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顺昌来到上下甫,只是遥遥看了一眼雅晴花城,然后就脚步一拐,走进了藤兰家私,藤兰家私正在装修初期,店里忙碌的都是装修工人,倒是没人阻拦询问他。
藤兰家私很大,三江雅晴给对比之下,小得简直就好像里面的一间房罢了。
看来武德野心很大,石顺昌完全能笃定,以藤兰的魄力,绝对建不起这么规模的店面。
石顺昌忽然很后悔,没有大力支持江远城,诚然,雅晴三江很成功,可以说已经一举奠定了三江市家具行业的王者地位,但三江市毕竟还是山城地市,能攒到的钱,短期内根本无法让江远城在花城这种省会级别的大都市建起这种旗舰级别的店面。
更何况因为他的危机感,把江远城好不容易赚下的一拨钱,都捆绑着投入了卫星锅的研发。
可以说江远城这次来花城,与再次赤手空拳白手起家无异,毕竟家具货源石顺昌做了很大让步,并没有让江远城货前付款。
当然这也是雅晴三江给石顺昌的信心,但这半路突然杀出程咬金,这一切就岌岌可危了。
石顺昌的危机感自然便是武德了,他知道武德记恨在心,必定会在家具行业上给他使绊子,这也是石顺昌即便很怀疑江远城的年纪极有少年冲动可能,也决定一试的原因之一。
因为石顺昌没有了退路,他和武德是合伙人,他负责生产,武德负责业务,这一番闹翻扳脸,石顺昌就失去了七八成以上的客户。
只是石顺昌没有想到,武德那么绝情,直接把店面开到雅晴花城的对面,而且以旗舰级别来碾压。
武德很花心,而且爱好很特殊喜欢别人的老婆,只是石顺昌想不到武德连他这个一起创业的老朋友都不放过,石顺昌没有对武德设防的是,他大老婆和武德是表兄妹。
作为多年老友兼生意伙伴,武德自然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把柄在石顺昌手里,说实话石顺昌对大老婆大女儿还是有感情的,不想他们孤苦伶伶,便逼迫武德接受她们母子,在英伦注册结婚。
看到这家旗舰级别的店面,石顺昌咬牙切齿:“武德,老子把老婆女儿都送给你了,你不知感激还无情动刀,当年你乱搞被人踢坏了子孙袋,早就生不出孩子了,老子那是替你后半生作想。”
然而,有些苦心还是得不到人理解的。
石顺昌往藤兰家私里间看去,有一个旋转楼梯上的办公室,橱窗后影影绰绰有两个身影,然而,当他以刚刚一步踏上楼梯,却听武藤兰恶狠狠地骂:“那老东西,只要月牙喜欢的,就一定满足她!”
石顺昌气结,心想你喜欢的,我还不是一样想方设法的满足?
随后是一个较为苍老的女声:“藤兰啊,你爹地肯定也疼你的,这我还是了解的。”
“不!他不是我爹,表叔……我亲爹才是我爹!”藤兰有些歇斯底里,“还有,娴姨你既然替老东西说话,当年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跟他?”
石顺昌听不下去了,把木板楼梯踩得嘭嘭响,等两女惊讶的回头过来,他已经走进了办公室,一脸难看。
“哟,石老板大驾光临啊,不好意思,让你听到了当年我对你痴心一片。”甄娴德一脸的戏虐。
石顺昌叹了口气,这毕竟是他的初恋,还是当初陪他一起创业的女人,说道:“娴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
“不!没有结束!”这一次轮到甄娴德歇斯底里,“如果不是当初你把我狠心推下床,我又岂会和武德玩火,又岂会中了他的招?”
“当初是你说不想和我种人这玩童子功的,还说恶心,让你不适,你不能怪我!”石顺昌努力辩解。
“我那是调侃!我怎么知道你就是只白虎!”甄娴德继续闲扯,“我衣服都脱了,你还把我推下床,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
“那你也不能转头就去和武德叽叽歪歪,你让我更难堪!”石顺昌也怒了,当年那晚年轻的他的确自尊心作怪拒绝了甄娴德,但总想找机会解释,想努力挽回。
“我那是为了刺激你,可你呢?藤兰妈咪一出现,你就神魂颠倒,当我眼瞎啊?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甄娴德尖叫起来,把武藤兰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当年三角四角那么劲爆。
石顺昌继续叹气,他当初何尝不是为了刺激甄娴德,哪知两人各自都玩出火了,这已经解释不清,就算解释得清,此时也覆水难收。
“所以,你就帮武德来对付我?武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派你来就是为了刺激我。”石顺昌只好改变策略。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还有,你和藤兰妈咪离婚,却逼着武藤娶了她,你让我多年的忍耐付之东流,你爱她胜过爱我!我恨你!”甄娴德张牙舞爪怒不可歇。
石顺昌皱眉:“武德想娶你早就娶了,他这种人真不值得。”
甄娴德咆哮了:“我管他值不值得?老娘什么都失去了,我要的是他的家产,现在你却让我一无所有,我也要让你一无所有!”
看来这女人钻进牛角尖已经无法回头了。
石顺昌不想再扯,转头看向武藤兰:“藤兰,你呢?你又为什么要帮着对付我?”
武藤兰嗤的一声笑:“石爸爸,我没有对付你呀,你只是上游厂家,家具卖谁都是攒钱,小白脸店铺倒闭,我原价收你的家具就是,也算报答你这些年的抚养之恩。”
石顺昌忍着气:“藤兰,这只是我和武德的个人恩怨,你现在私人退出,爹……我不怪你。”
“我为什么要退出?!”武藤兰突然尖叫起来:“你心里就只有月牙,我像娴姨一样恨你!”
石顺昌深深叹气:“月牙小,什么都不懂,你自小很懂事,爹地看着很欢喜,所以没有把你当小女孩养,爹地其实是想把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爹地的苦心呢?”
“多谢了。”武藤兰嗤笑一声,“其实我不是懂事,我是可怜你,实话告诉你,从中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我亲爹,你不懂我看你的目光吗?还有,当你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女儿时候,你还会让我继承你的事业吗?”
石顺昌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就是江远城那妖孽,也能一眼看出武藤兰的猫腻身份,就他一个人傻呵呵的戴着绿帽而不自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看着武藤兰:“藤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怎样你才能退出这不属于你的破事中?”
武藤兰又是嗤笑一声:“爹地好可怜啊,好吧,我有一个条件,你让江远城那个小白脸陪我三天……不,陪我七天玩遍所有花式,我就退出!”
石顺昌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那么贱?!”
“我贱?我有你贱吗?!”武藤兰歇斯底里起来:“为了宠溺月牙,你贱得把她往江远城那山沟沟的土鳖怀里送,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贱,但凡你宠溺月牙的,我就要去抢,抢不到我就毁了!”
疯子,这两个女人都是疯子!
石顺昌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犯贱,他不想再呆一分钟,扭头就走,身后甄娴德笑了一声:“亲爱的,走路悠着点,别摔坏了自己,不能豪情壮志莫欺少年穷了,你已经是白须公了。”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娴姨你不能太恨我这便宜爹地呀,他老了,真的很可怜。”
然后是一阵配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