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少奸商喜欢杀熟,但房租这个不是一锤子买卖,关键是你和房东认识的程度怎么样,江远城就说:“虽然这家店址位置不错,但我们也货比三家过,租金的确偏高了,你有信心要点优惠吗?”
沈家萱摇头说:“原本租金也很合理,但是每次租出去的商家都做不久,别人都说张伯伯的房子很邪门,他一怒之下就提高了房租,说是杜绝没有实力一头脑热开店的人。”
一屋人面面相觑,夏雨晴皱眉问:“有多邪门?”
沈家萱说:“反正这两三年就有五家租过,都没能做上三个月。”
苏致雅有些担忧:“城儿,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也许是在等我这个真命天子。”江远城调侃一声笑道:“是不是有街头混混刁难?”
沈家萱说道:“张伯伯立功过,右脚还被地雷炸断了,装的是义肢,市府特别关照,这个倒是没听说过。”
江远城越听越是上心:“那我对这个店面就更感兴趣了,家萱姐,明天你陪我走一趟,租金打不打得下来无所谓,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张叔,他叫什么名字?”
沈家萱说:“他叫张书来,旁人还嘲笑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没起好,输来输去的意思,你确定要去租?”
江远城哈哈一笑:“来来来来,雅晴家居城就喜欢这样的名字,我们雅晴三江还有个廖淑来呢,她现在都是销售经理了。”
夏雨晴白了江远城一眼:“你想不撞南墙不回头?”
江远城微微一笑说:“不,我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放心,世上哪有那么多邪门的事,就算再邪门,能有我邪门吗?”
“那是,你家有丰碑石嘛。”夏雨晴又白了江远城一眼,“还有白虎石家当左臂右膀,只可惜少了朱雀玄武协助青龙江家,人生圆满还路漫漫呢。”
江远城心里一动,说道:“也许玄武出现了,不是武藤兰莫名跑到三江市来闹一闹,石顺昌也不会那么快就支持我,雅静家居城还不一定开得起来。”
夏雨晴就冷哼一声:“原来玄武早出现了啊,月雅长得那么可爱,她姐姐肯定也不差吧,是不是起心思了,想把武藤兰也收了?”
江远城大汗:“雨晴姐你这些天怎么了?都把小月牙的脑路清奇传染得让人害怕,我今天就在这里给你发誓,就算那武藤兰真是玄武那么玄乎,我江远城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也绝不多看她一眼。”
谁也没有留意到,沈家萱听得脸色十分的精彩,她忍不住问:“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白虎玄武我怎么听不明白?能和我说说吗?”
夏雨晴就说:“家萱,去年你去江家,他们家还穷得揭不开锅是吧,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得知石顺昌看上了他们村口的一块石头,就哄着说那石头上盘着一条虚无缥缈的白虎,石顺昌是……自诩是白虎世家,便被他哄得团团转,这才鼎力支持他发家致富。”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比实际情况还要玄虚,江远城就笑了:“又脑路清奇了,要家萱姐相信才是呀。”
“我相信。”没想到,沈家萱却认真起来:“所以月雅喜欢小城,也是要青龙白虎家族结合的缘故?”
夏雨晴也笑了:“那就不知道了,只不过小混蛋哄石顺昌说江家是青龙世家。”
“行了行了。”江远城不想脑路清奇了,“就算江家是青龙世家,我这被收养的弃儿也没有青龙血脉,你担心什么?”
苏致雅也赶紧说:“雨晴姐别再说这些玄乎事了,我也没有江姓血脉啊。”
“好吧,是我太闲了。”夏雨晴总算终结了脑路清奇,但冥冥自有天意,那武藤兰竟真的找上了江远城,仿佛阴魂不散。
第二天,沈家萱带着江远城直接来到张书来的家,张书来已有六十多岁的年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都留意不到他鞋裤里面装的是义肢,只是感到他的左腿有些不太利索而已,开门看到沈家萱,张书来显然很高兴,同时也很疑惑:“家萱,怎么有时间来我家?”
“嗯,带个朋友前来拜访张伯伯。”沈家萱不当自己是客人,直接对江远城道:“来,坐坐坐,张伯伯很好客的,就当是自己的家。”
见张书来疑惑的看过来,江远城行了个小辈礼:“张伯伯好,我叫江远城,那天和你谈过租店的事。”
“哦。”张书来瞬间明白,走后门来了,转头看向沈家萱,毫不掩饰不高兴的表情。
沈家萱仿佛没有看到,直接摆弄起功夫茶,一番操作行云流水,竟是茶道高手,被首先敬了的张书来叹息:“只要家萱来了,我才知道我这茶真的很香。”
沈家萱只是微笑:“小城,是你有口福,这可是张伯伯珍藏的十年云南普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只有我来才敢不看伯伯的眼色打土豪。”
张书来就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几口品了茶,又将杯子递过来,大有乞讨的意思,直喝了三杯,才意犹未尽的模样。
陪了茶,江远城心里叽咕,这张书来看来是个性情中人,不喜欢人扭扭捏捏,便笑道:“这普洱确实不错,年份刚刚好,喝起来醇厚、香浓,加上家萱姐的泡茶功夫了得,我这是双重口福啊,只不过……”
他故意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张书来有点不高兴了:“小子,你还有意见不成?”
江远城微微一笑说:“张伯伯别急,家萱姐的茶艺自然是一流的,只是我觉得,家萱姐若是在泡茶动作上再夸张一点,比如来个悬壶高冲什么的,那就更赏心悦目了。”
张书来哼了一声:“华而不实。”
江远城摇头说:“不,这悬壶高冲还是有用的,经过一阵高处冲浪般的激荡,能将茶香更能激发一番。”
沈家萱也点头说:“我觉得应该如此,小城怎么知道这些茶道知识的?”
江远城心里一阵叹息,这当然得归根他读档前的妻子柳居岩了,她什么都好奇想学,结果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自己没兴趣了,却要江远城继续。
他微微一晃头挥去记忆,说道:“家萱姐去年来我家,不是给我们泡过茶吗?我像张伯伯一样喝着就喜欢上了,正好县图书馆有茶道的书籍,便借来学了一些日子。”
沈家萱听得发呆,往更深想了去:一定是小城揣摩出了那晚的异样,他心里被我迷惑了才……唉,我这真是罪孽啊。
张书来揶揄一声说:“哦,这么说来,你小子是学了点茶道?露一手看看如何?”
江远城也不客气:“那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