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空桑山

第二十八章空桑山

次日，青云门四人起床梳洗完毕。清晨的微光透过窗缝，悄悄溜进屋内。齐昊最先整理好衣装，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沉稳与果断，“空桑山在东方三千里之遥，路程漫长且艰辛。我们肩负重任，需尽快赶路，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洪钟敲响。

苏哲闻言，微微点头，他相貌英俊，剑眉星目，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曾书书则是一脸兴奋，他生得机灵俏皮，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那咱们这就出发！”

陆雪琪站在一旁，清冷如雪，她面容绝美，肌肤似玉，却总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于是，众人结账出发。他们踏出客栈，迎着初升的朝阳，踏上了前往空桑山的征程。

山海苑的老板果然对青云门心存敬慕，原本昂贵的房钱居然打了个五折，几乎与普通房钱无异。苏哲看着曾书书与那老板说笑算账，目光却不自觉地向四处瞄了一眼。他心中或许还在期待能看到某些特别的身影，但直到离开这里，他也未曾再见到昨晚绿衣少女那一众人。

几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了空桑山。他们落下云头，放眼望去，皆大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犹如一个巨大的沉默巨人屹立在天地之间。山上多是嶙峋的岩石，草木稀疏，山下更是不见半个人烟，一片荒凉萧瑟之景。狂风呼啸着掠过山谷，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待到空桑山时，天色早已暗淡下去，夜幕如墨，星辰点点。曾书书望着眼前的大山，与大家商议道：“这里荒无人烟，并无借宿之所。我们倒不如即刻上山，一边寻找那‘万蝠古窟’，一边瞧瞧有无合适之地先休息一晚。”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很显然，这一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曾书书的带领下，众人朝着空桑山上行去。山路崎岖难行，杂草丛生，他们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自身的法力照明。

这空桑山虽说比不上青云山通天峰那般高耸入云的夸张，但也着实不低，加上地处偏僻，地势险峻，无路可循。四人从山脚往上攀爬，刚走到山腰处，天色便已完全黑透。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的法宝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几人继续向山上行进，但不过片刻，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随之是“噼啪噼啪”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山中显得格外诡异。

苏哲见此情形，当即运转法力，默念口诀。他的周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法力在体内涌动。随后六合镜从陆雪琪手中飞出，在大家头顶二尺处散发出耀眼的光晕。那光芒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而远处也随之出现了一片乌黑，不过片刻，那抹乌黑竟奇迹般地动了起来。

刹那间，黑云齐齐转了过来，朝着这五人所在的这黑夜里唯一的一点亮光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犹如黑色的洪流汹涌而至。

瞬间，原本星光闪烁的夜空漆黑一片，仿佛被巨大的幕布遮住了一般。众人只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转瞬之间充斥了四周，那味道令人作呕，仿佛是死亡的气息。齐昊等人无不惊惶失色，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迅速逼近的黑暗。

就在这时，东方青月站了出来，他那张比女子还要好看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目若星辰，鼻梁挺直，嘴唇微薄而红润。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毅和果敢，毫无半分柔弱之态。

又过片刻，呼啸轰隆声已近在耳边，震耳欲聋。映着“六合镜”的光芒，众人终于看清了那片黑云，赫然是无数只黑色蝙蝠，密密麻麻，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而且看其身形，比往日所见的蝙蝠竟大了一倍不止。每一只都张着大口，在一身黑色之中，口里猩红一片，狰狞恐怖至极。那尖锐的牙齿在光芒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六合镜”所散发出来的淡黄光芒，却在这时显露出了强大的作用。只见所有的蝙蝠都被隔在那光圈之外，任它们如何撞击挤压，这光圈竟是丝毫未动。反而是在光圈近处，与淡黄光芒相触的蝙蝠，黑色的身子发出“嗞嗞”的声音，瞬间冒出青烟，片刻之后便掉到地上，挣扎扭动不已，眼看是活不成了。

只是这群蝙蝠实在太多，放眼望去，连夜空星斗都被完全遮盖，怕不是有百万只之巨。死在地上的那些只怕还不到其中的万分之一，但见无数蝙蝠前赴后继，冲上前来，五人被围在当中，虽然暂时安然无事，但前后左右都是恐怖至极的血盆大口，腥臭之味令人几欲作呕。

“六合镜”毕竟是道家至宝，在这无数凶恶畜生的攻击之下，竟无丝毫脆弱动摇的迹象。那黄色光圈看似轻薄，偏偏屹立如山，坚不可摧。不消一会儿，光圈周围的蝙蝠尸体越堆越高，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尸山。

光圈周围和上空也不知围了多少只黑色蝙蝠，哪里是里三层外三层，只怕是里三百层外三百层。但这些畜生对光圈的撞击似乎逐渐缓了下来，似乎知晓徒劳无功，便不再做这无用之功。只是这些蝙蝠似是舍不得到口的美味，依然团团围住不肯离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将五人困在中间。

眼见众人暂无应对之法，苏哲与东方青月此时却走上前来。苏哲的脸上满是坚毅，他看向齐昊说道：“照顾好他们。”东方青月也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不等众人回应，苏哲便将六合镜递给了齐昊。

苏哲与东方青月随即孤身一人从六合镜的范围内走出。刚一踏出，众蝙蝠看到他二人，就如同看到珍馐美馔，如饥似渴地扑了上去。二人瞬间便被围了起来，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被蝙蝠群所淹没。

苏哲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周围寒气四溢，无数冰霜从他手中飞出，所到之处，蝙蝠瞬间被冻成冰雕，纷纷掉落。

东方青月则提起麒麟血剑，剑身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舞动宝剑，一道道红色光刃呼啸而出，如狂风般席卷蝙蝠群，每一道光刃都带着凌厉的气息，所过之处，蝙蝠纷纷化作血雾。

最后齐昊等人收起六合镜，同时冲向蝙蝠。

片刻之后，只见他们的衣衫全部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浑身也散发着浓烈的血臭味。五个人连眼睛也不敢闭一下，手中各自紧握着自己的仙剑法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的脸上、身上沾满了蝙蝠的鲜血和秽物，但他们的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这些巨大的蝙蝠似乎再也无计可施，只是围着不肯离去，但也没有再发动攻击。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黑暗渐渐退去。当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时，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呼唤一般，所有的蝙蝠忽然飞起，在空中盘旋片刻，然后都往昨晚飞出的地方飞了回去，来势汹汹，去势匆匆，不消片刻，无数只蝙蝠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苏哲等人确认蝙蝠不再出现时，大家这才缓缓地放松下来。每个人都大口喘着粗气，疲惫不堪。

忽然间一声闷响，五人周围如小山一般的蝙蝠尸体，忽然间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倒灌了进来，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洪流”，把五人淹没在这恶心可怖的“河流”中。

而东方青月心头猛然一颤，在慌乱中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回头一看，陆雪琪脸色发白，正牵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恢复。

东方青月看着这个受惊的美丽女子，她苍白的脸在朝阳中带着一丝惊惶，让人心头莫名地一痛。就这样，东方青月走上前去，挡在了她的身前，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屏障。

片刻后，陆雪琪也缓过神来，她看向眼前这名男子，眼神深情，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随后才缓缓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