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将陈老爷搀扶起来!”县令急声催促着手下的衙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衙役们闻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陈实搀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稳,又匆匆取来茶水,恭敬地递到他手中。
黎镇北的眼神转而锐利地落在县令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这案子,你究竟是如何断定的?”
县令一听,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就重新宣判。”
随即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的宣判道:“罪犯刘剑,强暴妇女,致人重伤,罪行严重,流放两千里,十年不得返回家乡,执杖六十大板,立即执行。”县令赶紧判罚道。
听到县令这样的处罚,刘江一阵眩晕,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要知道被流放之后,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流放的路上极其危险,随时都会被山中的老虎豹子给吃掉的。
几个衙役夹住刘江,把他按在地上,随即挥起棍子便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啊。”刘江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而围观的百姓一片叫好。
黎镇北扶起爷爷来,“我们赶紧回家看看小妹吧。”
“嗯嗯。”
随即,黎镇北将爷爷扶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家里走去。
县令等人站在门口那里,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县令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要人扶着,“安国侯,我靠,这下可真是要命了。”
回到家之后,黎镇北便迫不及待的朝着妹妹的房间走去。
陈云丽躺在床上,周身布满了伤痕,床畔一碗白粥孤零零地搁着,未曾动过一丝一毫。
黎镇北心急如焚,连忙上前为妹妹把脉,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粒定心丸,温柔地送入她口中。
不过片刻,妹妹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神采,清醒过来。
一见到黎镇北,陈云丽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猛地一把抱住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哥,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黎镇北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眼中满是感慨与坚定,“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了。”
“大人,十头猪,二十只羊已经准备好了。”手下进来汇报道。
“好的,立即把它们宰了,我要给爷爷好好的庆贺一下。”黎镇北命令道。
“是。”手下点头道。
“爷爷,咱们得好好款待一下村里的乡亲们,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等这事儿一了,我就带您们去临安享福。从今往后,再没人敢欺负咱们,我定要让您老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哎,好,好啊。”陈实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由衷的喜悦,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苦哈哈地操劳了一辈子,竟也会有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刻。
这一天,黎镇北在爷爷那简朴却温馨的家中,大张旗鼓地办起了宴席,诚邀村里的每一位乡亲共襄盛举。
村民们惊讶得合不拢嘴,那个曾经被视为不祥之兆的“扫把星”,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安国侯。
不过现在谁也不敢重提旧事了,因为侮辱安国侯可是杀头的死罪。
宴席的欢声笑语渐渐散去,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黎镇北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接下来的行程,他要带着爷爷和妹妹离开南涧村,前往临安,带他们走向全新的生活。
宋可人早已经打扫干净房间,等着丈夫把家人带回来了。
回到临安之后,黎镇北便安排他们在宋府住下,等到自己的府邸修建好,便可以带着他们一起住进新家了。
“哇,这就是大嫂啊,好漂亮啊。”陈云丽看着宋可人,好是羡慕的说道。
“妹妹,你也很漂亮啊,等我有空,带你出去买些衣服和首饰,到时候你也可以变得很好看的。”宋可人甜蜜的握着她的手。
“谢谢大嫂。”陈云丽一脸幸福的看着他们。
“镇北,按照我们临安当地的风俗,完婚之后,要到南山寺还神的。”宋可人提醒道。
“嗯嗯,好的,那我们明天就去吧。”
“好,我让下人准备一下。”宋可人欢喜的说道。
第二天,夫妻二人乘坐着装饰古朴的马车,悠悠荡荡,抵达了南山寺。
自踏入婚姻的殿堂,宋可人便如影随形,紧紧依偎在黎镇北身旁,那份依恋,仿佛生怕他会走丢一样。
寺庙之外,便是那条闻名遐迩的庙街,恰逢南山寺庙会盛启,整条街道被欢声笑语与喜庆氛围充盈,热闹非凡。
街畔,商贩们错落有致地铺开摊位,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五彩斑斓的风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精致的花灯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温馨的画面,还有那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无一不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寺庙巍峨,其大门前豁然开朗,延展出一片辽阔的广场,宛如一幅古朴画卷中的留白。
在这片空旷的空间里,数个算命摊位错落有致,摊主们或闭目沉思,或口若悬河,为过往行人解读着命运的脉络。
下来马车之后,黎镇北便牵着妻子的手,两人步调一致,朝着那座沉淀着岁月沧桑的寺庙缓缓行去。
“镇北,我想吃冰糖葫芦。”宋可人轻轻摇曳着黎镇北的手臂,言语间满是少女的娇嗔与甜蜜,宛如春日里最温柔的一缕风,拂过心田。
黎镇北闻言,宠溺一笑,“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你在此稍候,云丽,劳烦你代我照看好大嫂。”
