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源脸色阴沉，他自然知道，验收过程还是他参与的。
不仅是华威，朗讯等公司的设备也已经进入到最后的验收阶段，预计下半年就可以上市。
他之所以推动由移通独自运营业务，是因为他的研究所具有强大的研发能力，但是并无运营能力，如果业务开放，那么他能做的事情就要大大缩水。
张凡看周仕源不做声，继续说道：“我先说下我个人的意见，我支持这个业务对外合作。
除了刚才刘总说的原因，还有就是，这个业务太大了，我虽然是个做报纸的，不过这也正好让我更多地关注了海外的一些新兴业务模式。”
张凡刻意地又提一次做报纸的，就是要把自己的立场建立起来，在利益面前，所有挡在路上的都应该被碾碎，让他没有力量反抗。
“日本的移动通信企业NTT提供了一项服务，i-mode，提供手机上网服务，以及一些增值服务，现在推出的包括电子书籍、漫画、收发邮件、浏览器等功能，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参照物。”
刘鹤岩一拍桌子：“这个我知道，我上个月去日本考察，看见富士通的人拿着手机用，当时问了下，他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杨向东一听，连忙问道：“是什么样子的？”
刘鹤岩努力回想：“他是在选手机铃声，正在试听，选中的话好像一首是100日元，差不多人民币7块钱。”
“7块钱？”胡韬对数字最敏感，在心里快速运算了一遍，“现在用户数是5000万，预计到年底有8000万，假如平均每个用户每年换两次铃声，每个铃声收费2元，那么这个业务的流水就是3个多亿。
去年整个移通业务的收入是380多亿，这一个业务就差不多接近1%了。”
杨向东吃了一惊，他被分配这个任务的时候，集团内部是没人想要这个的，短信的全面开通还得几个月，价格是1毛钱一条，按照估算，短信业务一年的量也就是10亿条，在内部来看，远比不上基站建设、开办分公司、设备采购这些岗位来的功劳大。
张恒也不淡定了，不满地看了周仕源一眼。
他之前和周仕源通气的时候，并没有这些讯息。
这些在座的虽然都是副总经理，但是和杨向东一样，有些被边缘化了。
如果有机会，当然是希望能够做出成绩，再向上走一步。
周仕源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冷笑一声：“这件事情依然是同样的问题，放给市场，搞乱了，谁负责？只有移通自己运营，一步一个脚印，出现了问题也可以内部解决，等业务成熟了，再放出去，这才有控制的把握。
再说GPRS，现在市面上的手机都是GSM的，还没有支持GPRS的手机。”
张凡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周仕源：“周所长，世界发展得如此之快，我们就不能用现在定未来，虽然我不知道移通公司的建设计划，但是，假如是我，那么，我肯定在现在就准备建设GPRS，同步开展SP业务的发展。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一个成长期和成熟期，如果跳过成长期讲成熟期，就是耍流氓。”
杨向东，以及在座的移通高管们心中一震。
建设计划确实已经提过，并且进入了评审阶段，但是这个事即使在内部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张凡做了一个八杆子打不到的行业，他是怎么有如此敏锐的目光？
小马哥插不上话，只是在一旁看着张凡怼周仕源。心中暗暗叫好。
周仕源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范：“我还是那句话，外面的公司良莠不齐，我不敢说都是不好的，但是在利益面前，是不是能够有制度来约束，是个很大的问题。现在移通集团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出点乱子，只怕对社会，对集团的发展都是不好的影响。”
张凡：“有位老人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他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在这里做各种假设，最终还是要市场来验证，不能因为有些公司唯利是图，就一竿子全打翻。”
杨向东、目光一转，对小马哥说道：“马总，你作为一家公司，说说你的想法。”
小马哥一怔，用手把西装最上面的扣子解开，在这个时间快速捋了一下想法，然后说道：“杨总，各位在座的移通公司同仁。我们公司是做网络聊天软件，也就是大家可能用过的企鹅，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以也和电信打过不少交道。
我简单说下我的想法，就是这个业务本身具有非常大的扩拓展空间，这些拓展空间有许多完全可以现在基于各个公司已有的业务展开。
这些业务，如果是移通自己来做的话，我个人认为，会出现只有一个新闻入口的情况，但是给市场，至少现在，就能有不少于三家的入口，这也给了用户一个选择的余地。
就像我们的互联网，提供了一个接入平台，在上做什么内容由各个网站自己决定。
从我个人的角度，我自然非常希望与移通公司合作，也愿意在业务开展过程中接受移通公司的监督和指导。”
胡韬说道：“我在拆分前就在粤省电信，虽然没有和马总打过交道，但听说过的。
企鹅公司在整个合作过程中非常地守规矩，而且还帮我们电信，不对，是帮电信解决了许多在网络上遇到的问题，我觉得，这样的公司就是很好的合作单位。
所以，不要总把外面的公司想成是洪水猛兽，真要这样，我们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的成果都去哪了。”
杨向东点点头：“这次的会议内容我会向集团汇报，最终的决策还需要及格过董事会审批，所以，我建议在座各位做两种工作计划，一是自己做，你们想怎么做，二是交给其他公司做，怎么监管，怎么合作，什么样的公司可以合作，要有个标准。”
周仕源面色凝重，本来这会他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能导向自己有利的方向，但现在看来，难了。
又是这个张凡。
周仕源阴冷地看了他一眼，和杨向东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张凡看大家都纷纷离开也准备走。
杨向东叫住了他：“张主编，齐社长让我带个话，让你结束后去一趟1806房间。”
“中国大饭店的1806？”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