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坎坷的交易

古董商老板站在宋时谦楼下，抬眼望去，这是一座仿若被岁月遗忘的老旧房子。

斑驳的墙面像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在时光里无声地诉说着往昔。

墙皮脱落之处，裸露出的砖石带着历史的痕迹，有的地方还隐隐泛着青苔，似是在努力留存那一丝生机。

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有几片摇摇欲坠，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坠下。

门窗的木框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干裂的纹理犹如干涸河床的裂痕，透着陈旧与破败。

楼道口的扶手锈迹斑斑，摸上去糙手而冰冷，每一级台阶都被无数双脚打磨得凹陷不平，见证着来来往往的过客。

房子四周，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墙角顽强地生长着，为这萧索之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寂寥。

古董商老板走进这样的小区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生活，会有什么样的好宝贝呢？

这让他对收这批古董有一些质疑。

他沿着走廊，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家边户，司机轻轻的扣响了宋时谦家的门。

屋内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开门的是穿着围裙，笑脸相迎的宋时谦的妈妈。

司机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而宋时谦的妈妈也热情的欢迎着他们赶紧进家。

“今天我们家可真热闹，赶紧进家！”她的这般欢迎仿佛在迎接着老朋友一般。

店铺商老板看到热情的宋时谦妈妈刚刚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着宋时谦妈妈欢迎的指引方向他踏入屋内，他心里感叹真的是别开洞天。

一方绣着梅兰竹菊的精美屏风率先映入眼帘，丝缕间针法细腻，将四君子的高洁风骨展现得淋漓尽致，似在无声诉说着中式美学的典雅。

环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字画。

正中央是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卷，峰峦叠嶂、云雾缭绕，笔墨浓淡相宜，让人仿若置身于那片诗意的山水之间。

旁边几幅书法作品，字体或飘逸、或刚劲，有颜真卿的端庄厚重，也有怀素的狂放不羁，笔锋游走间尽显汉字的韵味与魅力。

客厅之中，一套古朴的中式茶具摆放于鸡翅木茶几之上。

茶壶质地细腻，壶身刻有精致的传统图案，茶杯薄如蝉翼，温润通透。

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围棋盘，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仿佛刚刚结束一场智者的对弈。

电视背景墙是一面大大的书架，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至天花板，摆满了各类古籍善本。

从《论语》《孟子》等儒家经典，到《史记》《资治通鉴》等史学巨著。

从李白、杜甫的诗集，到《红楼梦》《三国演义》等文学名著，岁月的纸张微微泛黄，却承载着千年的智慧与情感。

一座造型独特的文房四宝盒引人注目，盒面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

墙角处，几盆盆栽静立，皆透着浓郁的文化韵致。

一盆造型雅致的文人树盆景，枝干蟠曲，疏影横斜，寥寥数枝便勾勒出一种空灵萧索的意境，似有遗世独立的君子之风。

旁边是一盆兰草，叶片修长而柔韧，如绿剑般直立向上，其花茎纤细，几朵素白的兰花悄然绽放，幽芳四溢。

还有一盆古朴的石榴盆景，树干苍劲，榴枝蜿蜒。

石榴在中国文化里寓意多子多福，其果实饱满，在绿叶的掩映下，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福泽与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这几盆盆栽，于墙角一隅，默默散发着文化的芬芳，让整个空间更具诗意与情致。

古董商老板自己的观察着家里的每一处，与外面的环境相比简直是个大反差，这让他对宋时谦的这批花瓶特别的感兴趣。

“时谦，快出来，有人来了。”宋时谦妈妈大声呼叫着，宋时谦快速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古董商老板，快步走上前：“这批花瓶在这里，您快随我来！”

宋时谦此时的心里七上八下，只想尽快的解决完一件事，再去解决另一件事。

他给古董商老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悄悄的望向了爸爸的书房，见里面风平云淡，他才松了口气，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一定要争取时间。

每争取一分钟就让自己少一分暴露假花瓶的风险。

因此他对古董商老板显的多了几分热情，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

古董商老板缓缓走进宋时谦的卧室，只见室内布置简洁却不失韵味。

一张雕花的木质床榻占据着靠墙的位置，床帏是淡蓝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轻轻垂下，带着几分静谧与雅致。

床边有一个同系列的木质床头柜，柜面上放置着一盏古式油灯，灯芯虽未点燃，但那温润的铜质灯身已被摩挲出岁月的光泽。

对面是一组古朴的衣柜，柜门的纹理犹如山水画卷的写意笔触，自然而流畅。

店员看到古董商走了进来，他上前对古董商老板汇报着工作，他拿起了一只花瓶走到了古董商老板跟前。

“老板，你看就是这只花瓶让我没有主意，虽说看着有些年头，但这瓶身的怪异，不似传统的官窑样式，而且这釉色有些粗糙，我在怀疑他是否有价值。”

店铺商老板微微眯起眼睛，走近花瓶仔细端详，手轻轻抚过瓶身，片刻后说道：“你这眼光还不够老辣，这花瓶虽非官窑出品，但其风格独特，融合了民间窑厂的巧思与地域特色，看似粗糙之处实则蕴含着质朴的匠心，这个花瓶做的非常精致，我决定赌一把。”

