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灵根,当李玄成功踏入【混元无极功】的入门之境后,他从中获悉了一门能够检测自身灵根的秘技。
其作用单一却又意义非凡,仅仅是能够粗略地感应天地灵气,凭借此般感应,进而确认一个人身上是否存有灵根。
虽说它无法探知灵根的具体品阶,亦不能洞悉灵根亲和的属性,然而这般能力,也着实当得起“玄妙”二字。
李玄在得到这秘技的刹那,便迫不及待地施展起来。
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上是否具备灵根。
彼时,他身处的环境静谧得有些压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然而,当结果浮现的那一刻,李玄的心仿若坠入了无尽的冰渊,失落之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不存在灵根。这一结果,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意味着在正常情况下,除非有那可遇而不可求的奇遇降临,否则他此生都将被隔绝于真正的修行大道之外,穷其一生,直至老死,最多也只能成为一名武者,在修行的浩瀚星空中,做一颗黯淡的小星。
事已至此,将【混元无极功】修炼到极致,从而成就混元不坏金身,借此获取那所谓的混沌灵根,便成为了李玄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出路。
这条道路,恰似攀爬一座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绝壁,其间的艰难险阻,仿若重重叠叠的乌云,浓密得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绝望。
可是,李玄并非寻常之人,他拥有薪炉相助。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心中坚信自己定能达成此等壮举,而且也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如同在汹涌波涛中航行的船只,灯塔就在前方,他只能向着那个方向奋勇前行。
李玄初入【混元无极功】门径后,于修行诸事,便有了大致的知晓。
世间典籍,依其潜力高低,可划为三乘:上乘、中乘、下乘。
此三乘者,分别对应秘藏级、正宗级与普通级,仿若星汉璀璨,各有其特点。
武学之域,内、外二道分明。
内炼功法,乃武者修为之基。武者凭此功法,可感气感,进而驭气血。
此若于幽微混沌中,探得一丝灵机,而后谨而驭之。
外锻武功,为武者护身之技,其能强气血、炼体魄,恰似为武者披坚执锐,御外侮之患。
两者相互搭配,才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混元无极功】,就属秘藏级上乘武学。
修此功者,可循径直抵后天蜕凡境之巅,此境即先天宗师之境。
此功稀世罕有,可内外兼修,修炼之时,周身乃至五脏六腑皆得到淬炼,且能使无灵根之人孕生出混沌灵根,使其获得踏上真正修行之路的门票,诚为武学之奇珍。
李玄借助薪炉将【混元无极功】成功入门,若依既定之法勤修不辍,必能感气感,进而驭气血,成一武者。
后天蜕凡境者,极特殊之境。严格言之,此境非真修行之属。盖因该境无灵根之苛求,凡人皆可修之。
故世人将后天蜕凡境称为武者,后天蜕凡境之后者则称修仙者。
后天蜕凡境之最终目标,乃是修成类于‘先天无垢’的状态。
这‘先天无垢’状态,可使修行者更善感应、炼化天地灵气,是后续境界修炼之要隘。
除修后天蜕凡境可以做到之外,亦可服灵丹、食天材地宝,如此可省数十载苦修。
甚至有修行天才者,天生便是此类‘先天无垢’的状态,是真正的修道种子。
李玄于榻上趺坐,依【混元无极功】行功路线运功,欲感气感。
饿了就煮些糙米饭就着咸菜、咸肉,渴了就于院中畅饮一瓢凉井水。
至此一个星期的时间悄然而过,此时日已至中天,耀目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斑驳地洒在屋内的泥地上,光影交错间似藏着神秘的符文。
李玄面上已覆一层薄汗,正竭力感气感。
幸有入门【混元无极功】之感悟,李玄俄而有得。
但见功法运转不息,李玄心中忽生奇异之感,似觉体内有物被他感知,此即为气血。
李玄乘势而为,全心沉浸其中,那气血于其意念下,颇为忸怩地有了变化,依【混元无极功】经脉之途,艰难移行。
气血所经之处,李玄痛楚难耐,然受气血滋养,又觉酸麻畅快。
先小周天,后大周天,循环往复,气血渐壮使得身躯愈发强健。
又一星期的时间过去。
此时体内的气血已有筷粗,且能随李玄意念于体内轻易地规律移行,不复先前的难涩顽劣。
其不断壮大,直至似达某一界限而发生质变。
于李玄而言,只觉周身暖煦、身轻若羽,一呼一吸间,竟引动周遭气流。
至此,李玄成功拿捏气血,增气力九百斤,入三流武者之列。
常人纵速,亦需一年半载半方可功入门径、感气感、驭气血,然李玄仅用两个星期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即得。
此非独赖其自身勤勉,亦有薪炉相助之功。
然此距离李玄的最终目标尚远,仍需坚持不掇。
李玄于榻上缓缓睁眼,暖阳透窗棂而入,若金缕轻覆其身,暖融之感沁入骨髓,舒畅无比。
他徐伸懒腰而起,只觉周身舒泰,疲困似被暖阳尽驱,了无痕迹。
欲下床,却因骤增之力掌控不善,几欲飞扑而仆于地。
“哎呀,险些摔个嘴啃泥。”
李玄在原地稍作调整,然后踱步走出房间,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地舒展筋骨。
随着他的动作,骨骼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
他摆开架势,开始演练《混元无极功》中的对敌招式,试图通过这些招式来熟悉自己的修为境界。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阿玄,你可真有闲情啊!
咦?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一身好身手了。”
李玄回头一看,瞧见一个男子,穿着很朴素的布衣服,一看就是典型的庄稼人打扮。
他脸黑黑的,不过五官长得还端正,模样也不赖还算耐看,正是李玄的发小韩家大郎。
韩大郎看到李玄,马上就笑了起来,伸手到怀里,拿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白面馍馍,还有一个用牛皮纸包好夹着好多肉末的杂面饼子,说道:
“阿玄哥,听说你回村了,我家刚做了白面馍馍,专门拿些来给你尝尝。”
李玄一脸惊讶,斜着眼看那有点得意的韩大郎,说:
“哎呀!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咋做白面馍馍了呢?”
韩大郎扭捏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才回答道:
“我爹娘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是邻村的姑娘,今天中午那边的人就要过来见见呢。”
李玄听了也愣了一下,韩大郎比他大一两岁,虚岁都十七八了。按照本地的习惯,确实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你家也不富裕啊,今天有人要来,还把白面馍馍给我,就不怕不够吃……”
李玄稍微想了想,推辞了几次才接过来,说:
“我家虽然没田,但是我现在偶尔到城里打些短工,也能挣不少铜板,真不缺这点吃的。”
李玄很清楚韩家的情况,虽然比自己家好点,可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这韩大郎老是背着家里来接济自己,可没少吃他老娘的挂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