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糖葫芦配酒,越喝越有

“最近安好?”

陈教谕看起来和林行简已经很熟了,趁着学生冥想修炼的功夫就来到了院落。

林行简微笑着回应:“陈教谕,一切安好。今日这堂课,很是精彩。”

陈教谕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人事无常,总是有些感慨,不必在意。”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讨要天理却最终失败的废人罢了。现在这副残躯也不过空有其表。”

陈教谕有些感慨,似乎已经认命,可林行简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强烈的不甘。

“对了,你还在尝试体修吗?”

林行简微微一愣,随即坦然道:“不瞒陈教谕,我确实还在尝试体修。”

陈教谕轻叹一声:“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魂修者,何必如此执着于体修。魂修一道便可让你在人间鼎立。大道是公平的,二者选其一,你要逆大道而行,路途维艰啊。”

林行简不语,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最后,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空了的酒葫芦,转身向外走去。

“小念就在你这里上课吧,下午我来接她,先去打酒了。”

陈教谕看着林行简背影远去,瞳孔之中映射出深邃的光芒。

“与天争斗啊,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

…………

林行简离开学塾后,径直走向了街市上的酒坊。

小念在学塾那里他是完全放心的,虽然那里人多了些,但有陈教谕在,也不用担心她失控。

在宽敞的商业街里,即使今年寒冷异常,还是有不少卖东西的小贩和一些馆子开张营业的。

再困难的事情,也总有人能消费得起,而这一条街,毫无疑问就是给那些大家族子弟准备的。

虽然没有明确要求只能是大家族子弟专属,但今年这个情况,能来消费的也就只有他们了。一般家庭还要琢磨着如何渡过这个冬日。

林行简本身就生的极为英俊,一身白衣配上背后的那一个硕大而又格外显眼的绿色酒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自然就很惹人眼。

这刚进入这条街就被一些商贩注意到了,他们能在如此恶劣的营商环境下还能支撑下去,嗅觉是十分灵敏的。

尤其是看到林行简背后的大酒葫芦,有两家瞬间就觉得来了商机,瞬间招呼起来。

“客官,来点下酒菜吧,我家卤肉麻辣鲜香,吃起来绝对过瘾。”

这是一位胖乎乎的老板,经营着一家卤味,有着卤鸭脖、卤鸡爪、卤牛肉等各种卤味产品。

“唉,小郎君,他家肉跟他人一样肥腻,别买他家的,来看看我家炸货,这炸小鱼干和炸花生,下酒绝对够味。”

这家是一位小娘子,面上妆容很烈,还抛了给我眉眼,只是看起来泼辣了些。

这一说,让那家卖卤肉的老板瞬间黑了脸,立马反驳道:“比你家花生强,跟你人一样娘么唧唧,一点也不酥脆。”

“哦?那你家肉就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那卤鸡爪就是你家老太婆啃的。”

“你家的才是老太婆啃的,我看你那张嘴就是让老太婆啃了,说不出人话。”

十分直观的商战瞬间就上演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其他商家也并不新鲜。原本他们这些商家之间还是有些表面和气的,但今年生意尤其难做,他们这些小商贩就更别说了,情况更糟糕。

只是就在二人争吵互相诋毁的同时,林行简却径直走到了一旁卖糖葫芦的商贩那里。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本来还在争吵的二人瞬间就石化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行简拿着糖葫芦离开。

酒配糖葫芦,这是什么奇葩组合?

那胖老板嘟囔道:“嘿,这小郎君,有个大酒葫芦,还以为是个懂酒的,谁知道竟买糖葫芦去了。”

那泼辣小娘子也叉着腰道:“就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酒配糖葫芦,真是怪哉。”

林行简没在相对繁荣的商业街停留太久,走出这条大街,拐了几个弯,穿了几个小巷子,走到了一条相对冷僻的街道。

这条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偶尔有一扇半掩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却也在这寒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孤寂。

其实人少和店铺少的原因也并非都是寒冷的问题,很大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条街大多数的住户都是一些平民,并非贵族。

街道末尾一家很不起眼的位置,门口并没有什么显眼的招牌,甚至连一个牌匾都没有。

似乎能为它证明身份的,也就正门口歪斜写着的一个酒字了。

林行简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酒香。酒肆里只有几个零星的客人,各自沉默着饮酒。

“客官,可是要打酒?”酒保很热情,看到了林行简背后的酒壶,因此问道。

林行简看了眼面前这个陌生的面孔,随后道:“烈酒,满上。”

酒保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取来一坛烈酒,为林行简的酒壶满满地灌上。

见林行简满意的豪饮一口,酒保脸上堆积着笑容:“客官,二十五钱。”

林行简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把圆形钱币。

“我只有二十钱,我也只喝二十钱的酒。”

酒保的笑容微微一滞,有些为难地看着林行简。“客官,这可不行啊,小店本小利薄,不能少收钱。”

“况且,您只有二十钱为何不喝二十钱的酒,还要满上。”

林行简微微偏头,疑惑道:“我喝的就是二十钱的酒啊,我刚才就说过,我只喝二十钱的酒。”

酒保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起来:“客官,您这酒可是我从那坛最好的烈酒中给您满上的,那坛酒就是二十五钱,不是二十钱的酒。”

林行简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这就让酒保有些着急了,他的脸色越发焦急,他搓了搓手,说道:“客官,您可不能这样啊,小店……”

“义安,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