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喀德尔山区一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存在,每一个山峦区的人打小就知道这个传说,那是一个来自远古蛮荒时代的故事。据说在那个残酷的时代,一群凶恶的魔龙盘踞在喀德尔山。它们无恶不作,经常劫掠周边城镇,并要求人们每年都要送来孩童作为贡品给它们享用否则就血洗城镇。这群魔龙不仅有着坚硬的鳞片,还拥有强大的魔力,会各种恐怖的魔法。其中有一天老龙最为可怕。它不知已经存活了多少年,既法力通天又残忍狡猾。周围百姓深受其害,却又无力反抗,只得敢怒不敢言。终于,一位无名的剑士来到了喀德尔山,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人们只知道这名剑士独自一人携剑入山,以一己之力对抗群龙。最后不仅击退群龙,还将老龙之首斩下。至于剑士,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有一种传言说,剑士并非凡人,乃是维尔尼神殿的执事者所选中的人。但因年代久远,到底如何今日已不得而知。剑士屠龙之地,原因群龙盘踞而称为龙峰。为了纪念剑士,改名为了龙血峰。山峰上岩石颜色鲜红,倒是与这个名字相应。当地人传言,这红石之色乃为龙血沾染所成,其上宁有老龙的怨气。西集镇上的人们,抬头便能见到这山峰。但在今天,镇上可没闲工夫去远眺山峰。
“你听说了吗?那件事?”
“你是说奥莱特家的那个姑娘的事?”
“对呀,听说了啊,她是要嫁给亨德尔家的人了,真是交上好运了。”
“喂,谁不知道是亨德尔家那个二儿子看上了人家美貌,抓了老奥莱特逼她就范的。”
“哎呀,莫要声张,如果被那家人知道了,可没好下场。”
那是一个黑夜,下着大雨的深夜。雨水将小镇包裹,喀德尔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在大多数人已入梦乡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穿梭在狭窄的街巷。踏过一阶又一阶的台阶,走过一个又一个门窗,他不顾全身已被雨水打湿,黑色的长袍下是一颗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到了,就快到了,此刻,他的心里想。终于,是这儿了。他来到了镇上教堂前的空地上。午夜的钟声早已敲响,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传来了一阵令人厌恶的笑声。“呦,你还真敢来啊,彻旦,看来是我小看你了。”维克托·亨德尔轻蔑地笑着,脸上的赘肉因为狰狞的笑容扭曲在了一起。维克托站在教堂的屋檐下,臃肿的身体包裹在华贵的丝质衣物里,真不敢相信,他竟然穿成这样来决斗。“出来!维克托!把秋交出来!”热血涌上大脑,愤怒揪住了彻旦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看来你还挺复古的。呵,还穿着黑袍。你把自己想成什么了,古代的刺杀者吗。”“别废话了,维克托。既然你答应了决斗,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但无论如何,你终究会因你不义的行为迎来死亡!”“切,别把自己想的那么清高,你不就是也想睡那个婊子吗?真以为穿着黑袍,自己就是在代表正义吗?”“住嘴!!!我不许你再去侮辱秋!”“你看到了吗?彻旦。,无论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个贵族啊。而你,彻旦,你一个平民怎么能理解呢。在这个小镇,啊不,在整个阿佩尔,亨德尔家族就是公理。你真以为我会和你单挑吗?你太天真了。”说完,维克托拍了拍手。“都出来吧。”突然,阴影中走出来几个人,他们不由分说,拔剑冲向彻旦。彻旦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怒吼一声,拔出了腰上的短剑。雨水中,
敌人将彻旦围住,刀剑不断朝脸前劈来,似狂风,似骤雨。伴随着雷霆,剑与剑相碰,金属相击的噼啪声比雨水击打路面的声音更加响亮。剑刃划过身体,溅出的鲜血与雨水一同落下。彻旦不懂剑术,他只是在凭借本能拼死抵抗。一道白光从左侧闪过来,彻旦不及躲闪,一股鲜血从他眼前飞过,胸口立刻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这让他不禁往后连退几步。可对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几把刀顺势砍来,彻旦奋力抵挡,双臂上全是伤痕。不知何人突然猛地一踢,将彻旦踹倒在地,手中之剑也飞出数米远。“停。”维克托的声音传来。彻旦抬起身子,维克托的脸上写满了得意。“给我打,狠狠的打,现在就死,也太可惜了。”身边的几个人听闻此语,便收起刀剑,开始往彻旦身上狠踹。“瞧瞧这家伙,哈哈哈。”“多像条落水狗啊。”几人一面打着,一面放肆地笑着。彻旦刚开始还抱着脑袋,过一会后便快要失去了知觉。“你们别打了!”从雨幕中冲出来了一个身影,维克多见状,立马拦住了她说:“呦,这不是我的小美人吗?这么快就想我了吗?”“求求你,别再打他了,他快要死了。”彻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尽力抬起了头。没错吗,正是秋。维克多轻轻挥了挥手,那几人便停了手。秋想赶快到彻旦那里去,可维克多不干。“别得寸进尺,想想你那老爹,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和他掺和在一块。”秋不做声,默默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她望了彻旦一眼,便和维克多一起走了。几个打手见老大要走,也跟了上去。
