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会残忍

“水遁·水龙弹之术！”

硬拼了几十刀后，再不斩猛地拉开距离结印，海面上翻涌起大量水流，飞快地凝聚成一条水龙冲向佐助，威势一点不比之前的大瀑布之术差。

“血装·切换”

佐助将灭却军刀横挡在身前，体表血管的黑白色树枝纹迅速切换成浅蓝色，用于进攻的动血装在瞬息之间转换成了用于防御的静血装。

此前一直没有主动使用的二勾玉写轮眼，此时也在高速运转寻找着水龙弹最为薄弱的节点。

找到了！

在水龙即将侵袭到面前时，佐助飞身跃至写轮眼看到的最佳位置，猛地挥刀砍出。

轰！

灭却军刀与巨大的水龙产生碰撞，发出了无比浩大的声势，无数水花在海面上翻腾不止，大量向天空溅射的水汽甚至短暂地形成了一片迷你积雨云，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稍显脱力的再不斩紧紧盯着眼前翻腾的水花，他这发火力全开的水龙弹之术，就算是卡卡西来了也要脱一层皮。

数十个呼吸之后，空气中弥漫的水雾逐渐散去，显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人影。

然而，再不斩并没有看见自己所期待的佐助重伤倒地的画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毫发无伤的佐助，甚至因为静血装保护的缘故连一滴水也没沾到。

低垂的脑袋微微抬起，露出了一丝猩红的瞳孔，冷淡而没有感情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结束了，再不斩。”

“魔幻·枷杭之术！”

糟了！写轮眼！

再不斩心中暗道糟糕，体力耗尽的他此时竟然忘了要避免对写轮眼的直视，想要闭眼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意识迷糊之中，只觉得身体四肢仿佛被巨大的铁钉狠狠贯穿，无边的剧痛从四肢传到大脑，哪怕是被称为鬼人的他此刻也感到痛不欲生。

而在外界，佐助淡淡地看着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再不斩，手中的灭却军刀重新变回灭却十字的模样，做出拉弓姿势的他喃喃低语着。

神圣灭矢！

自然能量汇聚而成的粗大光箭激射而出，而后在飞行的途中骤然分裂成两支更小的光箭，分别射向了再不斩的心脏和大脑处。

噗嗤！

光箭轻易贯穿了再不斩的身躯，留下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以及随着光箭四溅而出的大量鲜血。

无头的身躯缓缓向后倒下，径直沉入海底深处。

这个想要毁灭波之国的男人，最终亦死在了波之国。

结束战斗的佐助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用出了七成的实力，虽然还没到完全尽兴的程度，但是也算得上是酣畅淋漓。

佐助熟练地关闭写轮眼，双手插兜往大桥的方向走去，心中对鸣人这些天的修炼成果无比期待。

……

“鸣人！激活你身上的起爆符！”

“包在我身上！”

大桥上，雾中的鸣人和小樱正在合作战斗，并且就在刚才抓住了白释放水遁一瞬间的破绽，带有起爆符的影分身像老树盘根一样锁在白的身上。

“滋滋滋……”

一张起爆符稳稳贴在鸣人影分身的屁股上，被苦无划破后正熊熊燃烧。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漫天火焰和烟尘随着起爆符被引爆而升起。

顾不得影分身传回来的疼痛和灼烧感，多巴胺极速分泌的鸣人兴奋地跳起来大喊：“小樱，我们的战术成功啦！”

“不愧是你，鸣人！”小樱也毫不吝啬还以赞美。

虽然她这个临时想出来的战术牺牲很大，但只要能奏效就是好战术。

这也是她这几天从卡卡西的教导下学会的理念。

忍者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执行任务时碰到要杀人是在所难免的，而为了完成任务，队友之间的互相牺牲也都是常态。

好在卡卡西和她说过鸣人的身体情况，她才敢放心布置这种会伤害到鸣人的战术，何况鸣人会影分身，能够极大减少对本体的伤害。

后方观战的卡卡西见此场面，也忍不住暗暗点头称赞，鸣人不再是单纯用影分身浪费查克拉，小樱也不再天真懦弱。

“看来大家的修炼成果都很不错……”

至于佐助，那种怪物不提也罢。

战场之中的烟尘散去后，被起爆符正面击中的白依然遍体鳞伤，脸上的面具也碎裂一地，露出了面具下女性化的容颜。

白的双臂无力地低垂着，额头上流淌着的鲜血显得他更加凄美，也让第七班众人感到震惊，尤其是鸣人。

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美少年，惊愕道：“你，你是那天的……”

“没错，是我。”

白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动，平静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小樱和卡卡西并不知道鸣人和白之间的事情，只是心中对鸣人的奇怪举动感到疑惑。

“鸣人，杀了我吧。”白淡淡地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不动手？明明你刚才还那么坚定地向我攻击……”

鸣人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原本打算继续执行的战斗计划也被他抛之脑后，本就不机灵的脑袋此刻全都被浆糊填满。

也就在这时，白的心脏倏地一跳，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惊感一闪而过。

再不斩大人！

白意识到再不斩大人陷入危险，他必须马上过去帮忙！

他勉强撑起仅剩的精神和体力跑向海面，鸣人因为心中对白的情感无法动手，小樱则是有心无力跟不上。

“看来还是要我这个老师来收尾呀……”

卡卡西轻叹一声，朝着白离去的方向看去，双手则是快速结印。

土遁·心中斩首术！

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一瞬间后白脚下的桥面出现一道裂缝，一道手持苦无的身影从中暴起而出。

唰拉！

锋利的苦无划过脖子上的大动脉，大量的鲜血从白的身上喷溅而出，浸染到了卡卡西的脸和忍者马甲上。

被击中要害的白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眼中的光芒也在慢慢消失，双眼最终随着身体的倒下而彻底闭合。

对不起，再不斩大人……

“卡卡西老师！”

小樱和鸣人被卡卡西残忍的杀人行为震惊，恢复清醒的鸣人连忙跑了过来，看着倒地身亡的白，他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鸣人第一次在卡卡西面前表现出如此愤怒的表情，他双手紧紧攥住卡卡西被血沾湿的衣领吼声质问。

“卡卡西老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一旁的小樱被两人的气场震住，一时间不敢出声。

卡卡西歪了歪头，一向和蔼可亲的他此刻表现得极其冷漠，将苦无收进忍具包后，他单手略微用力，将鸣人攥紧自己的双手松开。

“鸣人，你知不知道你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忍者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游戏，敌人之间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难道你已经忘了一周前的战斗了吗？！”

“如果不是佐助，我们现在早都已经死了！”

一连串冷漠的回应，让鸣人陷入沉默。

卡卡西说的这些话他不懂吗？

他懂，只是不愿面对。

“一个月前，老师教了你们作为忍者的第一课——团队合作。”

“今天，老师再教你们第二课——学会残忍。”

“不要被一时的情感左右自己的判断，在这种时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鸣人听着卡卡西的衷心教导，心情复杂地低下了头。

一脸苍白的小樱握紧双拳，深刻地感受到了忍者世界的残酷。

卡卡西看着有些怀疑人生的鸣人和小樱，面罩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种程度的教育，还是太早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嗯？你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