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奸商抬物价，困窘愁难消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为这座异界小镇镀上了一层静谧的光辉。姜凛和冯瑶踏着晨光，走进喧嚣热闹的集市。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街道两旁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充满着市井的烟火气。姜凛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冯瑶则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不时拿起摊位上的小物件把玩。

他们身上的钱财本就不多，支付了客栈的“双倍”房费后更是所剩无几。因此，购买生活必需品成了当务之急。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嘞！”

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姜凛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冯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掩嘴一笑：“想吃就买吧，我请客。”

姜凛却面冷心热地别过头：“不饿。”

冯瑶也不拆穿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片刻，他们来到一个售卖锅碗瓢盆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老板，这口铁锅怎么卖？”冯瑶拿起一口小铁锅，开口问道。

“哟，两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马六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笑眯眯地搓着手，“这口铁锅，可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结实耐用，五两银子，不贵！”

五两银子？姜凛眉头微蹙，这个价格明显高出正常价格不少。他虽然不善言辞，却也并非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老板，你这价格是不是……”

不等姜凛说完，马六便打断了他，笑呵呵地说道：“客官有所不知啊，最近异界不太平，各种物资都涨价了，我这可是良心价啊！”

冯瑶将铁锅放回原处，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六：“老板，我们只是打听一下价格，还没说要买呢。”

马六眼珠一转，立刻明白这两人不好糊弄，但他也不甘心轻易放弃这笔生意。

“行，两位客官是爽快人，我给你们打个折，四两银子，怎么样？”

冯瑶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一些粗粮和布匹，问道：“这些东西呢，总不至于也涨价了吧？”

马六眼见他们问起这些普通货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两人是刚来异界，人生地不熟，正好可以狠狠宰一笔。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为难地说道：“客官啊，不是我非要涨价，实在是……”

“实在是最近闹饥荒，这些粮食和布匹都快要卖断了货，价格自然水涨船高。”马六面不改色地胡诌道，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装出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样子，“我跟你们说啊，再过几天，这价格还得翻一番呢！”

冯瑶心中冷笑，这马六满口谎言，一看就是个惯犯。她不动声色地问道：“老板，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初来乍到，你可别骗我们。”

“我骗你们做什么？”马六拍着胸脯保证道，“我马六在这条街上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姜凛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地盯着马六，语气冰冷：“少废话，一口价，这些东西我们要了，三两银子。”

“什么？三两银子？”马六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叫了起来，“客官，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三两银子就想买走这么多东西，你当我马六是做慈善的吗？”

“就是，三两银子就想买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去抢啊？”

“外地来的小子，别以为我们异界的人好欺负！”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何时围了上来，他们都是马六找来的打手，各个面露凶相，摩拳擦掌，一副要动手的架势。这些打手虽然只是初武境初期的实力，但对付两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却是绰绰有余。

姜凛感知到危险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将冯瑶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冷冷道：“怎么，想动手？”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冰，令人不寒而栗。那些打手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扫，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想到马六承诺的好处，还是壮着胆子没有退缩。

马六见姜凛似乎不好惹，眼珠一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客官，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要是真心想买，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但你要是想仗势欺人，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冯瑶拉了拉姜凛的衣角，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上前一步，笑盈盈地看着马六，说道：“老板，你别生气，我们只是觉得价格有点贵，想跟你商量商量……”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拿起摊位上的一匹布，轻轻抚摸了几下，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只是这布匹的质量嘛……”

冯瑶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布匹，原本光滑平整的表面，在她仔细摩挲后，竟露出了几处细小的线头和错乱的纹路。这些瑕疵隐藏得很深，若非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但语气却逐渐转冷：“这布料的质地粗糙，一看就是用劣质的材料赶工出来的，恐怕穿不了几次就会破损吧？”

马六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闪烁，显然是被冯瑶说中了痛处。他强装镇定，打着哈哈说道：“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复古！现在流行的就是这种粗犷的风格！”

冯瑶也不拆穿他，只是将布匹扔回摊位上，又拿起一个袋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的米粒大小不一，颜色暗淡，还夹杂着不少沙石和杂草。她冷笑一声，说道：“老板，你这米怕不是陈年旧米吧？还有这些沙石和杂草，是打算让我们吃下去磨牙吗？”

马六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精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俩。他故作恼怒地辩解道：“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我这可是上好的精米，不信你问问周围的街坊邻居！”

周围的人慑于马六的淫威，纷纷低头不语，只有几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小声议论着姜凛和冯瑶的不自量力。

“外地来的小子，敢跟马六斗，真是不知死活！”

“就是，马六可是这条街的地头蛇，他们两个毛头小子能翻起什么浪花？”

姜凛始终站在冯瑶身边，一言不发，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却越来越浓重。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并不代表他愚蠢。他已经看穿了马六的把戏，只是在等冯瑶出手解决。

冯瑶将周围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这马六仗着自己有些势力，就欺压百姓，哄抬物价，简直无耻至极！她将手中的米袋重重地摔在摊位上，语气凛冽：“老板，你也不用再狡辩了，你这分明就是以次充好，哄抬物价！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却想趁机敲诈我们，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马六见冯瑶态度强硬，知道今天这笔钱不好赚了，但他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便色厉内荏地说道：“姑娘，你可别血口喷人！我马六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冯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翻脸不认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翻脸法！”她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大家来评评理，这马六以次充好，哄抬物价，简直欺人太甚！我今天就要去官府告他一状，让他……”她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紧紧地盯着马六，观察着他的反应。

冯瑶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众人皆惊，纷纷议论起来，看向马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和不满。马六做贼心虚，被冯瑶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反驳道：“你这丫头片子，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马六在这条街上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时候坑过人？你别想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冯瑶冷笑一声，丝毫不惧马六的虚张声势，她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高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你们说说，这马六平日里是不是经常以次充好，哄抬物价？你们是不是都被他坑过？”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不少人面露愤慨之色，显然对马六的所作所为早有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冯瑶的话语，无疑是说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马六见情况不妙，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指着冯瑶，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我……”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瑶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

冯瑶见马六已经开始慌乱，心中暗喜，但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既然老板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不妨就去官府走一趟，让青天白日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说着，她便拉起姜凛的手，作势要走。

马六见状，顿时慌了神，他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冯瑶和姜凛，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去官府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