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我的老祖宗

大乾朝，渝州。

陈家村，祖祠。

“陈家列祖列宗在上，恳请保佑维儿，早日康复，身体无忧。”

“维儿，快给列祖列宗磕头。”

【香火愿力+1】

……

陈维看着眼前的画面，有点懵。

像是以前和朋友一起玩《双人成行》，画面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和右边分属不同视角。

左边的视角身处下方，头顶是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右边的视角却是身处上方，居高临下，看着下面跪拜的妇人和少年。

穿越就算了，还穿出精神分裂来了？

陈维目光呆滞地被妇人按着磕了头，又被她拉着走出祖祠。

一阵寒风吹来，陈维身子一哆嗦，不禁打了个喷嚏：“好冷！”

不过两个字，旁边的妇人却是愣住，随即欣喜若狂：

“维儿你能说话了？！你好了！你的魂回来了！”

她转身冲祖祠里的牌位们又拜了一拜：“感谢列祖列宗！”

陈维更懵了。

一路被妇人带回家里，从她那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才听出些眉目。

他穿越的这人也叫“陈维”，今年十八岁，自幼丧父，由母亲唐蓉拉扯长大，三日前被冲进村子的妖兽吓失了魂，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唐蓉不知道的是，她的儿子其实已经死了，如今寄居在他儿子体内的，是另外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

陈维沉默着，心里有些发堵。

但这些复杂的情绪，很快被寒冷和饥饿淹没。

外面冷，家里却也差不多，由黄土和石头垒成的墙壁斑驳不堪，四处漏风，即便把唯一的薄被盖上，也只感觉置身冰窖。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饿，肚子里仿佛有个洞，将全身的力气和精神都抽走，他倒在床上，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维儿，饿了吧，娘给你煮粥吃。”

唐蓉在角落的简易灶台上忙活了一会，端来一碗稀粥。

说是粥，其实不过是热汤里放了十几粒米，再加上几片不知名的野菜，陈维吃了一口，苦得叫他眉毛拧成一团。

但这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伙食了，唐蓉把粥都让给陈维，自己只生嚼了两根野菜。

过了一会，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背着背篓回家，看到陈维，先是一愣，眼眶顿时红了。

“哥，你好了！”

陈维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放到女孩的脑袋上，隐约浮现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他妹妹。

陈鱼。

“妮子，今天只挖到这么一点野菜吗？”唐蓉把背篓取下来，看到里面只有三五株，不由得叹了口气。

“山外面的野菜都被挖完了……别担心，下午我跟着三叔他们进山，听说里面有蘑菇，说不定还能捡到兔子！”陈鱼咧嘴，露出两排缺了好几颗的牙齿。

“不能去山里，山里有妖兽，碰见会死的。”唐蓉眉宇间的忧愁更浓了，“你三叔他们说了要去？”

“他们正准备出发呢，娘你放心吧，我跑得可快了，不会有事的，而且……”

陈鱼将挂在嘴上的鼻涕用力吸回去，认真地看着陈维，“哥刚刚好起来，正是吃肉补身体的时候！”

陈维一怔，看着陈鱼那极瘦极小的身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你在家等着吧，我晚上就带肉回来给你吃！”

陈鱼拍着胸脯，把骨头拍得砰砰作响。

“天气这么冷，地里种什么都活不了，再这样下去……唉。”

唐蓉站起来，“妮子，你留在家里照顾你哥，我跟你三叔他们一起去。”

“娘——”

陈鱼还想坚持，被唐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听话！”

唐蓉带着柴刀，匆匆出门离开。

……

陈鱼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看看炉灶，又看看米缸，像是个成熟的小大人。

陈维这时才注意到，米缸中已经完全空了，看来刚刚那碗粥，是家里最后的米。

一缕寒风从墙壁的缝隙里钻进来，陈鱼打了个寒战，鼻涕又从鼻子里流出来。

她熟悉地把鼻涕吸回去，转身跑到床边，握住陈维的手：“哥，你冷不冷？”

陈维苦笑。

“哥，你等着。”

陈鱼飞快地跑出门去，但并未跑远，只是在院子里来回跑动。

跑了好几圈，她喘出白气，又连忙跑进屋子，一下子钻进陈维的被窝里。

陈维感受着女孩的体温，这才明白她刚刚在做什么——跑步来让自己发热，然后充当人形暖气瓶。

“哥，暖和不。”

陈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暖和……”

“一会如果冷了你就跟我说，我再去跑几圈，嘿嘿，我不累！”

话虽如此，但陈鱼蜷缩在陈维的怀里，不一会就闭上眼睛睡着。

“爹，我饿……”

睡着的她脸上不再有笑容，眉头紧皱，露出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本该有的无助和委屈。

陈维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脑子里的另外一个画面上。

祖祠中。

三个带弓佩刀的干瘦汉子，以及四五个妇人正在跪拜。

唐蓉也在其中。

“陈家列祖列宗在上，请保佑我们这次进山能顺利打到猎物，平安归来。”

【香火愿力+8】

……

看来这个视角的主体，是陈家的祖宗，没有实体，但能吸收香火愿力。

问题是这玩意有什么用？

该怎么操作？

陈维这么想着，视角忽然升高，穿过屋顶，继续往上，直到来到半空，俯瞰整个陈家村。

像是游戏里的俯视角。

陈维看到了自己家的屋子，视线聚焦，屋顶和墙壁忽然变得透明，可以看到睡在里面的自己和妹妹。

【陈维：可升级（所需香火愿力100点）】

【陈鱼：可升级（所需香火愿力110点）】

嗯？

这是……

香火愿力的用法？！

直接升级么？太简单粗暴了吧！我喜欢！

不过需要100点，现在的数量远远不够。

还得再积攒一段时间么……

正这么想着，角落的背篓里，也浮现出一行文字。

【野荠菜：可升级（所需香火愿力1点）】

野菜也可以升级？

但为什么背篓里的这几株可以，炉灶旁的那些不行？

嗯……是因为背篓里的这几株是刚摘下来的，还算活的么？

只能对生命体使用？

算了，以后再慢慢研究，现在还是赶紧试试升级的效果吧。

升级！

【请从以下三个方向中选择其一】

【升级方向一：改善口感】

【升级方向二：增强药性】

【升级方向三：增加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