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比略主教,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那位已经换成修女装扮的夫人担忧地开口询问。
“有什么好不好的,教廷的要求和契约我都说的清清楚楚。”提比略的心情非常高兴,破天荒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但是,您自己出钱让我在教堂里演这么一出戏合适吗?”
再喝下一杯八二年的勃艮顿,提比略眼神微眯,神情享受,然后继续说道:“什么叫演戏?从接受驱魔任务到到最后完成驱魔都是真实无误的,只是最后这位委托人的出手有些阔绰而已……好吧,应该说是极度阔绰。”
“但是佐柯已经签订契约,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更改了。”
“何况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驱魔任务再不解决,我这主教恐怕也得撤职了。”
……
坐在教堂大厅长椅上佐柯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不同的驱魔委托。
“寻找劳拉太太丢失的黑猫。”
“查清贝尼托爵士庄园地库里的女人哭泣声。”
“调查范伦汀酒庄酒水异常消失的原因。”
佐柯这才发现这写委托好像有点不正经啊,怎么连丢只猫都算上了,整体看起来这份工作似乎更偏向于侦探性质啊。
他接着往下看,其中一项委托吸引了他的注意。
“驱除阿什顿子爵的幼女灵异上身情况。”
又是阿什顿子爵,他记得这个可怜的子爵先生前不久才刚刚参加了一场葬礼,怎么现在女儿又遇到了灵异事件。
就连他那位美丽的夫人,佐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不自己就接下这份委托好了,佐柯思考了一会再次肯定了这个想法。
起码在这份清单里,这个委托还像是一个驱魔师该干的事。
“告诉提比略主教,我接下这项驱魔任务了。”他将羊皮纸交给一旁的修女并用手指了指阿什顿子爵的那件委托。
“不过,我可能得向教堂借几样东西。”
……
大概半个小时后,佐柯从厄迪南教堂的大门走了出来,不过这时他的装扮已经完全变了样。
他穿着一身黑袍,头上戴着黑布,左手拿着一把小十字架,右手则是日辉福音书,俨然一副资深神棍的模样。
“这才像回事嘛。”佐柯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十分满意,随后便叫了一辆四轮马车向阿什顿子爵的住处赶去。
马车一路向南行驶穿过风景秀丽的斐芬河,周围的建筑物逐渐减少,粗壮的白桦树和枫树逐渐密集。
车轮碾过金黄色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红枫的间隙照在马车的纱帘上。
佐柯知道他正在远离市区,阿仕顿的住所位于市区南边,那里远离工厂种植着大片的枫树林以及水仙花,深受贵族们的青睐,因此坐落了许多庄园。
佐柯的马车在其中一座看起来格外有历史气息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拿出二先令将车夫打发走,佐柯整理了一下服饰然后自己向远处那幢宏伟的主楼走去。
其实从主楼向外辐射的方圆一公里以内基本上都属于阿什顿子爵的庄园范围,其中大部分是农田还有林地,另有小部分土地种着阿什顿夫人最喜欢的鸢尾花。
佐柯并不着急,沿着直通向主楼的土路,他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缓步前行。
田地上泛黄的秋草还十分茂盛,没有因为即将进入冬季而枯萎,不知是否因为现在是正午的原因,庄园里没有看到佣人和雇农。
离主楼不是太远的马厩里存放着一匹健硕的黑马,洪亮的嘶鸣声离着老远佐柯就能听见。
再远处的田地上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小木屋,这应该是庄园里的下人们是住所。
不知不觉间,佐柯已经来到了主楼前,这幢主楼还沿用着古老传统,用高达近三米的巨石围墙将主楼团团围住,只能通过最前方的大门才能进入。
这是萨尔逊帝国初期的贵族庄园特征,高地势高围墙,有的可能还会挖上一条壕沟防水当做护卫河,只是到了现在萨尔逊帝国日益强盛,很少再有战争,因此这种设计基本已经淘汰。
“咚……咚……咚……”
佐柯拍打着大门,没过一会从屋子里出来一位穿着白色内衬外套黑色马甲的老迈男人。
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佐柯然后将手放在胸前鞠了个躬开口说道:“请问您是教廷派来的驱魔师吗?”
“这是主给予的明示,阿什顿子爵虔诚的信仰感动了主。”佐柯高高举起那本福音书把那些司祭们的派头学的有模有样。
果然,听闻此话管家赶忙打开了们把这位主的使者给迎了进来。
进到门里,他这才真正近距离看清了主楼的设计,主楼上下分为三层,也是沿用帝国初期的风格。
通体采用石砖构成,外表浑圆没有棱角,黑色的是墙上附着不少藤蔓和爬山虎,主楼除了楼梯和正厅上的几扇铁窗之外,阳光完全无法照射进去。
因此即使现在正是晌午,主楼里却还感觉有些阴凉。
这个像管家一样穿着的男人领着他先去了一楼客厅,客厅有些阴暗,由于缺少阳光照射,虽然还不到冬天,壁炉却已经开始使用。
佐柯坐在客厅一侧的毛皮沙发上,发现扶手的位置已经被磨损的光滑油亮,还未等老管家开口楼上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紧接着便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时老管家赶紧开口:“咳咳,因为最近佩姬小姐的病情,子爵和夫人的心情都不太好,请您见谅,我这就上楼去通报一下。”
话说完,老管家就顺着一旁的石梯上了楼。
佐柯则自顾自的观察起了这间客厅,客厅和从外看起一样,也是黑灰色的格调,整个屋子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潢,只是在墙壁上挂着几幅壁画。
壁画的内容和神思者地下大厅的风格有些相像,应该都是中古世纪的作品。
除此之外,客厅里的壁炉、茶几还有沙发都不像是近些年的风格,应该也是以前流传下来的老物件。
他看到油画下方放着一柄外形古拙的骑枪,正想伸手抚摸,楼上突然传来了阿什顿子爵的声音。
“这柄骑枪是我曾祖父遗留下来的,象征着赫尔南德斯家族的荣耀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