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小家伙们陆陆续续地说完后才得以起身。
“时辰快到了，都上课去吧。”
荆玉书折扇一指，小家伙们作鸟兽散。
李正青悄悄问道：“老师，我教什么，不会误人子弟吧？”
“算是自知，放心，我给你安了个武技指导名头，没事拉个顽皮的打一顿就好。”
此话一出，小家伙们变跑为走，步姿优雅，一个个装起大人模样。
李正青放下心，打量起院内环境，他一眼便瞧见院中巨树，从树皮与叶片摸样来看是槐树无疑。
四大鬼树在这私塾中凑齐，什么养鬼窝点。
“老师，为何这私塾阴气森森？”
恰好身边有大佬，李正青决定先问个明白。
荆玉书手中折扇一停，眼中好奇之色溢满，“看来你那体质也不是胡言乱语。”
他抬手指向地面，“此处为先朝与本朝决战之地，原先这里的小湖蔓延万里，山高万仞。”
他脸上流露出追忆。
“一战过后，大湖万里浮尸，血染苍穹，就连高山也被削平，兴许是过于惨烈，此地怪事不断，途经此处者十不存一。
活下来的，不久也都患上疯癫，身体长满烂疮，浑身溃烂，但又不死。”
“不死？”
“没错，他们也算是另类肉体成圣，刀剑加身不死，即便自身求死也无用。”
荆玉书坐到偏堂摇椅上，李正青赶忙为其沏茶。
接过茶杯，荆玉书才悠悠说道：“自那以后此地被命为生死湖，魑魅魍魉在处自由出没，名副其实的活人禁区，就连皇家对此也无可奈何。”
抿上一口，“不知过了多久，生死湖上突然爆发出巨大轰鸣，湖水几近枯竭，最早的乌榜镇县令，他奉皇命于此建城。”
“城起之时，数万幽魂于大地升起，那一日可谓黑云压城。”
荆玉书停下述说，闭眼晃动摇椅，手中折扇轻扇。
老师去说书必定大赚，总是断在关键的位置。
荆玉书掷出折扇，折扇砸在李正青脑袋上，又飞回其手中。
虽然挨打得莫名其妙，但毕竟心里有鬼。
李正青赶忙换茶递上，“嘿嘿，老师请用茶。”
“好巧不巧，县令是那太清宗弟子，又学得是那镇鬼法，开光咒起抵御万鬼，又祭出万鬼镇伏仪式将其镇压于此地。
那四种树便是仪式材料之一，剩余的还有雄黄、朱砂、紫晶、白玉石、青石，以及最重要的眼，便是那湖心亭。”
说完便不再言语，折扇也停下，李正青也适时退下。
李正青走出偏堂，来到学堂外。
耳旁传来朗朗读书声，望着愁眉苦脸的学生们，也算是慰藉断章之苦。
...
连续几日，李正青白天在家开荒，下午到学堂教育小孩，偶尔荆玉书会教导一些仪式给他。
“仪式不同于气，气起肉身，而它更注重于精神，讲究一个心诚则灵...”
李正青一边回想着老师的教导，一边施展土地仪式。
手中掌印翻动，口中不断诵念：“东方青帝土公，南方赤帝土公，西方白帝土公，北方黑帝土公，中央黄帝土公，谨相祈请...”
随后将赵姐递来的三炷香插在耕地上。
老袁将信将疑，“小子，你说这能管用吗？”
“害，别人用不一定有用，我用你们就放心吧。”
三柱香在风中快速燃尽，青烟快速飘起，逐渐在空中构建出一个虚体。
样似老者，又转而变为青年，再变为小孩，三者循环往复。
“善！”
青烟散开，化作烟灰散落在土地上。
表面看不出有什么效果，但李正青面板中五亩地由贫瘠变为五桀。
也就是说，这里初步可以种植物，只是肥力低下，只适合种白稻。
老袁俯身抓起一捧土，埋头嗅嗅，将其中一点放入口中，忽然表情扭曲，“呸呸。”
老袁抖掉手中的土，“真是又咸又苦。”
“你还真别说，这小子还算是有点本事，明年春天再养一养，我们就能种点粮食。”
“还用得着你说。”
赵姐翻了翻白眼，用手帕擦拭李正青的双手。
他现在个头长到一米八五，浑身孔武有力，肌肉线条明显，单手扛起五百斤，一拳打断腰宽的树。
现在山河气对于肉身强化遇到瓶颈，不管注入多少，身体如黑洞一样，只进不出。
李正青开始练习起玉环桩，这些天在山河气的加持下，他已经将前两式精通。
现在即便不用强化，他也可以运气化枪，只是大小不同罢了。
李正青拍拍手，挥散空气短矛。
“又比前些日子粗上不少，再过几天兴许就能达到师傅的水准了吧。”
每日鸡汤结束，李正青与二人告别，随后前往乌榜镇。
“嗯？怎么感觉男人们都有点精神萎靡。”
李正青坐在包子铺外头，观察着街道上的路人。
耳尖的老板娘听到这话，立马揪起老板的耳朵，“晚上又去寻那些个浪荡货。”
“没有啊，夫人你别听那小子瞎说，我没去青凤轩。”
“好啊，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自报家门。”
老板娘两手齐上，揪得老板耳朵通红，并有向猪儿发展的趋势。
“啊！夫人饶命，我再也不去了。”
战况激烈，怕被殃及池鱼，李正青抬起屁股就跑。
青凤轩？
还有他乌榜镇新进地头蛇不知道的地方。
李正青慢慢悠悠走到衙门，衙门内人员稀少，除了守门的两位老熟人，衙役们都没了踪影。
“两位老哥，今日是有何大事，为何仅剩你俩。”
一提这话，两个衙役兄弟立马露出苦瓜脸，“害，别提喽，他们都去那青凤轩快活，听说还是张家出资。”
“这新来的就是不一样，我看那些娘子个个娇艳。”另一个衙役说着说着还擦了擦嘴。
“都说我们自个去就好，结果你一说就得抽签，一抽就抽到咱俩，真晦气。”
“我出一两，兄弟你顶我们班如何？”
李正青有点心动，但想到下午还有课，只能拒绝，直直走向操练场。
“别呀兄弟，我出二两，三两...十两。”
得，看来是没打算真给钱，幸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