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压力自县令身上发出,庞大巨力碾碎木椅,清空大堂内一切物品。
“咚!”
整齐划一的下跪声,两腿弯曲在地面磕出裂隙。
内堂内跑出两队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他们迅速排成两列。
“威武~~”,“梆梆...”
棍棒声落在地面上形成共振。
连绵不绝声浪让众人两耳冒血,掩耳痛呼。
县令冷眼看着跪倒众人,将台上木牌掷出,“上锁具。”
连枷与脚铐凭空出现在众人身上。
“县令大人此为何意?”,“是啊,即便有罪,审案也轮不到大人您。”,“冤枉啊!”...
县令没有管下面呼嚎声,他口中诵念起:“负屈衔冤,从公决断,心无私曲明如镜。”
“明镜高悬,起。”
大堂上的牌匾浮起,一晃变成一面明镜。
县令扯起案卷,并将其投掷向明镜,案卷与明镜相融。
镜面晃荡,从里面传出一句:“明镜高悬,照尽万古妖邪。”
明镜发出一阵白光,白光照向跪倒众人。
“啊!”
白光所照,众人掩面痛呼浮现黑气,其上血肉开始溶解,显现出真面目。
黑气被白光击碎,血肉直接被地砖吞噬。
县令揪揪八字胡,“宵小之徒,还想骗过吾法眼。”
跪倒众人,其中大半为归一教假扮,其中包括录事、县尉。
其余衙役不少都是曾前往青凤轩的。
假冒县尉的男子,舔掉脸皮上残留血肉,“哼!看出来又如何?”
“生待如何,死待如何?不过血肉来,血肉去。”
“众生平等,万物归一。”
其余人也停下惶恐,口中不断诵念教义。
县令见其冥顽不灵,手中法诀掐动,操纵着县衙仪式,“贼子妖言惑众,当以鞭刑。”
数十条长鞭凭空出现,抽打下去时激起无数电弧。
“县尉现今在何处?尔等为何而来?”
电鞭随着县令话语而下,其声如煌煌雷鸣,鞭如天边闪电。
“啊!”
长鞭所触一片焦黑,两侧衙役还会泼洒一些液体,用以增强犯人感知。
十鞭过后,县令再问。
但他们意志格外坚定,即便瘫倒依然紧闭牙口。
县令也不由恼火,“上火刑。”
...
“水刑。”
...
四五种刑罚过后,大堂内大半犯人昏死,为首消瘦男子更是直接碳化。
此时才有人被击破心理防线,颤颤巍巍地开口。
“裴靖被困于乌山寺外一处民居,我等是为黑泉而来。”
...
县令接过一旁衙役递来的湿巾,擦擦手,“把他们都拖下去。”
“是。”
归一教教徒此时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衙役拖着带走。
李正青此时才上前搭话,“大人。”
县令笑吟吟问道:“贤侄所来何事?”
李正青出示手中邪云印记,并将今天发生的事又说一遍。
“摄生魂也来凑这热闹。”
县令脸色越发阴沉,“还有那黑泉封印恐怕已有所松动。”
他沉吟一阵,“天色不早,贤侄你先回去吧。”
待李正青走后,他便直奔赵家大门而去。
李正青沿着主路回去,望着周围炊烟袅袅。
真是多灾多难啊。
这让他想起上辈子的世界,想起自己那安全的祖国,莫名有些伤感。
忽然就想尝尝这个世界的小吃,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走到一个小吃摊前,盯着老板做完一个个菜品。
其中肉夹馍,表面金黄酥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老板提刀一划,烧饼露出开口笑。
再向其内装填细碎肉沫,肉沫肥嫩多汁,加入蔬菜算是荤素搭配。
看得李正青口齿生津。
“老板来一份肉夹馍。”,“我要一份这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老板笑呵呵道:“这就来,这就来。”
李正青侧头望去,娇嫩的脸蛋,一双乌黑有神的大眼睛,黑亮青丝,看着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头发绾起,穿过一支碧绿翠玉簪,一身紫纱披帛,内衬为对襟大袖衫与长裙,布料为花树对鹿纹绫,衣着极为华贵。
只是越看越是熟悉,特别是那紫纱。
“喂,你再看我就戳瞎你。”
少女伸出两个白皙手指,嘴巴嘟起,一副凶恶模样。
“抱歉,在下只觉姑娘格外眼熟,没有轻薄之意。”
李正青自觉失礼,立马道歉。
听到这话,少女不仅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差。
她转过头,小声嘟囔道:“什么嘛,逛青楼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声音虽小,但由于她咬字清晰,周围三米都可以听清。
周围人都用古怪眼神看着李正青与少女。
不是你,你们...
李正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打算争辩,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
“哎呦,这...”
老板望了望食材箱,又在里面翻了翻,最后不好意思地走过来。
他拱拱手:“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食材没备齐,现在就剩下一份...”
他为难地看着两人,一边是人高马大的青年,一边是伶牙俐齿的少女,得罪哪边都是灾难。
搓搓手,低声道:“要不二位商议一下?”
李正青瞅了眼肉夹馍,“那便让与这位姑娘吧。”
说完便转头,最近麻烦事太多,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他这么干脆的放弃,少女反倒是不乐意了,她这满腹才华去哪里施展。
“诶,你给我等等。”
她一把拉住李正青手腕,一米五高的少女,爆发出不符合身材的巨力,硬生生止住李正青步伐。
要知道他可是没穿鞋的,这一拉,李正青顿时感觉两脚火烧般痛。
但巨力也说明少女实力不俗,加上一身华贵,可见其身份非富即贵。
惹不起,惹不起。
李正青默念两声,心头给少女记上一笔。
这才无可奈何地转头,“姑娘,这饼已经让与你,还有何事?”
少女不满地挑了挑眉,“谁让你让给我的?”
“那你让给我?”
“凭什么?”
李正青扶额,好家伙,最近怎么老是遇到神经病。
“那姑娘到底要怎样?”
“怎样?”
她鼓鼓腮帮子,两眼咕噜咕噜转,头向四周打量,就是手抓着不放。
“有了。”
她两眼放光,指着菜刀喊道:“我们对半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