“老大…………”“叫少爷。”
“是是,少爷。现在怎么办。要不把他直接办了吧。”
“嗯…………不行,要是闹出人命我爸肯定会骂死我的,他肯定就要砍我零花钱。不行,今天就算他运气好,下次他要还敢来,就直接弄死他。”
“是,少爷英明。那…………咱今天的赏钱…………”
“跟我亨德尔少爷混,有的是赏钱,这你不用担心,明天去找老多罗,他会给你们。”维克托挥了挥手,便走了。剩下几人没事干,便也就散了。
大雨还在倾盆而下,彻旦独自一人,瘫倒在马路上,任凭雨水拍打着脸颊。鲜血染红衣物,彻旦感到脸上有温暖的的液体流过,不知是热血,还是泪水。在无边的黑暗中,他回想起了秋的笑脸。多想,多想回到以前,秋,彻旦想。但是…………但是…………河边的那副场景,我又该如何去忘记。人们说你跳下河去了,我不信,你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对了,是维克托,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秋就不会死。明明知道凶手,却又不能审判他;明明知道仇人,却又不能杀死他。彻旦紧紧握住拳头,拼命敲击着地面。如果我再强一点,就不会像这样窝囊了…………都怪我。“我,我要变强。”彻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瘸一拐地朝家的方向走去。雨,下的更大了。呼啸而过的风带来寒意,伤口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消磨着他的意志。也许是因为靴子里灌满了雨水,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彻旦感觉到,他的视线正变得越来越模糊。“也许,我马上就要死了,毕竟也流了不少血。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下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彻旦把身子倚靠在墙上,撑着墙勉强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彻旦终于走出来小镇,马上就要到家了。父亲,此刻正在家里熟睡着吧。但彻旦现在已顾及不了这么多了。他瘫坐在路边的篱笆旁,他已再也走不动了。在隆隆的雷声中,彻旦感觉到眼皮是如此的沉重,慢慢地,他闭上了双眼。
“彻旦,你会来救我吗。”
“秋,对不起。”
“彻旦,你帮不了我的。恶龙还在,但已经不会有剑士了。”
彻旦猛地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雨也已经停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你醒了。”维拉坐在床边。彻旦低下头,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看来你昨晚出去大闹一番了。”维拉说“决斗什么的,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你太意气用事了。”彻旦很想争辩一下,但他发现现在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行吧,你再休息几天就能好一点了。”“爸,如果我再强大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维拉愣了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躲不掉啊…………”接着,他又对彻旦说;“等你伤好了后,我再教你些东西。”
之后,彻旦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床。秋送的胸针被他之前放在了床头柜子上,随时都能看到。每次看到胸针,他心里都会五味杂陈。维克托的身影成了他的挥之不去的梦魇,屈辱的感觉比伤痛更令人难受。伤好之后,彻旦走出家门。门口,父亲打来的柴火堆成了一堆。彻旦从腰间抽出剑,奋力批了过去,将一节枯枝劈成了两段。“呵呵,那么喜欢玩剑吗?”维拉靠在门边说,说完他便走到柴堆前捡起来两根木棍。维拉把其中一根扔给了彻旦,“我说过要教你些真本事,但首先我要知道你都会些什么。来,让我看看你都有多少本事。”话还没说完,维拉便把木棍朝彻旦脸上劈来。彻旦慌忙挥棍阻挡,哪知维拉好像早有预料,手腕顺势一转,他的木棍就拨开了彻旦的木棍,直朝彻旦的脖子挥去。彻旦躲闪不及,两眼一闭,结果木棍竟在脖子前停了下来,离他发脖子只有几厘米远。维拉见彻旦已经呆住,笑了笑,把木棍收了回来,又连退几步,说:“再来一轮,拿出点气势来,别畏畏缩缩的。”彻旦回过神来,拿起木棍往维拉面前就是一顿猛劈乱砍。维拉快速挥舞木棍,将彻旦的攻击一一弹了回去。直到彻旦筋疲力尽,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也未能打中维拉一下。而维拉,自始至终,也未曾退后一步。彻旦想不到父亲竟有这般本事。维拉望着狼狈不堪的彻旦说:“现在明白了吧,剑术里头的门道可是很深的。”听闻此话,彻旦跪倒在父亲面前,说:“爸,你就教我些真本事吧,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彻旦,你知道吗?强大的力量总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想获得力量,就要付出代价。你,能承受吗?”
“我能,我只想变强。我不愿看到身边的人陷入痛苦时,自己却无能为力!”
“好,看好了,剑是这样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