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吃饭

几人刚走进屋子,眼前已经摆放好了热菜,一大碗水煮蔬菜黄南瓜,一盘红椒肉块,一小碗打磨的辣椒蘸酱。

“来,阿秀坐这里儿。”他们走进屋子,杨煖这时也盛好了米饭,在把碗饭放好,便热情地走向他们去,直直拉住忱澜秀那秀嫩的手,亲切地说道。

“阿旭,我们坐这儿。”

“河叔,坐。”

忱廖河已经腕住他的肩膀,拉着走到长板凳前,忱澜旭没有着急先坐下,而是站住不动,对忱廖河恭敬一番,这才坐下。

“唉,自家人没这么讲究,说你就是不应我的。”到这儿份上了,忱廖河既无奈又很高兴,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

“好了好了,吃饭。”老婆子微笑道。

“爷爷吃了吗?”忱澜秀知道,他们都吃过了,但还是一问。

“你爷爷呀,刚跟你河叔喝醉了,正在屋里睡觉呢。”身旁的杨煖接话笑道,边说话边伸手给忱澜秀夹菜。

“多吃点,我们都吃过了。”杨煖又继续给忱澜秀夹菜。

“够了够了,杨婶。”忱澜秀连忙侧过身去,脸上洋溢着腼腆而又感激的笑容,急忙地说道。

好久一会儿,其他人都吃完了,只有忱廖河和忱澜旭两人还在喝酒,满脸红润。

“河叔,差不多了。”

“哪行,我还没喝尽兴呢。”

说完,忱廖河又拿起桌上的酒壶,

“今天你们早上已经来回三次了,所以,下午就好好休息。”忱廖河说话时提起酒壶,发现酒壶里没酒,随即站起身来,他要自己去取酒。

眼睛有些昏花的忱廖河,有几步摇摇欲坠,凭借仅有的意志来到楼梯下,努力站稳脚跟,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挪开盖在上面的木板,娴熟解开绳子,掀开黑黄色蜡纸瞬间,酒香一下子从陶瓷桶里溢出来,缓慢的抬头,伸手拿挂在木板墙上的酒提子,从中舀上两提子。

“来。”

“咦,多了。”忱廖河在倒酒时突然脱口说出来。

“自家人我就不喝了。”碗中的酒量倒多了。

两人已经醉醺醺的,其他人见到两人这般摆弄,也只是环环相视一笑。

“阿旭,来,喝酒。”举起酒碗伸过去,用眼神示意并说道。

忱澜旭连忙放下筷子,双手捧起酒碗,敬酒!

“可惜……”

“你本可以上山修仙。”

“对于我们这点小村落来说,几年里能出一两个修仙者,已经是了不得了。”

忱廖河说着放下酒碗,叹了口气,自顾自感慨起来。

源于七年前,紫芸宗进村纳收修仙者,听说村里能有人修仙的寥寥无几,忱澜旭不抱有修仙的资格,于是上前一试,在仙人用仙器测试后,发现忱澜旭体内拥有完整的器灵丹后,仙人当时很是震惊,器灵丹是最完整的,没有丝毫裂纹,这就完美的通过测试,那时忱澜旭才十五岁,完全可以加入紫芸宗,这十分难得的机遇,是绝大多数人欲罢不能求的梦呀!但就在那时,忱澜旭竟然毫不留情般地拒绝了。

在忱澜旭心里,修仙已经不重要,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修仙,只想在家里好好照顾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能够安稳过日子就吃足了。

即便是族长和族里人劝说,让他安心去紫芸宗修仙,说妹妹有族中照顾,族中一再坚持都没用。

忱澜旭毅志已决,不修仙!

从小失去父母之痛,只有自己和妹妹真正能感受其中的伤痛,再不要让妹妹唯一的至亲也离去,如果在她最需要有亲人陪伴时,做哥哥的都不在身边,那独自去了紫芸宗修仙又有何意义。

“我只想好好地生活,功成名就的,这些事儿,我从没想过。”忱澜旭淡淡一笑,尽管已经喝醉了,说话依旧有分寸,有条不紊。

“好了,不说这个,吃饭。”忱廖河摆了摆手,醉醺醺的说道。

“河叔,下午就这么喝着……”忱澜旭再次开口,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忱廖河那胖乎乎的脸已经非常红润,那双眼睛示意忱澜旭吃饭,不再说下去。

忱澜旭内心隐隐约约有点过意不去。

同样,忱廖河早知道忱澜旭的意思。

每次看到兄妹两大中午还没回来,忱廖河一家人也是隐隐感到伤痛,兄妹两用行动报答,对忱廖河一家人多年来无私的照顾。

尽管忱廖河一家人如何劝说,不必要报答啥的,兄妹两不应,仍旧每天下午来帮忙收谷物,年年如此,这份感恩的心意忱廖河不拿都不行。

兄妹两深知感恩,这每一份帮助都承载着别人的善意,他们始终坚持不白拿原则,坚信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果实。

“好了,不说闷话了,喝酒。”

“喝酒完好好睡个觉。”忱廖河的酒碗已经伸过来。

“好。”忱澜旭也拿起酒碗。

……

两人喝完酒,休息了一会儿。

“阿河,今晚和忱澜旭一起去老族长那儿,村里每家都有派人去,有事情交代。”

“知道了,娘。”即使忱廖河喝醉醺醺的,仍旧没有趴下睡去。

“河叔,我们也要回去了。”忱澜秀看向已经睡着的哥哥,起身说道。

“哥,哥。”忱澜秀走过来,叫醒呼呼睡去的忱澜旭。

忱澜旭醒来,双手紧紧地握住桌子边,站起身,停住一会儿,待自己清醒一些。

“兰婶,我们先走了。”忱澜秀搀扶着忱澜旭,两人踉踉跄跄走出门口。

杨煖望向他们,说道,“阿秀,慢着点。”

“知道了,兰婶。”忱澜秀现在抽不出身回头来看,而是大声地应了一声。

“兰,婶,我,我们,走了。”忱澜旭摇晃左右走,幸好有妹妹扶着,不然必翻跟头,听见妹妹说话声后,他也说道,吞吐着气,并向后摇晃晃地摆手。

“哥,你每次都喝这么多。”忱澜秀看着忱澜旭,既担心又生气,但心间一直流淌着暖流。

“你也真是的,非要把阿旭喝醉醺醺的。”杨煖在搀扶男人回房间时也抱怨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