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哥跟你交个底,咱们现在做的生意,虽然不违法,但也不是太合法,毕竟我们收的渣子都是像你哪俩兄弟那样偷过来的,这一包在5-8毛之间,我们处理完以后,卖到上家,一包差不多能赚8毛钱左右,上午你看到的那些人,他们是南城的收购商,因为我怎么给的价高,所以这些人都愿意把灰渣卖给我,这样就动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过来要跟我抢生意,好多次了,今天也是我没忍住,先动了手,所以才出了后面的事,今天我们也谈好了,以南街为线,街里归他,街外归我,这样咱们的生意得减少一半,现在那片废品站的地又要交房租,生意真的不好干,老弟我看你脑子挺活,我们一起看看”,“行,黑山哥,你要信得过我,我就出点主意”,“好”。赵健可是真饿坏了,韭菜鸡蛋,猪肉大葱,牛肉馅,真的是打开小门,使劲塞啊,不一会,30多个包子就下肚了。回头看看旁边的小乐之,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说了句,“赵健哥,以后这就是你家,想吃了随时来”,小赵健脸一红,点了下头,他不知道,对面的女孩,未来帮他夺下了半壁江山。
吃饱以后,黑山发动了汽车,两个人开回到了回收站,赵健也开始了人生中第一笔生意。两个人从账本看起来,赵健天资聪慧,再加上当年饭店老板的悉心指导,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明着看,似乎每单生意都有的赚,但是扣除了损耗,误差以及必要的一些上下打点,这个回收站已经入不敷出了,要不是黑山一直薄利多销,一直抢占着这个镇子的市场,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还能吃上包子。赵健想了一下,如果想要翻身,必须有一些高回报的的废品上面下点功夫,这个年代,正式百废待兴的时候,所以建设便成了第一大要务,所有的建筑材料,都会有废品产生,而这些废品一部分可以流回到钢材厂,另外一部分,可以卖给镇子里的人铁匠铺,铁匠铺变废为宝,又可以生产出不少的铁艺产品。赵健一点点的阐述自己的想法,黑山听的津津有味,突然一拍大腿,我老爹就是铁匠,原来还有个铁匠铺,后来干不动了,就过给了自己的徒弟,就在包子铺那条街上。两人一拍即合,择日不如撞日,中午胡乱休息了一阵子,两个人又开上车到了镇子边上的一片区域,这里大大小小的有几十个工地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各种钢丝网,铁块,水泥堆堆满了一个个的工地,因为这些建筑材料里面有很多的钢筋,但是外面又裹着厚厚的水泥,工人们才没有闲工夫扒出来这点,和几个工地的领头谈了一下,我们负责找车,帮他们清运建筑垃圾,然后这些垃圾又归到我们处理,其实说是建筑垃圾,基本上都是废铜烂铁,不过,该有的关系,都疏通到位了,你赚我赚大家赚,何乐不为。这几天,两个人大大小小的又跑了几十家工地,有些碰了一鼻子灰,有些倒是把整个工程都包了下来。第二个问题犯了难了,该去哪找车呢?赵健刚说出来,我们要找3-4辆车才行,黑山搭话,车不是问题,别看我这个破回收站不大,可曾经回收过两台大解放车,虽说老了点,但是修修肯定能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赚了钱在雇几辆,到时候就厉害了。赵健这个兴奋,其貌不扬的小黑胖子,东西还不少,至于人就更好找了,大车店,大通铺,一堆懒汉,叫过来,钱都不用,管两顿饭就行。剩下的就要去铁匠铺,看看铁匠徒弟的本事了。
一大早,黑山和赵健两个人洗漱完,去了趟铁匠铺,原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手作坊,到了赵健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是打个农具,工具,门口竟然还放着一架贴打的马车架子,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马拉不动,就一直闲置在这里了,其实如果换上个拖拉机头,这个架子是很有实用价值的,说着,三个人定下了生意安排,赵健两人出料,铁匠出工出力,最后说了赚的钱对半分。因为工地上原来是片战场,有时候在挖地基的时候,有好多的炮弹残骸,这玩意,做刀是最好的材料,三个人光猜到这一样一个月赚了2000多块钱,要知道,现在一个普通工人工资也不过十几块钱。就这样,三四年的光景,赵健和黑山也成了远近文明的万元户,有钱了该干嘛?赵健和黑山似乎有了分歧,而且分歧越来越大,刚开始,赵健想把钱更多的投入到回收站以及车辆运输,但是黑山觉得自己钱够多了,维持这样已经可以了。开始的时候,赵健还是觉得听黑山的话,每天吃的好喝的好也挺好,可是随着附近工地建设的越来越少,而且回收废铁废钢的递减,赵健心里有了些打鼓,可是黑山却不以为意。乐之很有意思,一直站在赵健的一方,她觉得多有钱都要继续工作,一天下午,黑山把自己锁到卫生间里,一直不出来,赵健很纳闷,在门口一直喊,“山哥,山哥,咱们该去和厂里谈一下了,现在厂里结账越来越慢了”,刚说完,就听见里面咚的一声,赵健很纳闷,但听声音又觉得不太正常,紧接着使劲敲门,还是没人应,而且声音好像越来越大,这下赵健有点慌了,其实老早前,赵健就觉得黑山有点不对,每次都把自己锁到卫生间里,然后好像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经常找妹妹乐之要钱,有时候还会和赵健这里拿钱,而且上次铁匠铺那里也是催了很多次结账,今天又遇到了这样的事,赵健觉得问题很大了,一脚踹开了门,发现黑山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抽搐,而且越来越严重,赶紧跑过去,找了一块布子塞到嘴里,到现在,赵健都认为黑山可能是在抽羊角风,害怕咬到舌头,做完这些以后,总觉得黑山的眼神不对,先不管这个了,拿起车钥匙拉上黑山就往医院开过去,接着又给乐之打了个电话,乐之从学校也往医院赶,没多久,乐之赶到医院,看到赵健复杂的深情,哭着问:“健哥,我哥怎么了?”“没事没事,他没什么问题,只是”,话还没说完,后面站着两个警察,拍了拍乐之,“你好,黑山是你?”“是我哥””乐之随口答道,“哦,是这样的,黑山吸食毒品,已经被我们传讯了,这个是传讯通知,你看一下”,还没等警察说完话,乐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健哥,家里日子刚刚好起来,他怎么能吸毒啊”,“我妈刚走,他这是要干嘛啊”,赵健心疼的搂着乐之,这三年多,赵健俨然把这个小女孩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不,或者不亲妹妹还有亲的亲人,一边拍拍她,一边劝他说:“警官刚刚和我说了,黑山只是去戒毒所,不是关监狱,我们也能去看他,可能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哭了一会,赵健捋了捋乐之的头发说:“好了,晚上回家住吧,我带你吃好的去。”“嗯”乐之脸红了一下,低头答应着,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刚到家,就看到一伙人堵在门口,看到赵健两个人回来,高喊到,那个“那个小姑娘就是黑山他妹,弄到手了看黑山还不还钱”行,乐之下的躲在赵健身后,“我看谁他妈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