他又走进了宋时谦，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这批货我没有什么疑问的，我只是有些质疑他的出处，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我看着你这满地的花瓶，又不像是近期出的，你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批明末的花瓶？您方便说出来嘛？这样让我心里也有个底，我虽是个生意人，但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宋时谦站在一旁，神色镇定而坦然，他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可以肯定，这批货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可内心却像被一团迷雾笼罩。

实际上，他知晓这批货的秘密太过惊世骇俗，那些超乎寻常的来历与经历，哪怕只是透露一星半点，都会打破世人的认知边界，不被理解简直是必然的结果，说不定真会被当作疯子。

但他只能把这份纠结深埋心底。

古董商老板凝视着他，目光里带着审视与疑惑：“你如此肯定，可这当中的一些物件，确实有不少让人起疑之处，你得给我个说法。”

宋时谦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我知道你们心存疑虑，可有些原因，我实在不方便说出口。即便我现在讲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只会把我当作神经病。”

他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要怎样才能让他们放下戒心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那批货品，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古老的物件，像是在与它们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这批货的来源和经历，远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它们背后有着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太过离奇，与常理相悖。”

宋时谦的声音低沉而诚恳，试图让众人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实性，同时也在心底思索着，是否能稍微透露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来增加可信度。

店员在一旁嘟囔着：“这可不行，做我们这行的，货品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至关重要，如果有任何风险，我们可担不起。”

宋时谦转过身，直视着店员的眼睛，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批货绝对没问题，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我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信誉如何，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我何时做过不靠谱的事？这次也不会例外。”

他表面上信心满满，实则内心忐忑不安，就像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满盘皆输。

古董商老板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宋兄，我们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这行的规矩和风险你也清楚。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我们暂且信你一次。不过，若后续真有什么差池，这后果……”

宋时谦微微点头：“我明白，若有差池，我愿承担一切后果，绝不让你们受牵连。”

此时的宋时谦，内心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批货所蕴含的秘密一旦泄露，将会激起不小的舆论，甚至自己是神经病的这顶帽子一定会扣定了。

他内心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把货拉过去，在店里交易呢？起码此时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住址，这样的交易方式，对于老板来说是非常稳妥的，因为他都能找到自己的住处。

他自己觉得有些草率了，给自己留下了一些隐患。

而此时只能尽快的交易，有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节奏。

他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

古董商老板紧盯着宋时谦，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权衡。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宋时谦之前交易的信誉的确不错，可这批货的疑点实在让他难以释怀。

然而，宋时谦那坚定的保证又在他的内心掀起了波澜，万一真如他所言，错过了岂不是一大损失？

沉默良久，古董商老板缓缓开口：“宋兄，你这般信誓旦旦，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只是这货品的状况摆在眼前，仍有风险，我若收下，这价格可不能按之前谈的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宋时谦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对方会作何反应。

宋时谦心中一紧，他原本期望能顺利按照原价成交，可如今一听要压价，眉头微微皱起。

但他也清楚，此刻若是反驳，这批货恐怕真的难以出手，而且他确实急需将这批货处理妥当。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老板，这压价可让我有些为难。这批货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我之所以如此笃定它们没问题，是因为我对其来源和品质有着十足的把握。你这一压价，是不是对我太过不信任？”

宋时谦试图以情动人，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在价格上少做些让步。

古董商老板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宋兄，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这行的谨慎使然。你看这几件器物，风格独特却又难以溯源，我收下它们本就担着风险。我也想与你继续合作，可若是不压价，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他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既想拿下这批可能有潜在价值的货，又想在价格上占据优势，以免真的出现问题时损失过大。

宋时谦沉思片刻，咬了咬牙说道：“老板，我理解你的顾虑。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价格可以稍微下调一些，但不能太离谱。这批货一旦经过你的手，稍加鉴定和宣传，我相信其价值定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今日的坚持并非毫无道理。”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古董商老板能够接受这个提议，同时也做好了进一步讨价还价的准备。

古董商老板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心里想着，宋时谦的提议也有几分道理，这批货或许真有隐藏的潜力。

“宋兄，你这个提议倒也可行。不过，这价格下调的幅度，还得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我也不能让自己亏了本，毕竟我也是要担风险的。”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可心里依旧紧绷着，生怕在价格上吃亏。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两人最终敲定了一个双方都勉强能够接受的价格。

古董商老板长舒一口气，心中既有着对这批货未来价值的期待，又有着对未知风险的担忧：“宋兄，那这批货我就收下了。希望你所言不虚，咱们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宋时谦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老板，你放心，这批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可他的内心却依旧充满了不安。

“我们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店铺商老板说道。

“好说，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这都见了两次也算是朋友了。”

宋时谦边伸出了右手边对古董商老板说道。

两人握了握手，这次交易算是谈成了，接下来就到了往外搬货的时间。

司机和店员正在往外搬货，古董商老板和宋时谦则坐在客厅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