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

巴菲特：投资最大的快乐是赢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1972 年，化名为“亚当·史密斯”的作家乔治·古德曼（George Goodman）写了一本销量百万的畅销书《超级金钱》（Supermoney），其中一章盛赞巴菲特，第一次使巴菲特名扬四方。

其实此人1967年出版的《金钱游戏》也非常经典。观点即书名，来自巴菲特最佩服的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凯恩斯不但把他的经济学研究运用到政府政策中，而且还运用到证券投资上，为自己也为母校剑桥伦敦国王学院创造了巨额的财富。

凯恩斯对市场的深入了解和多年投资实践，使他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 Interest, and Money）中的“长期预期”部分得出一个投资结论：“职业投资是一场令人无法忍受的游戏，任何一个没有赌博习性的人，都会对它惊慌失措；即使是那些好赌之徒，也要为这些习性付出适当的代价。”这是关于投资最深邃、最精辟的论断。此前还从来没有人达到过凯恩斯这样的市场认知深度。投资如游戏，感觉好像一个过来人感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但说投资如游戏，并不是说把投资当儿戏。巴菲特把受人之托管理投资看作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因为成千上万的人把关系到他们一生幸福保证的资金委托给他管理，决不能儿戏。

但是投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和游戏有不少类似之处。

对巴菲特来说，投资和游戏一样，最大的快乐不是最后赢的结果，而是赢的过程。

“并非是因为我只想得到钱，而是因为我觉得赚到钱并且看到钱生出更多的钱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

“我还是喜欢整个过程远远超过结果，尽管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与这些巨额财富和平相处。”

事实上，巴菲特和他的搭档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经常用游戏来比喻投资，游戏和投资的成功之道有很多相通之处。

打牌方法和投资策略有很多相似之处

巴菲特最大的爱好是打桥牌。他一星期大约打 6 小时的桥牌。

“我打桥牌时全神贯注，其他什么也不会想。”他经常说，“如果一个监狱的房间里有 3 个会打桥牌的人的话，我不介意永远坐牢。”

他的牌友霍兰评价巴菲特的牌技非常出色：“如果巴菲特有足够的时间打桥牌，那么他将会成为全美国最优秀的桥牌选手之一。”

巴菲特甚至专门请了桥牌世界冠军莎伦·奥斯伯格（Sharon Osberg）来做教练，教练帮他装好了计算机，教会巴菲特上网打桥牌。过去从来不碰计算机的巴菲特，迷上了上网打桥牌，一个星期会打 6 小时。

巴菲特认为打桥牌与股票投资的策略有很多相似之处：“打牌方法与投资策略是很相似的，因为你要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接下来，随着事态的发展，在原有信息的基础上，不断添加新的信息。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根据当时你所有的信息，你认为自己有成功的机会，你就去做它。但是，当你获得新的信息后，你应该随时调整自己的行为方式或做事方法。”

也许伟大的桥牌选手与伟大的证券分析师，都具有非常敏锐的直觉和判断能力，他们都是在计算着获胜的概率。从巴菲特打桥牌的风格，人们不难了解他的股票投资策略。

股票投资和赌马一样，赢家是少数

巴菲特认为搭档芒格是比自己更聪明的人。芒格有一次在南加州大学的演讲中把股票投资描述成赌马：

“我想用一个模式，非常简单地解释股票在市场上的交易情况，这个模式就是赛马场上的彩池投注（pari-mutuel betting）系统。”

香港博彩税条例解释，彩池投注是指按照以下条款进行投注：须就某投注派发的任何彩金，是视乎所有胜出的投注者在彩金总额中分别所占的份额而定的。

“你如果停下来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按照彩池投注系统进行赌马的赌马场和股市非常相似。每个人都必须进入市场内，才能下注，都进去押注，胜率随着下注情况的变化而变化。这和股市的情况完全一样。”

