐墨池只将这狐妖身上的一些散碎银子带上,其余不知道作用的令牌也拿上,其他东西都放了回去,只是那片黑色的羽毛,徐墨池看到的时候就感觉亲近,最后犹豫一下还是藏在怀里一并带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羽毛到底有什么用,千万别是拿来标记我的,不然就麻烦了。”徐墨池在心中祈祷了一下诸天神佛,不管有用没用,也算是祷告过了,他才环顾一圈四周,眼看着没东西能拿,赶紧撤离这里。
“有人上来了。”金黎黎忽然闪身进来。
徐墨池一愣:“几个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上来了。”金黎黎摇头,她没有那么出色的听声辨位的本事,而徐墨池则是一拍脑袋:“我们赶紧跑,这后面有个窗户,从那跑。”
金黎黎赶忙拽住了徐墨池:“你傻了吗,那东西都上来了,我们会从它面前跑过去。”
“你左我右?”徐墨池想也不想,丢出一句话。
金黎黎迅速明白过来,点点头:“好。”
两人迅速按照方位站定,楼梯上的脚步稳稳传来,徐墨池屏住呼吸,暗自判断起这楼梯上的人数,应该只有一个,毕竟对方走路的声音没有刻意掩盖,而声音也已经传到了房间里:“让我看看新娘子,恩?怎么还打起来了。”
这家伙的鼻子太灵了,徐墨池对着金黎黎使了个眼色,之前那招用不了了,这只妖怪的鼻子过于灵敏。
见状,金黎黎想也不想的就躺在地上,顺便在狐妖的血泊里抹了些血水在脸上,顿时看起来模样凄惨无比,然后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歪头装死。
这一系列的动作流畅无比,看得在旁边的徐墨池都感觉心跳加速,对金黎黎的佩服更是上了个台阶。
当初在丛林之中都没有看出来金黎黎竟然是这样每逢大事有急招的主,而那个妖怪进来的时候,却是让两人都一愣,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大伯。
不过这位大伯如今却是长着一只黑鸦的脑袋,人身鸟喙。
跟之前在徐墨池家中相见时的满面笑容不同,此时徐墨池无法从这位大伯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黑鸦面无表情的扭头看了一眼左右,而徐墨池早在金黎黎换位置的时候就蹲下了。
一招鲜,吃遍天。
黑鸦也没有料到还有人能这么大胆的躲在门后面,他径自就走向了地上昏迷不醒满脸血污的金黎黎,蹲下时,它的手臂幻化做了鸟羽,在触碰到金黎黎的一瞬间,金黎黎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杀了他!”
话音落地,金黎黎手中的银光一闪,宛如两条银蛇一般射向黑鸦的双目,这只黑鸦倒是也有着依仗,即使被金黎黎的动作唬了一跳,却也临危不乱,鸟羽扑闪,身子迅速往后倒飞出去,抵住了门后,逃出了金黎黎的致命杀招。
然而,黑鸦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举动,却是正好将自己的弱点送到了徐墨池的手下。
没有丝毫的迟疑,徐墨池担心几人在房间的打斗会引来楼下其他精怪的注意,手中丝毫没有留手,匕首直接贯入鸦脖,狠狠的搅和半圈,险些将鸦脖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