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有界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方行回答罗夏的问题：“等等，还有一件事没做。”

虽然可能自己是做无用功，但还是尝试尝试吧。

方行把杜尼马丢到地上，走近他。

杜尼马想要后退，惊恐地说：“你想要干什么？我不会把钱还给你的。”

方行没有多说什么，一拳打在杜尼马脸颊旁的地砖上，地砖碎裂，碎石飞溅，划破他的脸。

方行连续出拳，围着杜尼马的脑袋的地砖，被方行打得凹陷下去。

杜尼马脸上全是细小的划痕，面上犹如血人，身体颤抖像筛糠。他控制自己的身体，竭力压住恐惧和颤抖的欲望，免得方行一拳打偏，把自己打死。

“以后我要是在赌场看见你，这拳头就打在你的脸上。”

杜尼马眼中的贪婪消失，迟疑地点了点头，方行也没多说什么，放他走了。

一旁的罗夏点点头，说：“不错的伎俩，他几天内应该是不会去赌了。”

方行和罗夏说了自己的刺杀计划。

罗夏迟疑地问道：“不交给警察吗？只要我们多搜集一点证据，可以判个无期了。”

方行沉默了，突然想起来因为自己的干扰，沃特·寇瓦克斯还没有彻底转变为罗夏：

因为目睹罪犯分尸小女孩，所以不再相信警察和法院。选择执行私刑的暴力罗夏，是罗夏的最终形态。

现在罗夏还没见过最黑暗的人性，所以对公权力组织抱有希望，将抓来的罪犯提供给警察，希望他们能在监房里改过自新。

方行却觉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就应如此。

何况是毒枭卡特。

方行对罗夏说：“摘下头套，我能给你一个一定要杀死卡特的理由。”

罗夏拒绝了。方行也没有强求，而是说道：“那你亲眼看看，卡特的妓院，是如何把一个人活生生地毁掉的。”

“妓女都是肮脏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她们本身的存在就是罪孽。”

方行心中一酸，张口辩驳道：“你来看看就知道她们的无能为力了。”

罗夏的母亲就是个妓女，从小罗夏在隔壁房间或者有时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工作，这让他对妓女这个行当充满了仇恨。

罗夏小时候看着家里的嫖客排着队伍，而有时客人因为小孩而放弃嫖娼，让罗夏脸上挨上了两个巴掌。

“妈妈，他在伤害你吗？”

他妈妈说：“混蛋，我当时就该堕掉你的！”

罗夏苦难的童年不仅如此，母亲非打即骂，就连同龄的孩子也嘲笑他的母亲。大一点的青少年甚至问他妈妈的价钱是多少。霸凌的人的拳头最终激起罗夏的潜能。

高了整整两个头的霸凌者的脸，被罗夏咬下一块肉来。自此以后，罗夏不再忍受旁人的谩骂嘲弄，却又因为伤人被关进少管所，优异学业成绩成为了废纸。

罗夏失去了能够安心学习的环境。

即使如此，罗夏仍然热爱文学，喜欢阅读书籍。

罗夏有一万个理由成为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但是他最终从无尽的黑暗中，自身发出光芒来。

罗夏在报纸上看到凯蒂被强奸杀害，也就是方行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

半个多小时，38户米国人没有一个报警。

这让罗夏决定成为那个挺身而出的人。

之后罗夏就戴上了黑白面具，卸下了伪装，不再害怕懦弱，勇敢地面对人性的黑暗，以暴力的方式解救身处暴力的人们。

罗夏沉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跟在方行身后。

方行走进了卡特的另一家赌场。而罗夏消失在黑暗中，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二楼依旧是个妓院，方行拒绝掉几个热情似火的女人。

这些女人都在胸口处或者其他裸露的身体上印着卡特帮派，甚至有人印了两三个表示从一个帮派被交易到另一个帮派。

方行暂时不打算帮助她们。

而选择了一个站在门口，穿得整整齐齐，似乎只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女子。

青涩的女孩，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方行走近她，看到脸上还有雀斑。

她甚至不会化妆。

看到方行走近，女孩脸上露出无可奈何而又害怕的神色。

随行看场子的人介绍道：“这是个大学生，还是个雏儿，很贵的。”

女孩神情像是小鹿看见了饿狼，说道：“我第一次，你能轻一点吗？”

方行露出狞笑，抓住女孩的肩膀，把她推了进去，往背后丢下一沓美钞，说道：“我很慷慨，不过我也很粗暴。喂，听说你们这里有皮鞭和蜡烛。”

背后收钱的大汉只是把钱拿走，说道：“一万美元？随你玩，留点伤也行。不过注意别影响到她那里接客。”

随着门一关，方行用手撕碎自己的衣服，喘着粗气，像野兽一样向女孩走去。

女孩的肩膀被方行刚刚一抓，抓出血痕来，看着这个强壮的男子，只觉得恶心和悲伤。

“求求你，轻一点。”

女孩听说第一次会很痛，希望方行能够温柔一点。

方行翻了个白眼，眉头一挑，说：“我就算杀了你，也不过只是赔个十万美元而已。宝贝。”

“你还是祈祷你足够强壮，能够经受得住我的折磨吧。”

女孩终于忍受不住恐惧，捂着脸大声哭泣起来。

方行忽然注意到，窗帘刚刚似乎被风吹动了。他看过去，原来拉上的窗帘下，有一双男人的皮鞋。

方行无语地看着黑暗中的身影，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罗夏还是嘶哑的声音说道：“刚刚你撕掉自己的衣服的时候。你演的很好。”

女孩懵圈了，看着自己忽然被忽视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演？你怎么看出来的？”

罗夏指着小方行说：“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没有身体上的反应。”

方行耸肩，看向女孩。女孩观察局势的头立马低了下来，不敢看方行。

方行宽慰她说：“你真是第一次？”

女孩懦弱地点点头。

“你吸过毒吗？”

“还没有，不过那些大姐姐告诉我，我马上就会吸了。只有吸毒才能忘记这一切。”

方行鼓起掌来，靠近身边的罗夏，用极小的声音道：“现在你就可以知道，为什么我说毒枭卡特必须得死了。”

“喂，我给你赎身，你告诉我卡特跟你签的合同是什么？”

“赎身？真的吗？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不过卡特？我不知道卡特。”女孩小声地，声音糯糯的。说话的速度也慢慢的，似乎组织语言的能力也有限。

“不过我确实签了一份合同。我妈妈生病了，因为性病，医生跟我说她必须马上接受治疗。可是家里根本没有钱。我就来到妈妈工作的地方，他们跟我说他们可以出医药费。”

“只要我以后在这工作的话。嫖客给我的钱他们收九成。直到我还清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