“哥,你放心吧,妹妹定当尽心竭力。”云丽眉眼弯弯,笑靥如花,那份纯真与忠诚,在这纷扰的尘世中显得格外珍贵。
这南山寺外的广场,确实宽广无垠,恰逢庙会之日,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黎镇北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宋可人面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自己被困在家中已经好些时间,今日终于得解脱了,漫步于繁华街市之中,那份源自心底的激动,难以言表。
广场上站满了男女老少,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南山寺的香火之盛,超乎众人想象,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虔诚与祈愿。
微风轻拂,宋可人的青丝随风轻扬,宛若仙子降临凡尘,带着一抹不染尘埃的灵动。她身着素雅白花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清新脱俗之美,宛如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在这喧嚣的尘世中静静绽放。
“哇,真是绝了!”一阵不经意的微风拂过,竟引得几位男子不约而同地侧目,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宋可人牵引而去。
“少爷,您看那位姑娘,简直是倾国倾城啊。”随行之人一脸谄媚,眼神中闪烁着几分不怀好意的光芒。
“走,咱们上前去,今日我林飞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林飞自信满满地说道,心中早已按捺不住那份蠢蠢欲动的欲望,连带着下身也隐隐有了反应。
“啪”的一声脆响,异常刺耳,竟是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拍打了宋可人娇嫩的臀部。
“啊!”宋可人惊呼出声,惊吓之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花容失色,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美女,咱们交个朋友如何?”林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紧紧锁定在宋可人身上。
“你们……你们简直是流氓!”宋可人秀眉紧蹙,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屑,直视着他们,毫不退缩。
“哟,什么流氓不流氓的,难道说,你这朵娇花还真没被男人碰过?别在这儿故作清高了。”林飞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语气中充满了对宋可人的不屑与挑衅。
“你们休要对我大嫂无礼!”云丽见状,立刻挺身而出,挡在了宋可人面前,小小的身躯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林飞竟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云丽击飞数米之远,她娇弱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无力地摔落在地。
“云丽。”宋可人想去撑扶,却被他们给拦住了。
宋可人面色一凛,“你们不要太放肆,我夫君马上就回来了。”
林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什么夫君不夫君的,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待你那夫君来了,恐怕还得乖乖向我行礼呢。”
宋可人懒得再与他们纠缠,欲转身离去,却不料几个身形魁梧的手下瞬间逼近,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试图折返,林飞却已如影随形,堵在了她的退路之上。
“我家少爷对你已心生倾慕,还是乖乖随我们走一趟吧。”话音未落,几个手下便伸手擒住宋可人的皓腕,意图强行将她带走。
云丽脸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腹部,强忍着阵阵绞痛,跌跌撞撞地向黎镇北奔来,喘息间急切地喊道:“哥,大事不妙!大嫂被人欺负了!”
黎镇北闻言,眉宇间瞬间凝聚起一片乌云,怒喝一声:“岂有此理!”随即身形如风,直朝宋可人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人!”他的呼唤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关怀。
宋可人望见黎镇北的身影,眼眶微红,既羞又愤地低语:“镇北,他们……他们欺负我。”
那些原本围困着宋可人的恶徒,见黎镇北气势汹汹地逼近,不由得放开了她,转而缓缓将他团团围住,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周遭的路人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奔逃,生怕无辜卷入这场风波,一时间,街道上只剩下双方对峙的身影,显得格外紧张。
黎镇北面色一凛,眸中寒光闪烁,“你们谁敢动我妻子一根汗毛,我让他断子绝孙。”
“我靠,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话,是不是想找死。”林飞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揪住黎镇北的衣襟,这位林少爷平素最容不得人在他跟前张狂,更何况是眼前这般肆无忌惮的挑衅。
“今天是庙会,我不想惹事,你们最好马上走,不要在这里乱来。”黎镇北语气沉稳,不怒自威。
“老子告诉你,我爹是临安巡抚,我在这里想干嘛就干嘛,谁也奈何不了我。”林飞的话语中满是嚣张与不可一世。
话音未落,黎镇北动作迅猛,一拳挥出,只听“哒”的一声脆响,他的拳头如重锤般狠狠砸在林飞的脸庞之上。
紧接着,空气中弥漫开一阵清晰可闻的“咔咔”声,那是骨骼不堪重负、碎裂而开的刺耳之音,异常鲜明,令人心悸。
“哇——!”周遭围观的众人不禁惊呼出声,纷纷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那股力量穿透了空气,让每个人都感到了肌肤之下隐隐的阵痛,即便那拳风并未真正触及他们分毫。
林飞的手下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双脚几乎不受控制地踉跄几步,眼中的惊恐之色难以掩饰,再也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快去叫我爹来,我要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林飞怒吼道。
“是。”几个手下立即领命道。
今天林巡抚也到庙会来了,正在寺庙里面和方丈交谈呢。
得知儿子被人打了之后,林安之一刻也怠慢,立即带着士兵朝着事发地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