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齐社长统计了一下会后找他订报纸的数量。
“小张，这次你们报纸下半年不不愁了。”
张凡坐在副驾驶，没看到齐社长算的数字，回头问道：“社长，有多少？”
齐社长比划出三根手指。
“三千份？”
张凡有点失望，移通和电信都定了一千份，加起来才三千份。
“想什么呢？三万份。”
张凡差点跳起来：“这么多？不对啊，会场我数了，总共六十四人，这等于平均每个人定了五百份？”
“差不多吧，那个任总，还有其他几家企业都定了超过一千份，部里也定了差不多五千份，估计是要给下面的司局发下去。”
“可惜只是试刊，要是正式订阅的就好了。”
“你在想啥呢？这当然是复刊后的正式订阅，不定的话谁给他们发试刊，试刊不要钱的啊。”
“啊？”张凡再跳了一次，要不是有保险带拉着，准得撞到车顶。
“那我们算完成任务了吗？”
齐社长回想了一下：“没有，我给你定的目标是五万份。”
社长，你记性真好。
张凡默默地吐槽。
“对了，社长，周所长今天为啥要针对我们？”
齐社长不屑地一笑：“老周这个人，论业务水平，那是一等一的，但是要论做人，这心眼比针眼还小。
我听说呀，为了这次的会，他提前准备了很多材料，结果，被你截胡了，他能不生气？
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点，他这人虽然做人不咋样，但是曾经当过十几年的教授，带出了一批弟子。
现在这些弟子都分布在各个比较重要的部门。
不过，你也别担心，真要是有人对你出手，我是不会不管的。”
张凡觉得自己冤死了，无意中得罪这样一个大佬。
可要紧紧抱住社长的大腿，还有赵萍萍的大腿，大长腿。
回到社里后，张凡和社长告别，回报社看看。
时间已经六点了，他们应该都下班了吧。
张凡准备把今天记的内容和记忆中记下来的混在一起，这样看上去就很和谐了。
推开门，张凡发现自己错了。
所有人都在。
一个个的都在电脑前忙碌着。
看见张凡回来，林欣欣发出一声惊呼，跳了过来：“主编，我们都听说了。”
“听说啥了？”张凡摸不着头脑。
赵萍萍抢话道：“就是你在会上大展神威，骂得那老头哑口无言的事。”
“谁告诉你们的？”
赵萍萍得意地说：“小琴和我说的，就是在会场给你们发材料那个，她在门外都听见了，刚才打电话和我说了半个小时。”
啊，对，赵大腿，自然消息最灵通。
何欢一脸谄媚：“凡哥，听说你是为了我的那个文章骂的他？骂得好，居然质疑我的能力。”
李雪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
“别老头老头的，让别人听见，自己在屋里说说就得了，出去要称周所长。”
“好，凡哥，我们还听说报纸有很多人订了？”
张凡坐到了赵萍萍的位置上，伸了个懒腰：“我这开了一天会，口都渴了。”
林欣欣连忙要去，被赵萍萍拉住：“李雪，赶紧倒杯咖啡。”
张凡：“三分糖啊。”
赵萍萍：“速溶咖啡你分什么三分糖？快说多少？”
张凡得意地比划出三个手指。
赵萍萍有点失望：“三千份啊，也还行，算是开了个头。”
“三万！”张凡慢悠悠地说。
李雪听见这个数字，倒水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倒到外面。
其他人则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飞狗跳。
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顾岩也惊掉了下巴。
三个实习生倒还好，毕竟他们没经历过前几年的悲惨生活，但这段时间听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三万这个数字也给了他们一些震撼。
“真的啊，三万？”何欢举着手指在张凡面前晃悠。
张凡扒拉开他的手，都快戳到脸上了。
“具体的数字和哪家定的在社长那，萍萍，你明天和社长要一下，李雪，你明天去找一下发行，让他安排跑一下，把这三万份的事情敲定下来。”
接过李雪递来的咖啡，张凡吩咐道。
李雪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笑着连连点头。
“3万份，一期就是两万四的码洋，一个月四期，九万六，去掉发行费用、印刷费、排版费，杂七杂八的，差不多能剩下五万块，再除掉我们的工资，再去掉稿费，啊呀，赚钱了啊。”
赵萍萍小财迷一样巴拉巴拉的，算完后抱着李雪，又笑又跳。
笑着笑着，赵萍萍突然哭了。
她坐下来，趴在座子上，呜呜地哭。
李雪连忙上前，低下头轻轻地抚慰着。
何欢眼圈也红了。
哭了一会，赵萍萍抬起头来，眼泪还在脸上，却是笑着说道：“谢谢你，凡哥，我们终于复刊成功了。”
张凡点点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口气，从重生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本来以为要憋很久，没想到现在释放出来了。
“好了，再哭，脸上的妆都花了。”张凡说道。
赵萍萍一听，连忙掏出镜子，仔细地看。
看了一会，啪的一下，赵萍萍把镜子拍在桌上，嘴巴撅起来：“小雪，他欺负我。”
李雪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好好，给你买个冰淇淋啊。”
“两个。”
“成交。”
王峰和朱平看大家这么高兴，试探着问道：“主编，我们能提个要求吗？”
张凡转过身来：“什么事？”
王峰：“我们的实习期定的是三个月，但是这些天来，我们觉得学到了很多东西，想问问能不能下学期也来做实习？”
林欣欣连忙点点头，满眼希冀。
张凡：“欢迎啊，复刊后后我们要扩版，正缺人手，如果你们确实有意向的话，接下来两个月可要好好学习，下个学期再来的时候看能不能独立负责一档栏目。”
三人喜出望外，这份报纸目前的前景肉眼可见，如果自己能负责其中一个栏目，那对毕业双选是极有帮助的。
尤其是王峰和朱平，他们是邮电大学的学生，专业又对口信产部，对于他们的加持就更大。
张凡看了看时间：“好了，差不多了，回去吧。”
“那你呢？”李雪问道。
“我再改改稿子，互联网泡沫那个，社长又催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