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杰仁他们自金陵返回武夷山,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不数日便已回到了虎震武馆,众人心中也是一阵轻松。
“呵呵,馆主。这次可要好好庆祝个一番!”一旁的三虎子高兴地说道。
“好啊,这次咱可说好,不醉不休!你说是吧,夫人!”说着,周德源便看向一旁的周母。
“只要你们高兴就是了,还有别把杰仁给教坏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周母的处事虽然一般比较低调,但是关键问题上还是很有原则的。
“是,夫人放心!我答应你还不行嘛!”周德源显然是那种对于自己的夫人又爱又怕的男人。
离家门口越来越近了,众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便有一老一少的两人匆忙地跑了过来。
“老爷,大事大事不好了!”那位年老点的人慌慌张张地说道。
“管家,什么大不了的事,进去了再慢慢说。”被他这么一弄周德源原来的好心情全没了影。
“爹,听他先说说是什么事。”一直未吭声的周杰仁出声了。
管家到也不拖沓,直接就在周德源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看着周德源渐渐皱起的眉头,想来事情是比较严重的,在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大伙便匆匆赶往前院处。
大门前的景象令所有人惊呆了。原本威武地矗立在大院门口的两头石虎,此时虎头已经不翼而飞,双双斜躺在地,而且脖子断裂处居然还有血迹涂染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这一切,周德源发问道。
“是这样的,老爷。在你们走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管家继续说道:“当时是你们走后的第三天,那天晚上天很寒冷,我晚上出来上茅房是要经过前院的。但是那天总是感觉不对劲,路过前院时看到小郑(一名普通的弟子)居然躺石板上,而且姿势也比较怪异。当时倒也没去理他,便直接去了茅房。但是直到我出了茅房他还在那里,心下好奇便过去看看,但是我怎么拍也没法弄醒他。我想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正好摸到了他的手脚,却发现是冰凉的。不由吓了一跳,再翻过他的身体来才见他口鼻中流着鲜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就在我疑惑之际,听到了一旁的角落有声音传出,便探头张望,却见一个人在那里啃着地上另一个人的尸体,不过我肯定那个人绝对不是我们虎震的人,而地上那个却是我们的一位弟子,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楚,我当时也吓傻了。那个啃人尸首的家伙后来把头抬起往我这边看来,那绝对是一张鬼脸,发红的眼睛,塌落的鼻子,歪着的嘴巴。妈呀,这是人脸吗。不过被这一吓,我倒是清醒了,于是就拼命地逃到自己屋子里,发誓以后晚上再也不随便出去了。”
说道这里,管家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第二天早上,当我们都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情。死亡的两位弟子是小郑和小张,不过只留下了尸身,脑袋却不知去了哪儿。之后的晚上大伙就再也不敢随便出来了,就算出来也是成群结队地在一起。不过后来的一段时间却也发现有人受害,只是每到夜晚这个时候却总感觉有怪异的声音响起,听起来直令人毛骨悚然。不过就在今天早晨,当我们再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两颗虎头也不见了。”
听完这些,周德源的脸也是一阵阴云密布,回想自己生平,好像也没有得罪过那个门派。毫无线索之下也只得带着众人先到了屋里。
既然毫无头绪之下,只能静观其变了。在这段时间里周德源严令大伙加强戒备,平时也对出入的人严格调查。只是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却也没任何事发生过,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是令大伙十分气馁的。而大伙也在这种疑神疑鬼的紧张气氛下过后,渐渐又平息下来,继续以往正常的作息。不过周德源总觉得现在好像却又太过平静了,往往在平静的背后是一场巨大的风波在等待着他们。
