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简单的说辞过后,黄延页再一次挑起了人,目光如上次一样扫过,念祁也是抬起头看到了他。毕竟如果选中了,就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难免有些心慌。
有句话说得好,你越怕什么,便会来什么,在对视的那一瞬间,念祁就明白了,他的黄师兄已经选中他了。很多时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一个眼神足矣,不必多言。只是吴念祁想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黄延页眼神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扫去,好像是在人群中辛苦找寻着什么,又好像是在逢场作戏,可能人早已经定好了,可是这个流程也是必须要走的。在一个剪寸头的男人身上。
于是他便开口说出来两人的名字,“接下来有请吴念祁和司马青天。由两位为我们表演一下。”
虽然早已知道是自己,但是在说出名字的前一刻吴念祁还是希望不是自己,他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然而这种场合又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
然而另一边的司马青天则是要镇定许多,上来就很和蔼的朝着吴念祁笑,他笑得很阳光,互相鞠躬之时,他轻声说:“你好呀,念祁。”吴念祁很疑惑,他好像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好像也不是那种很出众的人呀。
鞠躬过后,吴念祁看向何卿来他们都方向,只见何卿来竖起食指中指,朝耳朵旁向前划过,他们非常看好念祁,自然站在他这一边,为他加油打气。
再次抬头,就已是剑拔弩张之时。司马青天左手伸出两根指头在身前,右手持剑渐渐在手指上向后滑过,到剑尖时,两眼平行而过,直视吴念祁。
吴念祁也不甘示弱,右手持剑就这么直直的指向司马青天,左手背在身后。至少在这一刻,气势上并没有输。
两人几乎同时出动,司马青天拎着剑便向吴念祁砸过来,只是刹那间,吴念祁差点没反应过来,瞬间挥剑抵挡,虽说只是木剑,可是也震得吴念祁手一阵疼。
只是一个照面,就让吴念祁感受到了差距,好像他的失败已成定局。可是少年总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即便机会渺茫,看不到希望,他也想试试,没人一定就不是那个万一。
第一次碰撞就吃瘪,吴念祁也不恼,只是调整心态再次出击,冲过去想尝试一下牧城和何卿来前不久使用的招式,也想卸力让剑滑过,再顺势从后面偷袭。
他的想法很好,事实也快和他想的一样了,只是让他到司马青天身后时,司马青天回身一剑
下将吴念祁的剑挑飞在空中,吴念祁惊了,只是觉得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立马一脚飞踢过去,借力跃向空中将剑夺回。
这一幕很精彩,许多人也发出赞赏,可是明白人都觉得吴念祁很难赢,就连牧城也觉得吴念祁很悬……
当吴念祁刚一落地,就见司马青天已至身前,横劈竖劈连着就是七八下,吴念祁手忙脚乱的抵挡,最后一剑档的却不是剑,而是司马青天的临门一脚,只是一刹那,吴念祁就倒飞出去。
这一下没让吴念祁彻底失去战斗力,可是却失去了些许理智,冲过去就是使出浑身力气一顿砍,可是却无济于事,全部被躲过不说,背上还被砍了几下,还好只是木剑。
“好了,停手吧,你赢不了的。”吴念祁短暂的疯狂过后,司马青天开口,不是他太狂,而是事实如此。
吴念祁仍旧不相信,冲过去从左下方一剑向右上方猛地掠起,令人震惊的是这一下司马青天并没有挡住,只是剑也没飞,仅仅被震开而已。吴念祁抓住机会一剑点在司马青天手腕上,司马青天右手短暂无力,剑脱手而出。
“属于是超常发挥了。”又是一个精彩的反击,可是牧城这依旧不看好他,自动过滤众人的惊叹,凭着直觉说道。
本以为吴念祁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反打一波,没想到司马青天用脚将吴念祁的剑踢开,用左手反握住剑一下砍在吴念祁肩头。吴念祁应声连连后退几步,他已经被重重的砍了许多剑,又被踢飞几脚,完全有理由倒地不起了,可是他还是站住了脚,再次握剑直指司马青天。
可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这,后面的十来分钟他都是强撑着站起而已,并没有那么出彩了,只能说是血条比较厚罢了,可能是被牧城打多了。
司马青天也敬佩他的毅力,坚持二字,好像这一刻也并没有那么难,只是比试终究是比试,防水便是最不尊重人的方式,最后一下吴念祁再次被一脚踢飞。
少年强撑着剑,双脚跪地,双手持剑,晚风呼呼的吹过,在树林里传出刺耳的声音。少年就这样跪着低头不语,即便嘴里有血流出,即便身上多处淤青。那约莫十厘米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司马青天就站在他身前,持剑指着他的头,就这样好像除了风,一切都静止了。
他好像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又好像是没想过自己会输,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都没怎么成功过,一事无成的废物罢了,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也是那么脆弱不堪,小小的失败都接受不了。
看到这里的黄延页刚准备宣布胜负,“我认输。”吴念祁冷不丁的插上一句,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认输了,只是他还是补上了这句话,显得很多余,是说给自己的吗?
他艰难的站起身朝台下走去,这时台下也是响起了阵阵欢呼声,为司马青天喝彩,胜利者享受膜拜,失败者黯然离场,多么无聊的结尾呀。
在他们两人下台之后,黄延页开始抽取下一轮的选手,只是吴念祁已经无心再关注了。
“唉唉,别灰心丧气的,属于是超常发挥了。”牧城上来就泼冷水。
反倒是这一句,吴念祁反倒笑了起来,胜负乃兵家常事,虽然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但是他能暂时抛弃胜负欲,去迎合自己的朋友。开心的事可以分享,伤心的事就自己默默咽下,不必再与朋友纠结的,因为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在意你的感受的。
何卿来与刘璃也是一同走来,嘴里也只是念叨了一下别难过什么的,也是夸奖了他几句,说他有进步。
秦老也看到了,他并不是很出彩,但是也并没有叹气,恰恰相反,觉得这样挺好的,坚持也是一种品质。可是一码归一码,也是觉得他心性不好,还是有些许易怒,但是无伤大雅,这个学生,也不是很差。
司马青天从远处投来目光,吴念祁抬头对视,两人默契的笑了起来。
念祁有些许迷茫,自己好像来了这里之后,便也同以往一样漫无目的的像个机器一样,自己好像很久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人总得有个活着的理由,兴许是他没找到而已,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低头怅然,与牧城等人一同朝向舞台,只是他并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