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天就慢慢亮了。等到天完全亮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然感觉整个村子好像活过来一样,至于什么叫做活过来?那真的很难形容,说白了这就是一种感觉,总之,就是不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工也是,他本来聊着天,也都觉得心里面悬起,但天一亮,他就放松了,这意味着危险似乎远离了。何比诺看到天亮了,这才道:“好了,天亮了,我要回家了”
兴元与陈工点点头,天亮了,应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没有发生的事情,好像也不会再发生。先别了何比诺,陈工与兴元一路小跑着,找到了华子民家,发现门还是开起的,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们进去,就看到老头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
“村长?”兴元试探的叫了一声。
“你们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们”,老头见到兴元与陈工,好像看到了救星。
“我们……”,陈工正想说什么,忽然兴元捅了陈工一下,陈工马上不说话了。
“我们出去找你了呀”,兴元继续道。
“你们出去找我了?可是,我也没跑呀”,老头道。
“不对呀,村长,昨天晚上我们半夜醒来,没有看到你,到处找你,屋里面找不到,又到外面去找你,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兴元道。
“可是我一直在这里,哪也没去呀”,老头奇怪的道。
“这可是怪了,我们确实没有看到你”,兴元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异常。
“你们晚上出去了?”华子民道。
“是呀,我们晚上出去,不为了找你吗?”兴元道。
“晚上不能乱跑,到了晚上很不安全”华子民道。
“我们知道了,对了,我们昨天出去,好像没有看到有人在点灯,这竹鱼村这么奇怪,是不是还有什么讲究?”兴元继续问道。
“也不算什么,就是有一些奇怪的规矩,比如晚上不能点灯,这就是其中一条规矩”,华子民不以为然。
“这个规矩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说法吗?”兴元道。
“也没有什么说法,反正从祖辈传下来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现在也不知道了”,华子民道。
兴元道:“还有什么其他规矩?比如到了晚上,屋子里面不能进?”
华子民道:“这怎么可能,晚上不进屋子,我们睡哪里?这个规矩是没有,我昨天晚上不就在屋子里面吗?”
兴元感觉华子民的说法与何比诺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现在还不知道,但兴元好像发现了竹鱼村的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从来竹鱼村开始,他就感觉不对劲,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在正常的外表下,总感觉哪里不正常。
比如现在老人说的话,就与何比诺的说法存在很大出入,也许,这是一个突破点,“对了,你认识何比诺吗?”
“认识呀,他是我们村的”,老头道。
“那就好了,昨天晚上我们碰到他了”,兴元道。
“你们碰到他了?不可能”,老头本来还显得十分放松,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站了起来。
兴元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反应这么大,“是呀,我们就是碰到他了,为什么不可能呢?”
陈工在一边没有说话,自从兴元捅了他一下,他就感觉事情不对劲了,原本他对华子民是十分信任的,也愿意和他分享一些信息,可是现在看来,这华子民有问题。
“当然不可能,因为何比诺早就死了”华子民道。
“不可能,我们昨天晚上分明看到他了”,兴元道。
“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华子民一听这个消息,显得十分激动。
“他说他回家了,有什么问题吗?”兴元道。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在一个多月前就失踪了,就是那一批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你说他回来了,我要去看看。”老头说到这里,顾不上和兴元聊天,马上向外走去,看来这件事给他的刺激挺大。
何比诺的家其实离华子民家很近,兴元也没有想到两家隔这么近,见老人走了,兴元与陈工一商量,也决定跟着老人去看看,到了何比诺家,发现何比诺正在收拾屋子。
“村长?”何比诺看到华子民,不确定的道。
“比诺,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老头看到何比诺显得十分激动。
“村长,我哪也没有去呀,就呆在这里”何比诺一脸懵。
“可是你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老头道。
“没有呀,我一直都在,这不应该”,何比诺说着,好像在想些什么,可是想着想着,头开始疼起来,“我在哪里?我到哪里去了,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呀”
看到何比诺这个状况,兴元马上把华子民拉到一边,“他是这个样子,我们昨天晚上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可不能把他逼急了”。
“两位神仙,可千万要想想办法,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头道。
“村长,先不要急,我想他可能受什么刺激了,会慢慢都想起来的,你先回去吧,我们单独问下他”,兴元道。
华子民不肯,“我说比诺娃子,你在搞什么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比诺道:“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刚刚才回来,不对,我一直都在竹鱼村呀”
兴元道:“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
兴元认为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是要分开来聊,要不然,这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等到陈工把老人拉到一边,兴元向何比诺告了一声罪,何比诺一脸懵的就看着兴元拉着老人就走了,华子民被强拉出来还在不依不饶,“你们为什么不让我问下去”
兴元道:“村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昨天我们第一次碰到他,是在祠堂”,因为兴元听何比诺说起过,在竹鱼村,祠堂是不能靠近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老人也应该知道,他也想试探一下老人。
“祠堂?你们是在祠堂发现他的?”老人张大了嘴巴,显得十分震惊。
