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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晋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而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必须果断而狠绝。
不能将对方一击毙命的话,那最后死的,就会是陈晋自己。
“咯咯……”
胡杨氏双眼凸出,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喉咙中刀,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张口,这次喷出的,是一道黑气。
近距离之下,陈晋被黑气扑在脸上,他的神智意识一阵恍惚,随即头一歪,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胡杨氏也倒了下去,鲜血流淌,生机断绝。
下一刻,其身形发生巨变,蜷缩一团,毛茸茸的,正是一头黑毛狐狸。
……
风声呜呜,山雨飘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果然出事了,大家小心!”
“看,是乡东头的马五,他被杀了,还有他的狗。”
陈涛手持钢刀,小心翼翼地进入草庐,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双眸一缩,失声道:“这是什么?一头狐?”
“堂弟你怎么啦?”
快步上前,去察看陈晋的状况,伸手到鼻端一探,幸好尚有气息,立刻大喊道:“快来个人搭手,救人!”
……
陈泽乡依山傍水而建,占地甚广,颇大的一处村庄。
村庄外围,建筑起一圈高墙,又设有坞堡箭楼等,构造出坚固的防御工事,俨然一座小型城镇,不怕山贼流寇来犯。
村外,则是连绵的阡陌田野。
正当八月,稻谷开始成熟,差不多可以收割了。
在田野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竖起一具稻草人,身上裹着破衣烂布,随风摇曳。
看上去,好像是人站在那儿看管,用来惊吓鸟雀之类。
居中一条宽约两丈的大道直通村口大门。
大门两侧,又设计了两扇只容一人出入的小门。
即将入夜,不管大门小门,俱是关闭上了。
咚咚咚!
人影绰绰,提着灯笼,是巡山队回到了。
“六伯,开门,是我,陈涛。”
陈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神情焦躁地喊道。
墙楼上探出人来,观察一番,确认无误,便派人开门。
不是开大门,而是开右侧的小门。
陈涛背着昏迷不醒的陈晋,直奔进去,前往石牌巷。
陈晋的家就在那儿,算是大户人家。
“二叔,二叔!你们快出来,阿晋出事了……”
不用多久,后山出了狐妖,老猎户马五被杀,陈书痴撞邪昏死的消息,就迅速在乡上传遍开来。
满乡惊动。
闹妖邪,可是不得了的祸事。
好在的是,那狐妖已经被诛杀,死尸被巡山队的队员捡拾回来了。
毛茸茸的一团,好大一头黑毛狐狸。
引得众人围观,啧啧称奇。
至于狐妖之死,大伙儿一致推断,定然是被马五发现,先是射中毒箭,再用匕首封喉……
惨烈的搏杀。
马五和他的两条狗子,就死得十分惨烈。
他们的尸身也被收殓好,抬了下山。
马五家里,只得一个女儿,父女俩相依为命,如今马五惨死,其女儿马幼娘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陈晋家中,同样哭声不断。
陈母看到儿子骨瘦如柴,面色惨白的模样,心疼得不行,止不住的抹眼泪。
陈父陈金福还算冷静,赶快让宋伯去请郎中。
很快,乡上的郎中陈金成来到,给陈晋把脉,有些疑惑地道:“奇怪!阿晋看着病态不堪,可脉搏竟十分有力,气血流通,没有多大问题。”
陈金福疑问:“五哥,你没看错吧?”
同出一族,同辈关系,称呼亲近。
陈金成又仔细号脉检查一番,很肯定地道:“他的身子骨并无大碍,只是稍显虚弱,休养一番即可;身上的伤,也都是些皮外小伤,基本结疤了的。不过……”
“不过什么?”
“唉,阿晋印堂发暗,昏厥不醒,像是撞了邪。”
闻言,陈金福身形一个踉跄。
毫无疑问,比起生病,中邪更为可怕。
他赶紧过来,伸手在陈晋身上摸索,却摸个空。
原本应该佩戴在陈晋颈脖处的那个护身符,已然不翼而飞。
陈金成沉吟道:“阿晋身上戴着的,是新符吧。我刚才来的时候,瞧过那头狐尸,俨然有了几分气候的。新符对上这般妖邪,根本无用。”
陈父急声问:“那该怎么办?”
旁边侍立的宋伯道:“要不,我去请吴道人来?”
自家公子弄成这般,老仆很是内疚自责,他天天送饭菜上去,竟没有察觉出端倪。
陈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快去。”
吴道人是个游方道士,这段时日,刚好来到陈泽乡,便寓居下来。平日做些占卜算命,画符看风水的行当。
其性子圆滑,能言会道,在乡上很快闯出了名头。
一刻钟后,吴道人请来了,矮矮胖胖的个子,长得和善。
进了门,他瞧一眼躺在床上的陈晋,登时脸色大变,口中连声道:“此邪非同小可,贫道恐怕收不住。”
陈父陈母连声哀求。
吴道人撸了撸胡须:“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贫道也得全力一试。”
陈父陈母感激不已,当即奉上一封大红包。
吴道人不着声色地捏了捏红包厚度,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开始作法。”
作法之际,闲杂人等自然不能留下,全部到外面等待。
吴道人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拿铜铃,然后开始认真观察陈晋的气色,嘴里喃喃道:“怪哉,看起来,他像是被邪气入体,可又不像中邪……到底怎么回事?”
捉摸不透。
“罢了,有事没事,先做法事。”
于是挥动木剑,摇动铃铛。
小半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道人从房间出来,长叹道:“贫道无能,救不了令公子。”
掏出红包,作势要还回去。
陈父忙道:“这如何能够?道长已然尽力了。”
“惭愧惭愧!”
吴道人不住地说。
陈父又问:“以道长看来,该如何是好?”
吴道人习惯性地撸须:“但凡人中邪,便得尽快祛除。否则的话,邪性侵蚀,深入神魂,便回天乏力了。”
听这一说,陈父陈母更惶急了。
吴道人想了想,忽道:“此地有龙脉潜伏,家族聚居于此,开枝散叶,人事繁衍。那族中祠堂,必然香火旺盛。你们可以把人抬到祠堂去,祈求祖荫庇护。如此,邪性必除。”
陈金福一拍大腿:“多谢道长指点。”
旁边陈金成道:“夜间进入祠堂,祈求祖荫,须得乡长族老们同意。不过此事危急,村中应该不会阻拦。我这就去找二叔公。”
“多谢五哥。”
陈金福赶紧开始收拾,然后亲自背上陈晋,迈步往祠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