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位曹春生到底靠谱不靠谱,徐墨池是不清楚的,但是金黎黎似乎分辨出了对方的凭证,如今除了金黎黎,徐墨池也没有更多的能找关系的人了,只能闷头走一步看一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看到曹春生那副模样,徐墨池自觉的走到他身旁,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只熏鸭腿,然后夹带着他,直接往楼梯上走。
曹春生的嘴里原本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但是当他嘴里吃到熏鸭腿的那一刻,他的神情忽然平和了下来,看看徐墨池,好像也没那么义愤填膺,对自己的处境提出抗议了。
只是两人这么并肩在楼梯上走,楼梯的宽度有限,两名成年男子难免有点儿挤,幸好徐墨池的力气大,直接就拖着曹春生往上走。
进了上房,掌柜的立即撤走了,临走时不忘丢下一句话:“曹大侠,您别忘了您欠我的银子,再不还上账,我可就得送您去府衙了。”
这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了,曹春生如果还不能还上欠债,那就只能去上报府衙,这也算是给金黎黎之前的打赏回报了。
曹春生顿时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输出,然而,房间里的徐墨池跟金黎黎两人面不改色,全当没有听见。
“好了,曹大侠,请坐下说话。”这时候的金黎黎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她脸上的面纱也去除了,进入到房内,不用再有所顾忌。
曹春生神情诧异的打量面前的金黎黎:“用这种刁钻手段请我过来,我还当是有什么老鬼做主事人,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么个年轻的女娃娃。”
金黎黎仍旧没有说话,徐墨池按了按曹春生的肩膀,语气诚恳的对曹春生道:“曹大侠,真正要求你救命的是我,我的村子突然遭遇大祸,整个村子都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这种事情,你们应该上报给府衙做消失人口处理,来找我一个醉汉赌鬼做什么?这种麻烦事情我可沾不得,你想救命,我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呢,大不了就让掌柜的把我给丢出去吧。”曹春生撇了撇嘴,压根没将诚恳的徐墨池放在眼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却是直接拒绝了徐墨池的请求。
见状,徐墨池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挡在了门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徐墨池,曹春生轻蔑的笑了笑,显然是没将这么个普通人放在眼里,即使徐墨池有两把力气,在他看来仍旧是跟普通人无异的。
伸.出手,曹春生的手掌刚刚碰到徐墨池的肩头,徐墨池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腾云驾雾一样身不由己的往前飞,直接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徐墨池的心中不由得骇然,外表看起来宛如一个醉醺醺的酒鬼的曹春生,竟然身具如此庞大的巨力,自己在他的面前,真如同一个三岁孩童一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而与此同时,曹春生则是已经轻巧巧的握住了门把,就在他要轻松出门时。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讲话的金黎黎开口了:“曹春生,除妖人的教义你已经忘记了,但是除妖人守则你还记得么?我以金家的名义对你发出二级委托,你也要拒绝吗?”
二级委托又是什么,徐墨池心中一动,神情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金黎黎的话语。
曹春生的神色已经不再笑了,从听到金黎黎的话语开始,他的眉毛就皱在了一起,再看一眼地上的徐墨池,他有些疑惑的道:“你是宁华城金家的嫡系?你明明是个女娃娃,哦,难道你是看上了这傻小子,想帮他一把,可是二级委托的发布,需要的可不是金银,你确定你出得起?”
“二级委托要的,是什么?”徐墨池心中更加好奇了,但是金黎黎之前完全没有跟他透露过这方面的内容,现在的他就算是心中好奇的要死,也只能够在心中憋着。
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给金黎黎添乱。
金黎黎轻声道:“从来没有我金家给不起的东西,我家中有一枚七十年级别的精元丹,只要救出他的家人,送我回宁华城之后,这枚精元丹就是你的了。”
“此话当真?”听到金黎黎真有,曹春生脸上的皱纹猛地舒展开来,这时候徐墨池才发现,其实这醉汉的年龄不算很大,只是他之前一直皱巴着脸,看起来就跟一个七十老汉一样,现在就像是把一个摊开了的橘子皮烫平整了,他看起来骤然年轻的跟四十岁一样。
“小子,你们村在何处,消失之后,没有里正或者县官去登记造册吗?这种级别的事情,应该会有登记后统一送到府衙里等候处理的,怎么会没有半点儿风声透露出来。”
已经对金黎黎的话语心动之后,曹春生终于开始关心徐墨池的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但是徐墨池的脸上露出悲容:“我们村子统共才三五十口人,这么小的村落,就算是集体消失了,想要被注意到,也要一年半载,如果县官懈怠,恐怕就是换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角之地发生的惨事吧。所以我拜托了这位贵人,带着我前来寻除妖人,希望能救出我家姐和师父一家。”
“小子,你倒是聪明得很,对你的村人都不管不顾了?”曹春生挑了挑眉毛,没有料到徐墨池倒是意外的识相,看起来黝黑的面孔下藏着一颗狡黠的心灵。
徐墨池点点头:“能救当然是一起救最好,如果救不出,期望曹大侠能优先救出我姐姐跟师父他们,其他人,我也是顾不上的,倘若要用我的命换我家姐的命,曹大侠只管拿去就是。”
“……”曹春生狭长的眼睛骤然眯了起来,打量了徐墨池一眼,眼中神色不明,他当然看得出来徐墨池说这话的语气十分真挚,没有半分虚假的意味。
但若是如此,反倒是让曹春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言说才好了,这小子,比他所想的还要难对付,再看看旁边的金黎黎泰然自若的神色,显然是对于徐墨池这副秉性早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