最近两天周德源总是眼皮直跳,连睡梦中也时常被噩梦惊醒,似乎总有那么些不详的预感在缠绕着他,久而久之人也变得有点狂躁不安起来。
“施主的印堂发黑,恐有大祸临头啊!”想起智空方丈的提醒,周德源就是一阵感叹。当时周德源在大赛晚后正好也碰到了来观赛的少林方丈智空大师,顺便也聊了几句,而智空方丈对看相也比较见长,说着说着便给他算了起来。
“如果我没没猜错的话,周老弟离大祸之期不远啊!唉!这次劫难恐难化解,也许也只有周小公子有希望能够逃出生天了。”说到着也是不由地叹息。周德源当时还有些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倒也不无道理。
今天不知怎的,一大早周德源就起来了,像是预感到会有事发生一般。
“笃笃笃”,房外就有敲门声传来,也打断了周德源的思绪。
“进来。”周德源应声之后,便有一位弟子推门而入,神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安。
“什么事?”周德源问道。当然猜也能猜到个大概,反正准没好事。既然该来的总是要来,那不如痛快点,干脆地面对它。
“馆主,昨晚又有弟子死在门外。”短短几句回话便让周德源的心神一紧。
“带我去看看!”反应过来的周德源迅速让那名弟子前头带路。
门外的场地上横躺着两名虎震的弟子的尸体,奇怪的是他们也与以前的那两位弟子一样被挪去了头颅。血依旧直淌淌地沿着他们的伤口流出,将周围染得一片赤红。而却有神奇地汇聚在几处,,成为了四个大字“越界者死”,外边是一条长长血线所划的界线。
“唬谁呢!”一名胆大点的弟子看到几个字后就直接往外冲去。
“回来!”可是周德源的话语才发出,便见到才越出界线的那名弟子莫名地倒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却无人能帮的了他,在苦苦挣扎中慢慢死去。这样的现象不禁令所有人都望而却步了,心中阵阵阴沉的恐怖感油然而生。
“馆主小心!”正在众人神色黯然之际,一支银镖却悄无声息地对着周德源的方向疾速飞来。银镖来势急快之下,看似避无可避之下,却有一道身影挡在了周德源身前,银镖也深深地扎入了那人体中。
“三虎子,怎么是你啊!”那道身影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周德源便已然认出。镖上涂有剧毒,粘者必死无疑。看清发黑的毒镖之后,周德源便知道三虎子活不了了。
“馆主毋需伤感,我三虎子贱命一条,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个乞丐,本来也快饿死街头了,蒙馆主不弃才收留了我。现在有机会能够替馆主挡这一下,也虽死无憾了!”说完这些的三虎子,便已断气。
替三虎子合上双眼之后,周德源难掩心中痛楚,看着自己辛苦训练并生活了数十载的弟子一个个死去,自己怎能不心痛,一时沧老的脸上竟也老泪纵横。
“老爷,现在伤心没有用,要尽快想办法才是。”一旁的老管家上来劝说道。
听到管家的劝谏,周德源很快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却是对着无尽的苍天大声咆哮道:“我周德源自问生平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却到底是什么人于我虎震过不去。我周德源不怕你们,别老躲在暗地里伤人,有种的出来现身一见!”
声音在空气中荡漾,渐渐远去,却并无任何声音回应,对于这个结果众人颇觉失望。
正当大家以为无法得到回应的时候,却又是一支银镖朝着众人的方向飞来,立时在人群中引起一阵不小的波动。只是与前一支不同的是,它的目标并不是谁,而是直接飞向了一旁,深深地陷入了门柱之上,镖的尾后插着一张纸条。
“等等”在管家打算要上前拔出时,却被周德源叫住了。在确定镖上没毒之后,才将其拔下,拆下纸条来看。
“周馆主一定疑惑了吧!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跟你们过不去的正是我们邪人教。不过不只是作对而已,三日之后就是你们的大限之时。”纸条之上历历在目,字字就像杀人的刀子般捅向众人的心窝。
“呃……”,看完字条的周德源一阵火气上涌,手里的字条早已被捏成了碎屑,而弟子们也自然也是个个义愤填膺。其实是谁,周德源也大致猜出了一点来,只是一直不敢确定,直到此时得知是这个可怕的对手之后,还心中喘喘。
“杰仁和夫人他们怎样了?”周德源看着一旁的老管家问道。
“一切都很好。”管家的回答让周德源也放心了很多。
“但愿他们这次去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周德源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