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看着电视,里面放映着的动画片,好像是他最爱看的,他趴在床上,坐在板凳上,那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会突然喊出里面人物的台词,他也会从我手中抢过遥控器,调走我爱看的新闻,他甚至会把电视机关,省钱和我们打牌,他会在门口,和着泥巴,他会在过年贴春联时为我扶着梯子,他会愿意陪我下地干活,拿着蒲公英,在我的腿边转圈。
他像风一样,在田地里到处跑,他还像风筝一样,随着风一直飞一直飞,直到看不见,值得充满泪。
夜晚的房间沉浸而寂寞,是思绪的空空荡荡,是寂寞在不断奏响,我亲爱的孩子,你在每一个深夜都撕咬着我的神经,我知道你在调皮,我是真心的想要气我,孩子你也看到了那明亮的月亮吗?你和他一样都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你的父亲我啊,像这名前的病树,已经老朽,再经不起风雨的敲打,我祈求你不要再躲起来,爸爸不想再玩捉迷藏了。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我的孩子,你为何要离我远去,你将我一个人丢在人间,令我在这哭泣,我的孩子,又为何那么狠心?倾注了我的全部,你却还是归于沉寂。
这段伤痛很快就过去,除了我累积的皱纹,和我哭泣的泪痕,也没什么留下的,我不知老天,为什么那么狠心?我只是想活在平凡里,让我的孩子也活在平凡里,只想平凡,只是平凡而已。总在清冷的雨天,总在狂风席卷的街头,总在饮着酒,我不知道我喝了多久,我也不知我还要再喝多久,只知一路喝到家,也只知从早喝到晚,漆黑的家中,摸索着打开灯,我奋斗了半辈子,为我的娃,盖了这座房子,可主卧次卧,只有我睡过,我擦了擦面颊的雨水,抚摸着孩子的照片,我亲爱的孩子,直到现在你已经离开了整整三年,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爸爸要上班,没时间陪你,你走后一次都你进到我的梦里,我也害怕再看到你,看到你身上一道道伤痕。
今年你都18岁了,应该不会再愿意哭吧,我还记得你哭的样子,眉头微蹙,卧蚕勾起,小嘴一撅,也就饱含泪水,还好你是好哄的,一袋小小的饼干,就退回了你的泪水,我不知那一夜你有多痛苦,如此爱哭的你,竟会伤害自己,我的孩子,我们的情感彼此缠绵,我们的血肉不可分离,你杀死的不只是自己,也伤害了你的父亲,我不知我该不该哭,不哭是因为我是父亲,痛哭,是因为失去你,我也就不再是父亲。窗外惊雷闪过,雨霎时间也更大了,这骤雨猛烈的冲击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声响,我的泪水打在相框上,与这雨水相交着,这空空荡荡的房间,是寒冷在缠绵着我的身体,这渐渐模糊的视线,是思念撕咬着我的神经,我没法停下我的思想,只能借助酒精,让思绪得缓。
杂乱的桌面,除却空的酒瓶,再没有另外的事物,恍惚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可天边的惊雷,明亮了雨水,恍惚中我好像又忘了什么,缓过神了,又擦起泪水,我的头太痛了,我是一定要睡去,我躺在床上,听雨水的敲击,可辗转反侧半晌,是怎样也无法睡去,亲爱的孩子,到我的梦来吧!我侧过身,打开床头昏暗的台灯,抽出抽屉,仔细的翻找着,可却丢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空瓶,没有,还是没有,将台灯拉近,欣喜的还是发现了一粒,我不做思索的囫囵吞下,满足的睡去,来吧来吧,来看看我,可怜可怜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