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医院，沈易停下车来，嘱咐爱丽丝一声：“暂时别出去，等我处理完。”
在他的灵感中，医院前方密布的人群上空，瘟疫几乎凝成实质。
至于贾里，沈易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管他。
萍水相逢，救助一次已经是看在乔纳森神父的面子上。
当沈易从车上下来，医院门前聚集的小镇居民中发出几声惊呼。
“巫师身上的血。”
“我的天……”
倒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沈易原本衣服的颜色已经被鲜血晕染成暗红色，斑驳血迹分外刺眼。
为了早些处理完眼前琐事，好去报复袭击他的天生灵物，沈易也没有抽空换上一身衣服。
在沈易下车时，阳光正好从他背面洒向人群。
斑驳的血衣，在加上他手中拿着的，连番带给小镇居民奇迹的黄纸。
构成了一副神圣而扣人心弦的画面。
议论声自人群中不断传出，不多时，所有人都扭头看向沈易。
【虔信者+1……】
……
停顿片刻，沈易迎着人群举起手中符篆，开口说道：“我为你们带来了救赎。”
话音未落，系统消息如刷屏一般不断在他的眼前划过。
人群中，有人心甘情愿面朝沈易跪拜。
收拢体内再度暴涨的法力后，沈易向着医院大门前早已等候多时的琼斯医生走去。
贾里下车后，看着沈易所到之处，人群如海水般分开。
“摩西……”回想起圣经的记载，他原本久病初愈而显得苍白的脸上蓦然浮现出几分殷红。
贾里想要不顾一切冲上去，但那股冲动刚刚涌起便是被他死死压下：他双手纠结在了一起：“再等等，再等等。”
身为犹太人，追求利益的理性压住了微不足道的感性。
他这些天见过了不少超凡人士，但能不能满足他以及他岳父的要求，还要继续看下去。
沈易跨上台阶，站在巨大的鱼缸旁，对琼斯医生点了点头：“辛苦了。”
随后，迎着台下众人期盼的眼神，挥手将手中早已绘好的符篆扔进鱼缸内。
水中仍是燃烧着的符篆，引来台下几声惊呼。
“神父，来。”沈易朝着台下招了招手，人群依着他的视线再度分开。
乔纳森神父手中紧握十字架，挺直腰杆从人群分开的裂隙中走到沈易身旁。
“易道长，你没有告诉我是这么大阵仗啊……”两人刚刚碰面，乔纳森神父侧过身来低声抱怨一句。
他只是一个神父，主持过最大的弥撒也不过百人，从近千人注视下走来，他的小腿如今还有些隐隐发颤。
“这同样也是个机会。”
随着沈易传音入耳，乔纳森神父怔然，随后不留痕迹扫过台下近千人，些许抱怨顷刻间荡然无存。
由着科技发展，基督信仰在年轻一代中根基逐渐衰微。
台下千人尽数被瘟疫折磨，熟读基督典籍，乔纳森神父自然明白，什么时候的信仰才是最根深蒂固的。
“易道长，您说，我照办就是。”乔纳森神父无声无息下就换了一个称谓。
他当然要抓住这一机遇，收获千余虔信者，有这功绩。
说不定他有朝一日能披上红衣。
“去给喝了符水的人披上黄巾吧。”沈易指了指一边桌子上的黄色布带，“至于接触期间你能做到哪一步，就看神父的能耐了。”
“阿门。”见沈易将同小镇居民接触最多的事情交给了自己，乔纳森神父难掩心中激动，胸前画着十字，老老实实捧起一条黄巾。
“开始吧。”见符篆在水中烧至灰烬，沈易端起一个杯子，朗声说道。
除了那些瘫倒不能动的，其余人有序排起了队列。
沈易灌水，乔纳森神父给他们一一绑上黄巾。
“不要停留，喝完之后沿着角落离开，动不了的我会在最后救治。”每每给一人饮上符水之后，沈易便会叮嘱一声。
话语换来的不仅是感激，还有系统的提示。
而乔纳森神父更是在发放黄巾的时候盘算着神力予以救治。
直到救助完成，沈易松了松肩膀，体内激增的法力竟是隐约有了瓶颈。
‘虔信……’
沈易望着地面散落着的担架上昏迷人群，想了想，挥手将剩余符篆洒下。
“等等……”乔纳森神父见状，刚想出声劝阻，却也已经来不及。
“怎么？”沈易看向神父。
“易道长，你应该留一些的。”乔纳森神父惋惜的看向符篆，“隔壁小镇的人同样需要这个。”
“除了这个小镇没有教堂，其他小镇有教堂的圣水，又何必用这个东西。”沈易回想起先前乔纳森神父所言，摇了摇头。
“圣水……”乔纳森神父羞愧的低下了头，口中低声呢喃，“圣水对这瘟疫无效。”
如果圣水有效，他们三人也就不会感染瘟疫，昏迷过去了。
“等我处理完私事再来找我”沈易摆了摆手，视线扫过在场三人，“琼斯医生，镇长，神父，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若非自己香火道场，沈易却也没有太大心思。
他明白，能将小镇居民信仰尽数攥取，靠的是自己身先士卒，以及先前的积累。
至于香火道场以外，交给乔纳森神父，更多信仰会被教堂所拿走。
说不定，会弄出些符篆泡圣水的把戏来。
“好的。”闻言，原本愣愣看着符篆散下后，昏厥之人悠悠转醒的琼斯医生连忙应声，“尊敬的巫师，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乔纳森神父几次张嘴欲言，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沈易先前多次强调互利互惠，他也算是品出了沈易行事脉络，在没有想出利益平分的方案之前，乔纳森神父没有说服他的底气。
“我会竭尽所能。”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一旁，乔纳森神父迎着沈易的目光同样保证道。
沈易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在残留小镇居民的跪拜下走向猛禽。
“摩西，不，易道长。”贾里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拦在沈易车前，“我有一笔交易想和你谈谈。”
“交易？”沈易好奇开口，“以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