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福克斯

露西直言拒绝了，不过这事儿李昂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中间人”这个职务和他所处的奥瑞克大陆中曾经兴起过一段时间的“冒险者工会”虽说在功能上相比都差不多，可是前者在这里更多还扮演了“牵头”以及像爱丽丝说的“兜底”这方面工作。因此假若“委托”出了问题按照“冒险者工会”的功能架构后者其实不需要承担责任而前者就不同了。

换句话说；

当你失误，那么一次两次的情况下中间人确实可以视情况帮你一把，可是同理你的能力便会在中间人那里造成减分，而一旦这样的次数多了你以后自然就别再想通过中间人接到什么趁手的委托了，这个道理放在中间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当你是一届新人的时候……理论上最好还是干出一笔足够及格的买卖，这样才会吸引中间人的青睐。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旁，露西看到李昂陷入沉思便主动解答道：“福克斯是一名比较有个性的中间人。你拜托我来介绍……只会招来他的不喜欢。”

“另外‘中间人’这行诚然有些潜规则，不过这些潜规则其实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严谨，尤其还是在当你做出一番还算出彩的表现后，”露西道：“鬼火帮是非常好的价码。你干掉了他们的人而且还是多次、多数量，那么这其实就已经代表你有足够资格敲响他的房间房门了。”

“总而言之，福克斯喜欢年轻有个性而且又有实力的边缘行者，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比较有个性的人，”露西道：“而我？我是女的，他对女的可没什么兴趣——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边缘行者。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因此我来帮你介绍不但不会起到好的效果而且还会帮你顺带把大好的局势搅乱。”

“原来如此，谢谢露西姐。”

李昂“真诚”说道。

哈，是谁教给他这么说话的？这人平时性格沉稳的不像话，偏偏叫我露西姐的时候还挺好听的……露西心里有些好笑，甩了甩手道：“行了，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露西行了，我今年都已经三十九岁了，可当不起‘姐’这个词。而且……你的年纪其实也已经不小了吧。”

“我记不太清自己的年纪了，不过……露西姐你的年纪肯定比我大就是了，因此我认为以后还是称呼你露西姐比较好。”李昂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我猜你肯定没有过女朋友。”露西道：“算了，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咱们接着聊‘中间人’。福克斯是桑拓区的本地人，因此有些规矩想必你这个外地人也不知道。”

“首先，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嘲笑他的穿搭，”露西走到柑橘摩天楼的电梯入口处按了一下上升按钮，接着说道：“其次，当他询问你鬼火帮那群人的穿着和他自个儿相比哪个更有审美眼光时……记得不要真的回答他哪个更好看——这点尤其重要你一定要记住，不然到时出了岔子我可管不了。”

——这时，电梯到了。

李昂想要跟着走进去，却被露西伸手拦下：“今天福克斯刚好没事。你直接到福克街见他一面好了。他一般会在那里唯一一家老旧的私人影院里面的VIP单间休息。”

“如果外面有人阻拦你，你就直接告诉他你是来找福克斯先生问关于‘委托’的事情就可以；如果他让你说的再详细一点，那么你就回答他这事儿涉及机密你不太方便透露——就像我刚才说的，放心，那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规矩，你把我说的全都记住就行。即，当他谈论自己与鬼火帮那群人衣品的时候，切记不要进行各种拉踩、对比。”

“那我应该说什么？”

李昂实在想不到适宜的说辞了。

“当然是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夸他——只要别提及‘鬼火帮’这个字眼就行。”说着，露西按下电梯的“关门”按钮，说道：“好了，祝你好运，T城的又一名边缘行者，期望你能够在不久后让自己的名字响亮整座T城。”

——“就像‘他们’一样。”

露西在心里暗中说道。

她和李昂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不过结合李昂刚才讲述的经历以及她当初将李昂“捡”回家的经历来看（当时那天正在下雨，而正在她刚刚吃完‘蔡氏合成海鲜馄饨’准备返回家中休息的时候，刚好便看到李昂正呆坐在雨中街道旁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中落下的黑雨，而且那个时候还刚好有几名鬼火帮的人正要走过去欺负他——欺负底层公司狗，如今这份儿娱乐大家都很喜欢干——而当她想要继续径直走回家的时候……却不料李昂竟是动作格外迅速、专业把他们全部打倒在地；而且更让露西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之后李昂竟然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EMO模样而且神态显得格外夸张，简直好像失去了人生的所有梦想与动力；而当她问起时……李昂则是只是十分地简单回了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露西相信李昂如果真的有兴趣从事“边缘行者”这项工作，那么他绝对可以成为T城远近市区各大中间人眼中的“抢手货”并且迅速打开知名度。

——咔，咔。

这时，电梯持续缓缓上升。

这种上了年纪的电梯工作时发出的噪音让露西听的久了不免觉得耳朵一阵隐隐作痛，若是再加上电梯里四张大荧幕持续、不间断播放的广告那么更会让露西听了心里感觉一阵不舒服。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诸如柑橘摩天楼这样的住处，或多或少都会存在这类问题，即便她再想寻找其他新的住处也一样。

“哎，算了，还是回家去做一轮瑜伽简单放松一下好了。”露西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