“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但真的就是这样,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兴元道。
“那就难怪了,如果说何比诺失踪和祠堂有关,那应该就没有什么了,祠堂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对了,你们千万不能靠近祠堂,祠堂里什么东西也不能碰”,老人道。
“如果靠近了呢?”兴元道。
“那我也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以前,我们有人这样做过,但再也没有看见过,永远的失踪了,不过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看到从祠堂里面走出个人来,以前都是人在祠堂里面失踪了,我听上一辈的老人的说法,说祠堂那个地方,连通的是阴间”,华子民道。
“连通的是地狱?不会这么邪乎吧?是真的阴间,还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兴元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先人们这么说,也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过何比诺的事情,你们不要和其他人说,我会慢慢放出风去,让大家接受他的,这样,对他以后的恢复也很有好处”,华子民道。
“也只能这样了”,兴元叹了口气,但总感觉何比诺也好,还是老人也好,虽然看起来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很有逻辑,很正常,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两人的信息有冲突,一定有一方说的是假话,呆是谁说的假话呢,这个,他们暂时也判断不出来。
陈工这时在一边,想说点什么,可还没等话出口,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年轻人警惕的看了看兴元与陈工,把老人拉到一边,说了什么,说完后,年轻人就走了,老人脸色阴沉,陈工与兴元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好了,两位神仙,又有人被害了”,老人道。
“谁?”兴元与陈工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面看出一丝慌乱。
“我们村的一个村民,叫杜衡”,老人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兴元道。
“刚刚发现的,还要麻烦两位神仙,帮我们一起看看”,老人道。
兴元也没有办法,虽然他们很不想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去,而且兴元也好,陈工也好,总觉得再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两人跟着老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杜衡家。杜衡家离老头家还是有点路,等到了的时候,发现杜衡家已经挤满了人,差点进不去了。不但院子里面围了一堆人,就连院子外面,也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可奇怪的是,那些村民看着杜衡家的破门,虽然人多,但也可以看出,其实非常害怕,在内圈,虽然外面很挤,可是门前却一个人也没有,靠得最近的那个人,离大门也有三米以上的距离。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老人道。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村长终于来了”,本来黑压压的人群,看到老人之后,纷纷让开了路,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正是刚刚报信的那个年轻人。
“村长,人在里面了”,年轻人道。
“嗯,有没有按我说的做?”老人道。
“有的,一个人也没有出来,当时里面有哪些人,现在里面还是那些人,我们在外面看得很紧”,年轻人道。
“好,干得不错”老人满意的道。
“村长,你这是?”兴元奇怪的道。
“没什么,我叫他把门堵住,里面一个人也不能放跑”,老人沉声道。
“村长,你的意思是?”兴元有点明白老人的意思了,其实老人心思非常缜密,老人应该是怀疑作案的人就在现场,所以才叫人堵住门。
“我就是这个意思,相信你们也猜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老人道。
“可是,万一作案的那个不是人呢?万一是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呢?”兴元问道。
“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东西没有见过,真要是那种东西,也没有办法,不过,这次,我认为作案的人就在里面,不可能跑出来,就算不是人,也不可能跑的出来”老人道。
“哦?村长,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陈工也被勾起了兴趣。
“因为他们和我说,杜衡那娃,看见了那个人,就算那个东西不是人,应该也是可以看的见的,只要可以看的见,我就不敢让他跑了”,老人道。
兴元听到这句话,却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过老人却没有犹豫,径直进去了,围在外面的村民也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他们到里面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队村民,都是年轻人,手里好像还拿着武器,好像在看守什么。
“都在里面吧?”老人道。
“都在里面”,一个年轻人点点头。
兴元与陈工随着老人进去之后,发现屋子里面坐着三个人,中间还倒下一个,一动不动,倒下的那个姿势有点奇怪,跪在地上,好像在叩头,脸上极度惊恐,但眼神涣散,眼见是不活了,想来这一位就是受害的那位叫杜衡的吧?
一看见老人进来,那三个人,纷纷站了起来,道:“村长,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也没有做呀,和我没有关系”
可以看出,这三个人也吓坏了,老人皱起了眉头,老人在兴元与陈工两人面前显得十分平和,可是在村民面前,还是很有权威的,脸色一沉,道:“好了,你们吵什么?现在不就是在查这件事情嘛,都不要说了,听我说”
老人一说话,三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了,老人这才满意的道:“现在杜衡这娃死了,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不是我们村第一起了,就在昨天,杜江也死了,以前这东西是隔着一段时间才杀一个人,可是现在,昨天才作的案,今天就敢行凶,从案发后,我就叫人守着门呢,不可能会有人跑出去,所以说,如果说有人作案,那个人就在你们中间”。
“可是,我们只是过来打个牌而已,我们真的冤枉”,有一个中年人苦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