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般的笑声传出去老远。
听得恼怒，吉米看向肩头，反问道：“怎么，为了钱不要命的你不也是影视剧经典的炮灰？”
疫医的笑声停止，开口反问：“怎么你就敢确定我要钱不要命？”
“你都说了那是神的领地。”吉米咧了咧嘴，为自己讨到几分便宜感到开心，“和神作对，那不就是不要命了吗？”
“不管你怎么说，按照约定，走到尽头这个任务就算我完成了。”
看着好像近在咫尺的夕阳，吉米眯了眯眼睛，内心松了口气。
先前和议员通话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工作范围，只要满足疫医最后一个条件，他就可以离开这里，继续做他的FBI探长了。
什么神灵，什么超凡，再也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我可没说过，我没有弑神的手段。”疫医沉默许久，在吉米踏入昏黄的阳光中时，低沉说道。
吉米无声笑了笑，他的心态已经放平，什么神不神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我现在该怎么做？”视线充斥昏黄光芒，吉米开口问道
“最后一步，揭开这个印记。”
“OK。”吉米听到声音，伸手摩挲起来。
很快，他便是在半空中摸到一张羊皮，寻找到边缘后轻轻发力。
“你是基督教徒，没错吧？”疫医夹杂着笑声问道。
吉米没有回答。
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宏吕大钟般的声响：“你来。”
七印中的第一印被羔羊揭开。
昏黄的阳光变得耀眼起来。
待到光芒散尽，疫医以及吉米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骑白马，头戴冠冕，手持长弓的骑士。
“我说过，我有弑神的手段的吧？”
原本属于吉米的声音混杂了些许阴沉而诡异的腔调。
战马缓缓踱步，朝着街道外走去。
……
“砰砰。”
晨光熹微，沈易刚刚从修炼中醒转，听到敲门声后心念微微一动。
当他从楼梯走下时，看到乔纳森神父站在门外并未走进来。
“道士的能力当真厉害。”乔纳森神父由衷感叹到。
沈易摆了摆手：“请进。”
他倒是忘了，美利坚对城堡法的重视。
亦或是先前自己抽的鞭子给乔纳森神父带来的心理阴影。
“打扰了。”乔纳森神父微微鞠躬，迈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镇宅灵符都发出去了？”沈易没有在乔纳森神父身上感受到自己法力的气息，好奇问道，“看样子你收获颇丰。”
“正好赶上礼拜，附近几座教堂我都去了一趟。”乔纳森神父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意，“还要多谢你如此慷慨。”
“合作共赢，又何必对我说感谢。”沈易感受着乔纳森神父身上仍在持续上涨的圣光，同样面带微笑。
仅用了一天，足足五百张符篆就被乔纳森神父分发出去，他身上的圣光同样代表着沈易收获的巨大。
比起浅显的收拢信徒，沈易有足够的信心在那些人用过符篆之后将潜移默化对道家产生信仰。
“为了小镇的安危，我是来继续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的。”乔纳森神父同沈易寒暄片刻，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的眼神不时朝着墙上悬挂着的符篆看去。
“当然没问题。”沈易轻轻招手，墙上符篆便如河流般汇聚到他的手上。
有人帮他传播信仰，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自己的香火道场在这种传播下，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张开来。
依着当前速度，不出数日，即便自己没有去周遭镇子，香火道场的范围也会将其囊括。
等到了真正收获之日，沈易便能迈入元婴大门。
见乔纳森神父面带恭敬接过符篆，沈易回想着昨日所得技艺，开口问道：“神父，如果是治疗身体的符篆，能否扩散出去？”
斩瘟断疫，同样也是道门扩张的手段之一。
乔纳森神父思考片刻，试探开口：“治疗身体，能治疗绝症吗？”
沈易摇了摇头。
“那恐怕是很难。”乔纳森神父叹息一声，“有教堂在，单纯小病喝点圣水也能治愈，这种同类型的东西很难扩散开来。”
能够为物品施加驱离恶灵神术的神父极少，但是单纯制作圣水却是极为简单。
乔纳森神父并没有谈论医院这种现代化医疗机构。
在美利坚，就算是他，有时候也付不起医院的账单。
沈易遗憾的点了点头，目送神父离开。
乔纳森神父走后，他面带挣扎看向工作台。
一尊黄纸紧紧包裹的香炉端立其上。
那正是五瘟临坛所用香炉。
若是将这炉灰扩散开来，造成的疫病别说是圣水，就连乔纳森神父沾染上，也得脱一层皮。
细想片刻，沈易还是抛弃了这个稍显诱人的想法。
“这般有伤人和，还是算了吧。”他长长叹息一声。
符水治病，若是再搭配上饥荒施粥，恐怕沈易有机会重现黄巾之事。
“修道难啊，修道难。”沈易口呼无量天尊，挥手出门去，再也不看香炉半眼。
继续在屋子中待下去，他怕自己当真走上邪魔外道。
坐上猛禽，沈易驱车向小镇方向走去。
小镇香火道场已成，有些残留事情也该处理了。
那些印第安人阴魂还在大树下躺着，沈易还需把他们超度了去。
虽然用不上他们为自己香火道场作势了，但他们毕竟遭受过不少苦难，念经超度一番也算是积攒阴德。
修道却也不能忘记修心。
很快，沈易便停到威廉房前，并没有惊动威廉一家，他心中怀着些许哀悼之情走到大树前，一手身前竖立，一手轻抚树皮。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他只是闭目心中默念，并未真正出声。
无尽魂魄从地底沿着大树枝干向上漂浮，在阳光下露出些许微笑，随后缓缓逸散。
直到最后，沈易睁开双眼，却见枯树生出些许绿芽。
“无量天尊。”他面带微笑，随声礼叹。
“易？你怎么在这里？”威廉房屋大门打开，爱丽丝走下台阶，愕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