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秦昭慢吞吞的擦着发丝上的水珠,挑眉调侃,拿之前况屹川常说的话回应道,“况统领不是觉得女男授受不清嘛,这样子不好耶!”

“殿下!”

况屹川羞愤难以,小麦色的肌肤上泛着红晕,凌厉的眉锋上扬,一双湿润润的小鹿眼,似乎能喷出火来,奈何身上伤势严重,加上毒素刚解浑身疲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四目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秦昭坐在不远处的梳妆台边,不紧不慢的打理着头发,况屹川盯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开口,“殿下。”

“你……娶微臣吧。”

秦昭差点没做住,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念着她的婚事啊!

不等秦昭开口,况屹川自顾自的扭过头去,“算了。”

“殿下就当臣胡言乱语,别往心里去。”

秦昭坐的笔直,不敢多说什么,麻溜的擦完头发回到床上,还没刚躺下,况屹川又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秦昭:?

这是在闹别扭吗?

总感觉况屹川现在,比之前的情感变化要丰富许多,前不久,他还总是冷着张脸,呆呆的喊“殿下”。

秦昭勾唇一笑,轻轻环住况屹川精瘦的腰肢,“生什么气呀!你想嫁给我,我当然会娶你的啦!”

“真的吗?”况屹川还是不肯把头扭过来。

秦昭失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今日在宫里,女帝还说,要给你和我赐婚。”

许久,况屹川才把头转过来,“殿下同意了吗?”

秦昭看着他的眼睛,笑而不语。

况屹川瞬间明了,薄唇紧抿,秦昭一板一眼认真道,“我拒绝了。”

闻言,他心中一阵失落。

“我知道你心中装着很多东西,你的父兄,羽林军,你的荣耀,我不能在不跟你商量的时候,替你做决定。”

“我尊重你的意见,我知道你想要继续为羽林军效力,证明自己并不比女人差,成婚可能会让你失去这些。”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不在乎,只要愿意,成婚后依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秦昭言语诚挚,这也是她相对晏舟说的话,“但是若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保持现在的关系。”

“婚姻并不是枷锁,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是爱和喜欢。”

况屹川不知何时,眸中蓄满了眼泪,直到视线模糊,才微微摇头,想把泪水甩掉。

这时,一双纤细又略微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梭着他的脸颊,把眼泪一一拭去。

“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况屹川鼻尖酸酸的,喉咙似乎有团棉花堵着,“谢谢殿下。”

但是,“谢谢殿下。”

他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放不下羽林军,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信仰,即便殿下说,成婚也可以接着在羽林军任职,但他不信,不是不信殿下,而是不信其他人。

天底下哪有过这样的事?男子有官职就算了,跟一帮大女人同吃同住,肯定会害的殿下被人指指点点,到处说闲话的。

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才是恩将仇报、害了殿下。

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淹也能把人淹死。

秦昭懂他的意思,微微抬起身子,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吐气如兰,“没关系。”

她不在意那一纸婚书,秦昭有信心留住他的心。

况且,“我觉得现在这样也蛮好的。”

正当况屹川闭上眼睛,以为秦昭会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对方却直接躺下,大大咧咧把腿搭在他身上,揽着他的腰肢,蹭了蹭他的肩膀,心满意足的睡过去了。

况屹川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秦昭,扑哧笑出声来,随后立即屏住呼吸,见人并未被吵醒,才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口气。

想着躺了一天,不会有困意,但听着耳边沉沉的呼吸声,况屹川还是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觉到天亮,秦昭难得的醒的比较早,蹑手蹑脚爬起来穿上衣服后,去了前厅陪沈氏吃早饭。

“昨日进宫,可见了盛儿,他今日可好?”

秦昭昨天回来的晚,到房间便直接休息了,现在才有时间跟沈氏讲,“见到了,大哥一切都好,爹爹放心。”

她并未把旁的事说出去,沈氏年纪也不小了,不必为这些事劳心费力,她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氏宽慰的看着秦昭,“先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几个,知道你大哥二哥一切都好,她九泉下也能安心了。”

“不过,昭昭……”

沈氏欲言又止,秦昭不解,“怎么了,爹爹?”

沈氏换了个问法,“你对那个况统领,可有什么想法,爹跟你讲,你这马上成婚了,可不能够……”

“有。”

“有什么?”

“女儿确实对况屹川,有亿点想法。”

秦昭放下碗筷,努努嘴,“是爹问的,可不许吵我!”

“你这孩子!”沈氏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但还是严肃道,“那也不行!”

“你这马上婚期要到了,难不成你要让珣珣那孩子,新婚之夜睡别的屋?你屋里躺着别的男人?”

“简直不像话!你喜欢人家男孩子,那也得讲究个礼数,先把人娶回家,才能……才能……”

“才能亲嘴?”秦昭摸摸鼻子,可是他们已经亲了耶。

沈氏横了她一眼,只是没什么杀伤力罢了,秦昭赶紧举手投降,“好了爹爹,你放心,我不会让珣珣难过的。”

“况屹川伤好了,就回羽林军了,不在府内住着。”

闻言,沈氏皱眉,“一个小男人,跟一群大女人住在一块?这不成!”

“爹之前只是觉得,那小子丑是丑了点,你喜欢就行,但跟女人同吃同住的,可不行!你会被人说闲话的!”

“到时候,只怕路边的狗路过靖王府,都得尿一泡再走。”

“老身不同意!老身这就让那孩子搬走!”

秦昭无奈扶额,没想到阻碍来的这么快,“爹,我跟况屹川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先别操这心了。”

“再说,况屹川哪丑了!在女儿心里分明就是极品!是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