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管齐下

陈维曾是个股市爱好者，炒股多年没赚到钱，但也积累了不少心得。

比如风险对冲，比如组合策略。

用更直白的话来说——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他的决定是，双管齐下，既主动出击，又龟缩防守。

“你们的建议并不冲突，我全都要，不过在具体实施上，还得做一些改良。”

陈维沉思片刻，说出他的想法。

“首先是主动出击，三叔，你的能力并不适合暗杀，我们有更合适的人员。”

“你是说陈鱼？”陈铁摸了摸眉毛，奇怪地看着陈维。

陈鱼跑得快，又能隐身，用来潜入黔水城暗杀蛮人首领再合适不过，只需要一把匕首就能做到。

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陈维平日里对陈鱼颇为爱护，连个重活也不愿意让她干，现在却要派她去危险的地方杀人？

“当然不是陈鱼。”陈维摇头，“我指的是陈菱。”

“九妹？”

三叔和六叔都吃了一惊，这个选择比陈鱼稍好，但还是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

“今天的战斗你们也看到了，她的技能施法距离远，伤害高，其实很适合突袭，只要把她护送到黔水城外，她闭着眼睛往城里扔炎枪，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陈维道。

“我们的目的，不是暗杀蛮人的首领么？”三叔问。

“不，那样做难度太大，而且太危险，没必要，我们的目的是给蛮人带来混乱与恐惧，让他们无暇顾及我们——炎枪的效果更好。”陈维道，“且更安全。”

三叔和六叔互相看了一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陈菱扔出炎枪，将那五名蛮人骑兵烧成灰烬的画面。

“你说得有道理，到时候我会护送九妹过去。”三叔点头。

“好，你们骑马过去，我让小黑虎跟着你们，它可以让马匹乖乖听话，还能为你们断后。”

主动出击的计划敲定，接下来是防守的部分。

关于这点，陈维倒是没提出太多其他意见，修城墙的工序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最优解，剩下的就是人力。

村子里的人还是有点少，如果有机会，可以再吸收一波。

不过黔水城已经被蛮人攻破，他们派出骑兵扫荡各个村落，整个黔水县，还活着的乾人，估计没剩几个。

吸纳蛮人？

可能性不大，主要是语言不通，蛮人杀性又重，基本没有沟通的机会。

也不知道这次蛮人入侵，是大乾朝的短暂失利，还是说朝廷彻底被蛮人打垮了。

如果只是短暂失利，坚守此地，等朝廷收复黔水县，局势还有平稳下来的可能。

可如果从今往后都是蛮人的天下，他们这个乾人村子，日子绝对不会太平。

嗯……

这一点事关重大。

还是得想办法打探点消息才行，不然总感觉两眼一抹瞎，等危险到了眼前才发现，早晚会出事。

想到这里，陈维又拦下准备出发的三叔：“你们去黔水城，如果有可能的话，带个人回来。”

“带谁？”三叔问。

“谁都可以，只要能交流。”陈维怕又出现上次那种险情，赶紧又补充道，“千万不要勉强，安全第一！”

“明白。”三叔点头。

……

深夜。

皓月当空。

黔水城内的血已经干透，那些凄厉的惨叫也渐渐消弭，只有蛮人的大笑还是那么肆无忌惮。

“轮到你了！”

某富宅大院中，羌渠大笑着催促身边的女人。

他们面前是一个人头塔，数十个头颅堆在一起，垒到了一米多高。

这个高度，人头塔已经很不稳定了，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羌渠和女人轮流把新的头颅放上去，谁放的时候塌掉谁就输了。

这是羌渠发明的游戏，每次屠城，他会选择城里人丁最兴旺的家族，灭其满门，然后留下最后一个女人，逼她用自己亲人的头颅建塔。

每次看到对方眼神恐惧、满脸绝望、全身颤抖，羌渠都会感到无比的愉悦。

为了得到更多愉悦，让游戏更刺激，他还会故意设下“只要你赢了我我就放你走”这样的条件，甚至给予对手多次机会。

“别怕，就算你失败了也没关系，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就可以重头来过。”

羌渠口中的“小代价”，指的是对方的五根手指，或者半条小腿。

他会在旁边立起烤架，将对手输掉的小腿当场烤熟，一边吃一边继续游戏。

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恐怖，所以迄今为止，他还一场也没输过。

但今天的对手，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

女人皮肤细腻、衣着光鲜、举止优雅，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训。

从灭门时听到的话语来判断，她是这个富商家族的小女儿。

长得好看，身份尊贵，娇生惯养，这种对手是羌渠最喜欢的，她们崩溃的样子会很可爱，肉的味道也鲜美。

可眼前这女人没有崩溃，她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但双手意外地平稳，没有半分颤抖。

她总是缓缓地捡起地上的头颅，又缓缓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一次也没有让人头塔晃动过。

这次也一样。

她接过羌渠故意递过来的脑袋——那应该是她的母亲——但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双手还是无比平稳。

这颗头颅放得相当极限，人头塔的平衡达到一个微妙的地步，一阵稍强的风都会让它倒塌。

“有趣！有趣！”

羌渠抚掌大笑，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他越来越好奇，当这女人输掉游戏，被砍断手脚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她的肉，肯定格外鲜美！

“大当户！”

忽然有人推开宅邸大门，闯入院子，一阵风贯门而入。

“哗啦啦！”

本就摇摇欲坠的人头塔被风吹倒，头颅滚落一地。

羌渠的笑容僵住，扭过头来，盯着那闯入的人，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目光如毒蛇。

“大当户！”

那人也知道羌渠的脾气，连忙跪下，以头抢地，高声道，“是您的部下已清点完毕！少了一队人！”

听到有仇人的消息，羌渠将心中不快按下，问道：“少的那队人，去的哪个村子？”

“陈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