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源的目光轻轻掠过手中纸张,神色不禁有了微妙变化。
且不论诗作内容,单凭那工整至极的书法,已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对书法的赞叹中抽离,转而细细品味起那一行行排列整齐的诗句。
随着阅读的深入,顾清源的神情愈发凝重,显然是被诗中的意境深深震撼。
围观的众人,皆是注意到了顾清源的神情变化,心中暗自惊疑。
要知道,顾清源可是翰林院大学士,在文学上的造诣无比深厚。
能让他动容的诗作,定然不俗!
一时间,众人皆屏息以待,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顾清源身上,期待着他能将这份令人惊叹的诗作公之于众。
终于,顾清源整理好心绪,缓缓开口,向在场众人诵读起手中的诗作。
“翠竹依风轻摇曳,高节凌云志未休。”
“寒霜不畏身更挺,春来破土绿如油。”
此诗一出,围观人群之中瞬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紧接着,围观学子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爆发出阵阵热烈的喝彩声。
一名大宁学子,满脸敬佩,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高声喊道。
“好诗!果真是好诗!不愧是齐国文宫学子的佳作!”
闻言,一名大宁百姓,好奇地凑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这位小哥,俺没读过多少书,你给俺讲讲,这诗到底好在哪儿?”
另一名大宁学子见状,接过话茬,脸上依然带着未散的激动之色。
“老伯,这首诗不仅生动描绘了绿竹的姿态,更寓含了坚韧不拔、节节高升的深意,实乃难得的佳作。”
他的解释清晰明了,让人一听便懂。
这下场面更加热闹起来。
围观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对场上的顾清源大喊道。
“顾大学士,您给说说,这首佳作到底是出自齐国哪位才子之手?”
他的声音洪亮,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对呀,是出自哪位才子之手啊?”
顾清源见状,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宣布道。
“作诗者,乃齐国张贺山。”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齐国的候场区域,想要一睹这位才子的风采。
此刻的齐国候场区已经热闹非凡。
“张兄,好样的!这首诗大气磅礴,实乃旷世佳作!”
“是呀,张兄,有您这珠玉在前,小弟的诗作恐怕就要黯然失色了。”
“……”
学子们纷纷上前,对张贺山表示祝贺。
张贺山则面带笑容,对大家拱手回应。
“大家过誉了,张某只是抛砖引玉,相信接下来诸位的诗作会更加精彩。”
一旁的赵文博见状,双目含笑,频频点头,眼中满是对张贺山的赞赏与期待。
这首诗无论从意境到寓意都做得无可挑剔,有张贺山这首诗在,第一局比试定能获胜。
而与此同时。
大宁候场区的学子们则一个个垂头丧气。
他们自然能听出张贺山这首诗的妙处,自知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众学子心中既有失落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张贺山才华的敬佩。
陈昭烈见状,轻轻一叹,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深知,如此高水平的诗作,即便是自己也难以企及。
首局落败,似乎已成定局。
一旁的陈轩捕捉到父王的微妙情绪,立即明白对方想法,不禁露出一抹纯真的微笑,然后轻轻拉住陈昭烈的手掌,小声道:“父王,孩儿的诗作还未展示呢,您为何这般叹息?”
陈昭烈闻言,猛地低头,目光落在儿子淡然的面容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低声询问。
“轩儿,你是说,你的诗作能超越张贺山之作?”
陈轩心中暗自好笑。
父王啊。
那张贺山的诗作固然不俗。
但即便如此,也定然胜不过地球上古代先贤的鸿篇巨作。
收回思绪,陈轩笑着回答:“父王放心,此局孩儿定能获胜。”
陈昭烈听后,心中原本的沮丧一扫而空。
他此刻已经迫切地想要听到陈轩的诗作,看看儿子究竟有何等才情。
看着父子俩的低语,观礼台上的太子心中冷笑不已。
“陈昭烈,你这个不自量力的东西!”
“孤曾多次拉拢你,你都断然拒绝,铁了心要站在老三那个废物一边,与孤为敌。”
“如今,你竟还妄图依靠你儿子来博取父皇的欢心,为老三增添胜算。”
“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今日,孤要让你亲眼瞧瞧,你儿子如何在这次诗会中一败涂地。”
“更要让你深刻体会到,与我作对的悲惨下场。”
思及即将上演的好戏,陈昭烨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会场内,顾清源逐一朗诵着齐国学子们的诗词。
每一首诗词的出炉,都伴随着齐国学子方阵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他们为自己的同窗感到骄傲。
起初,周围的围观百姓与学子,也被这些诗词所打动,纷纷拍手叫好。
然而,随着诗词一首接一首地呈现,人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担忧。
他们意识到,这些齐国学子的诗作,无论是气势恢宏的鸿篇巨制,还是笔触细腻的抒情小诗,亦或是寓意深远的哲理篇章,无一不是佳作。
这份担忧很快便蔓延开来,人们开始为大宁学子们的表现感到深深的忧虑。
毕竟,这是一场两国学子之间的较量。
如果大宁学子无法拿出一篇像样的诗作,那将大宁朝的颜面何存?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聚焦在了会场内,正在念诵诗作的顾清源身上。
当最后一名齐国学子的诗作被念完,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大宁学子们的第一篇诗作。
此时的顾清源,心情也是沉重到了极点。
他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诗会,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就在他即将开口念诵第一篇诗作之际。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大学士,且慢。”
说话之人正是陈昭烈,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