“即使是一个超级大傻瓜也能看出来，如果一匹具有体重小、过去胜率很高、位置好等有利因素的好马，和另一匹具有体重大、历史战绩很差等不利因素的烂马相比，好马获胜概率要大得多。但如果你看一下场内的投注赔率，坏马投注赔率为 100 赔 1，而好马则为 3赔 2。综合胜率和赔率，从统计学讲赌哪匹马最好就很难说得清了。股价的变化也是如此，这使你很难战胜整个市场。”

简单地说，投资者买入人人看好的公司的股票，价格肯定高得多，如同下注人人看好的好马，赢的概率很大，但赚的钱很有限。相反，投资者如果买入大家都不看好的烂公司，价格肯定便宜得多，如同买入大家都不看好的烂马，一旦出现奇迹跑赢了，肯定能大赚一把，但是土鸡变凤凰非常非常少见。

很多赌马的人，只是凭着感觉，或者一知半解，胡乱下注，所以大多数人赌了很多年马都是赔钱。

十个股民，一个赚钱，两个持平，七个都赔钱，也是同样的原因。

股票投资和赌马一样，输家是大多数，赢家只是少数。其中一部分赢家只是幸运而已，而长期持续获胜的大赢家都是非常认真地进行研究投资的人，他们明白，好马未必是好的赌注，好公司的股票未必是好股票。

投资和游戏的 3 个共同的成功要素

当你像迷上游戏一样迷上投资之后，你会发现，投资与游戏有不少共同的成功要素。

第一，综合能力

芒格认为，要想投资成功，必须学习多种学科的知识，形成相互交织的多种思维模式，形成他所谓的格栅。

投资和游戏一样，要成为高手，必须精通多种成功的模式，而且能够虚实结合，逻辑思维和实务经验相结合，综合运用，两手都要硬。

巴菲特如此解释自己成功的原因：“我是一个比较好的投资者，因为我同时是一个企业家。我是一个比较好的企业家，因为我同时是一个投资者。”

他在2005年致股东的信中道出了他难以找到接班人的最大原因：“在伯克希尔，我们拥有三个相当年轻而且完全胜任首席执行官的经理人。这三位经理人中的任何一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的某一管理方面都要远胜于我，但是不利的一面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人具备我所独有的交叉性经验（crossover experience），这种经验使我在商业和投资领域都能从容地作出正确决策。”

第二，理性决策

做投资，玩游戏，很容易和赌博一样，赌红了眼。

而真正的投资高手和游戏高手一样，都非常理性。

巴菲特非常强调投资中理性的重要性：“你不需要成为一个火箭专家。投资并非智力游戏，一个智商为 160 的人未必能击败智商为130 的人。理性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投资必须是理性的，你如果不能理解它，就不要做。”

“我很理性。很多人的智商比我的更高，很多人的工作时间也比我的更长，很多人还比我更努力，但我做事更加理性。你必须能够控制自己，不要让情感左右你的理智。”

巴菲特把他的投资成功秘诀总结为一句话：在别人恐惧时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恐惧。要达到如此境界，需要多么强的理性和自制力。

第三，专注勤奋

所有人都知道巴菲特投资非常成功，但很少人注意到巴菲特在投资上几乎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加专注、更加勤奋用功。巴菲特传记《滚雪球》（The Snowball）一书的作者艾丽斯·施罗德（ Alice Schroeder）感叹：“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一生倾注在投资中的精力比巴菲特的更多。”

巴菲特每天早上要阅读大量的报纸杂志，经常读书，大量阅读公司年报，能够背得出几百家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

芒格说巴菲特是一个学习机器。投资比亚迪就是他不断学习进步的一个证明。投资界和游戏界一样，发展飞快，身处其中的人们必须不断学习进步，与时俱进，否则很容易被淘汰。

刘建位
复旦大学国际金融专业硕士上海社会科学院产业经济学博士汇添富基金管理公司首席投资理财师和基金策略分析师著名的巴菲特价值投资理念研究者和传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