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其实就是一天半，周日的下午参展商就开始撤展了。
张凡和赵萍萍两个就像招财猫一样，配合着钱主任的宣传页，不断应付闻风而来的观众。
观众分两种，一种是来要报纸，听说没有后很失望，然后和张凡或者赵萍萍合个影。
一种是专门听说彦祖来的，看到后没有失望，让赵萍萍帮忙拍照，和张凡合个影。
总之，一天半下来，张凡感觉脸都笑僵了。
钱主任自然很开心，他不仅把带来的宣传页都发完了，带来的书还卖得差不多，平白增加了不少码洋，还不用再往回运。
所以到了周日下午，张凡几人已经先走一步，去机场准备回京城。
钱主任他们还得多留一天，处理撤展的事。
在机场，张凡接到了小马哥的电话。
他有些意外，接了起来。
两人在电话里说了足足十分钟，赵萍萍和顾岩换了登机牌，把行李托运了，再回来，才看见张凡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赵萍萍看张凡脸色有点凝重。
张凡也没瞒他们，毕竟当初说的都是股东。
“有个机构和香港财团接触了企鹅，想做一轮投资，但是需要稀释所有人的股份。”
赵萍萍：“上次不是说我们的股份不会稀释吗？”
“是，所以小马哥打来这个电话，对方的要求是投资的话，想一部分注入公司，一部分买老股，他问我们卖不卖。”
“什么叫卖老股？”
“就是原来的股东除了稀释之外，再卖一部分股份，简称套现。”
套现？那就是钱了。
赵萍萍精神一振：“那能拿多少？”
“现在对方开价400万美元，要40%，其中200万注入公司，200万买老股，换句话说，我们这5%能卖50万美元。”
赵萍萍对汇率不太熟：“那这是多少人民币？”
顾岩平时倒是比较关注经济类新闻，了解一点。
“我记得最近应该差不多是8多一点，那50万美元就是400多万人民币。”
哇，赵萍萍两只眼睛都是小钱钱。
“这才2个月，翻了四倍啊。那凡哥你这脸色是啥意思？不开心？”
张凡当然不想换，熬过这几年，那企鹅的股价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一飞冲天。
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那是几年后的事情，眼前这个机会要不要抓住？
“我是和小马哥说这个价格不合适，有点便宜了。移通那边已经基本同意SP市场化，企鹅会是第一批进去的，按我的估计，只要业务走上正轨，那公司就不会缺钱了。
现在卖其实是有点亏。
但这事我想还是回去后大家商量一下，毕竟是大家一起投的钱。”
赵萍萍和顾岩点点头，看时间不多了，三人赶紧去安检。
路上，张凡给李雪打了个电话，让她找下何欢，晚上定个报社附近的上岛咖啡，商量一下这事。
.........
深圳，企鹅总部。
小马哥挂了电话后，想起张凡电话里说的。
这个报价太便宜，建议提高到800万美元40%，如果他们不同意，就400万只能给20%。
SP这个业务在日本已经成型，加上企鹅聊天软件的加持，这个商业前景是肉眼可见的，只是在这个时间段，企鹅公司极其缺钱，否则，拖到明年，可能就不需要这笔钱了。
所以，现在是卖方市场，应该把谈判的主动权放到自己手里。
小马哥深知，自己能够搭上SP的大船，大多数功劳都是张凡的，要说现在一脚踢开，那不是他风格，但是这个阶段确实太需要钱了，不仅是服务器，如果开始做SP业务，前期也是需要投入的。
他想了很久，没有头绪，本想再打个电话给张凡，发现已经关机了，这会应该正在天上。
不着急，再缓缓，要不，让张凡一起来参加这个谈判？
这个念头一起，小马哥瞬间觉得找到了解决办法。
虽然和张凡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是能干聚到，这个比自己还年轻，还帅的小伙子确实有一种魅力，就是让人相信的魅力。
不仅如此，他所说的各种前景，现在看来，并不是凭空想象，正在一步步走向现实。
他打了个电话：“之东，你约一下ING和英科的人，周二在京城谈，你和我明天去京城，找下张主编。”
..........
出了机场，已经是晚上7点多，张凡在接机的人群最前面看到了李雪。
李雪脸上冒着红晕，向他挥着手。
张凡眼睛一亮，拖着行李快步走了出来。
赵萍萍拖在后面，和顾岩吐槽：“看，见色忘友的家伙。”
顾岩嘿嘿一笑：“还好，都是自己人。”
赵萍萍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张凡放下拎着的箱子，给了李雪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怎么来了？”
李雪满脸通红，又舍不得推开，轻声说：“我哥在呢。”
“什么？”张凡这才看见，李雪背后脸色不太好看的李雷。
他连忙放开，打着招呼：“李雷大哥，你也来了。”
李雷鼻子哼了一声：“是，我就是一司机，送你们去上岛咖啡。”
李雪狠狠瞪了他一眼。李雷只当没看见，上前几步，从赵萍萍手里接过箱子。
上车后，李雪让张凡坐到副驾驶，自己和赵萍萍顾岩坐在后座。
幸好这车大，倒是也不拥挤。
路上，李雷问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
张凡看看李雪，李雪摇摇头。
张凡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准备去分赃。”
“什么？”李雷疑惑地望向张凡。
“之前我们几个凑钱，给企鹅公司投了一笔钱，现在有个财团也想投资，问我们要不要变现，这是去商量这事。”
“企鹅公司，我知道，就是那个聊天软件吧。没看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干的这事？”
“两个月前吧，我们一起凑了100万。”
“100万？”李雷吃了一惊，对于他来说，这笔钱并不算多，但是他一直觉得张凡这几个人是没什么钱的，居然能凑一百万？
难道是李雪出了大头？
张凡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说道：“也就是一个出了20万，嗯，李雪也出了20万。”
李雷点点头：“才两个月，怎么就要变现，这能多多少？”
“对方开价200万美元买20%，我们手头有5%，全变现的话差不多400多万。”
“什么？”李雷吓一跳，脚下使劲，差点撞到前车。
他连忙踩下刹车，让车速慢下来。
“你是说，两个月翻了四倍？”
“差不多吧，但我觉得还不合适。”
“这还不合适，做啥生意能两个月赚四倍啊。”
“这不是这么算的，我是很看好企鹅公司，所以不是很想现在就变现。”
李雷见张凡对于这么一大笔钱还在考虑，不禁好奇起来：“这个企鹅公司真有这么好？”
“嗯，其实它就是现在困难，我估计等过了明年，整个大环境变好之后，它的价值至少是现在的十倍以上。”
李雷没有再说话，在心里默默地算起来。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觉得这次投资多少钱合适？”
“我给了个建议，800万美元40%，其中400万用于购买老股。”
“霍，你这是直接翻倍要啊。”
“也就是现在，要是明年这个时候，这个价我能给他10%就不错了。”
“你有把握吗？”
张凡回忆了一下《企鹅成长史》那本书的记载，2001年6月，MIH就是以11倍的价格收了香港财团的股份。
差不多13%卖了1000万美元。
这次SP提前落地，应该估值还要更高。
“差不多吧，这个事情不能打包票，但是10倍我觉得最起码的。”
李雷嘿嘿笑起来：“那有这把握，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是要800万吗，我去抬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