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孟哟哟想买祛疤药

楚耀祖第一个通过门缝发现了此刻正呆若木鸡的楚瑶,他惊叫道:“姐,你怎么在这?”

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慌乱。

随后楚大庆和刘秀娥二人也都转头看见了她,两人齐齐对视,不约而同都面露歹意。

楚瑶反应过来,将门迅速摔上后,拔腿就朝着楼下跑。

跟徐鹏刚结婚时,他出手阔绰,直接给了楚家一套房作为彩礼,楚家人也随之鸡犬升天,一家三口举家搬来了城里,住起了楼房。

楚瑶才刚出院,身上的伤口尚未完全恢复好,自然是抵不过身后三人的紧追不舍,最终不出意外她被楚家人抓到送回了徐家。

自此以后,悲剧每日都在上演,她无法逃离噩梦,直到最后她的结局和徐鹏刚的前三个老婆一样如出一辙。

楚瑶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

*

值班室外的走廊总算传来了些动静,楚瑶定了定心神走向门口,果然远远地看见了霍青山他们。

见识过楚家人上一世的真实嘴脸和手段,楚瑶深刻地意识到,就算当时她没有一时心软松口同意,他们为达目的接下来也有的是卑鄙手段让她嫁给徐鹏刚。

所以,趁着现在楚耀祖捯饬的生意还没完全倒台,她必须得提前给自己谋求一条出路。

前世里楚瑶其实和霍青山接触不多,但是已经活过一世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日后会一路平步青云,位高权重。

而且据她掌握的信息可知,霍青山这人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深藏不露、家世显赫。

家族几代从军,祖辈在战争年代立下过汗马功劳,父辈也在首都的重要位置上担当重任,家族人脉广泛,颇具影响力。

放眼整个军营,她楚瑶能接触到的人里,霍青山是最佳的目标人选,忠诚果敢、重诺守信、为人正直、不惧强权、最重要的是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

所以只要能和他成功处上对象,最好再让他答应娶她,那她这一世便可顺利躲过徐鹏刚和楚家的毒手,不再重蹈覆辙。

钟恒拉着霍青山走进值班室的时候,楚瑶已经淡定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沉静地抬眸望向来人,语气轻柔地开口询问:“两位首长,今天到医务室来是有什么事吗?”

嘴角挂着和煦甜美的笑容,整个人如同春日绽放的桃红粉花,温柔清丽,让人倍感如沐春风。

钟恒先接的话头,简明扼要表明来意:“楚卫生员,我们营长前几天出任务,背上受了伤,麻烦你给他换个药。”

“没问题,霍营长请跟我到治疗间来,我现在给您换药。”

霍青山脱下外套之后露出的训练服背面已经隐约可见透过衣服布料渗出的点点血迹。

钟恒看见这一幕,不禁恍然大悟:「我说这么热的天,怪不得营长居然还天天穿着外套训练呢?

原来如此。多亏了陆参谋长了解营长的性子,下了死命令,要不然还真没人治得住他。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估计营长就打算让这个伤口自生自灭吧?唉,真是个狠人啊!」

霍青山背对着楚瑶,楚瑶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小麦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血痂破裂处,丝丝鲜血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肌肤。

伤口周围微微红肿,显然是因为没有按时换药的同时过度运动而引发了炎症。

她无法想象这个人是如何在这样的伤痛下依旧坚持每天高强度训练的。

楚瑶倒吸一口凉气,稳了稳心神,小心地用棉球蘸取消毒药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

每一次的触碰,她都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紧绷,但他始终一声不吭。

楚瑶仔细地为伤口涂抹上药膏后,开始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伤口。

就在这时,隔壁的值班室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咦?怎么值班室里没有人?”

钟恒听到声音,觉得有些耳熟,立刻挪了几步从治疗间探出头去,正巧撞见从值班室里寻人未果走出来的孟哟哟。

他朝着人开口招呼了一声,挥着手说道:“孟翻译员这边,卫生员在这间房里。”

孟哟哟自然也看见了五六米远的房间门口探出脑袋的钟恒,于是抬步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朝着屋内放眼看去就看见霍青山站在里面,身形侧对着他,正在往身上套着军绿色短袖训练服。

那衣服已然套上大半,孟呦呦瞥见他左侧腰部处尚未被完全遮盖住的一小截纱布,不过下一秒,男人就已经开始穿外套了。

画面转瞬即逝,孟呦呦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他难道受伤了吗?

怎么受的伤?

什么时候受的伤?」

一连串的问题在孟呦呦的脑海里接连涌现……

她轻微晃动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想将这些奇怪的思绪驱逐出去。

他们当兵的平时训练强度大,受伤是常有的事,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看他现在活动自如的样子那伤估计也不会太重。

孟呦呦迅速回归到自己来这里的动机:“卫生员同志,医务室的药房有没有祛疤这方面功效的药品啊?”

“祛疤?”楚瑶一时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容貌精致、漂亮的不可思议,皮肤细腻、洁白似雪宛若上好羊脂玉的女人,语气疑惑:“你要找祛疤的药给谁用?”

孟呦呦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自己用啊”,说完便弯腰将自己亚麻长裤的裤腿掀起来。

房间内几人的视线都下意识跟随声音的主人的动作而移动,三人只见一条纤细修长的小腿逐渐显露了出来。

莹润白皙的小腿肚背面清晰可见几条显眼的红痕,那几道交错的红痕在她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强烈地冲击着几人的视线。

钟恒意识到些微不妥后,迅速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霍青山却再次不自觉地回忆起了那晚他在她宿舍门口见到的那一幕,那时好像并未注意到她的腿上有这些红痕。

许是那一眼太过匆匆,来不及细看,又或者是她当时穿的裤子太短露出了整条腿,而伤痕多集中在了小腿背面,他的注意力就没放在那里。

自第二个可能性在脑海中诞生之后,霍青山开始不停地在内心深处唾弃自己并非正人君子,竟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惊讶于自己对于不该看的地方竟记得格外清楚,但是连这么明显的特征却全然毫无印象。

“就是那天晚上被人挟持的时候,他们拖着我在树林里走,被地面的树枝和碎石刮到的。”孟呦呦开始解释伤痕的由来。

楚瑶闻言秀眉微蹙,她再次审视了几秒眼前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的穿着打扮,精致时髦,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

大概率又是从中央调过来这边的高干子弟,吃不了一点苦只想着来这里混一段履历。

想了想,她还是微沉着脸答复道:“边防部队的医疗条件和药品资源都比较有限,药房里的药物主要还是起到治疗的作用,目前还未储备针对祛疤淡痕这类用于美观功效的药物。”

其实也不能怪楚瑶嫌弃孟呦呦小题大做。

虽同为女生,但就楚瑶的成长环境来讲,她属实是无法理解孟呦呦这个方面的需求。

在楚瑶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下地帮父母干农活分担他们的负担。

因而被地里的农作物、树枝和碎石刮伤早是常有的事,甚至秋收的时候为了提高效率一时手快被锋利的镰刀割伤,于她而言也并不稀奇。

更别提她婚后每每被徐鹏刚揍得浑身是伤,孟呦呦现在腿上的这些伤在她看来就如同毛毛细雨一般不足为道。

况且她上一世在部队医务室也工作了好几年,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那些糙汉士兵,还从未遇到有人向她提出过祛疤这种需求。

“啊?这样啊?”得到卫生员否定的答案后,孟呦呦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开始自言自语小声喃喃道:“那怎么办啊?我不想留疤啊。”

随即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