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屋敷一郎,你想通了吗?不化疗,你就剩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了。”病号服的肺癌患者拍打着犬屋敷一郎的肩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化疗的话,你的胃癌是无底洞……你还不如把器官卖掉赚点钱替家人……”
“我……”犬屋敷一郎被厚重的责任压垮肩膀,他接过登记表,指着语焉不详的段落,“我这么老了,这身器官又能卖多少钱呢?”
“我只负责找货源……”对于犬屋敷一郎的疑问,病号服的肺癌患者摊了摊手,摇摇头解释道,“我现在给你登记,然后他们审查……”
“是吗?”
……
“你就是器官售卖者吧?这么老吗?”灰色破旧的面包车扬起灰尘,蒙脸的暴力团成员摇下车窗,对犬屋敷一郎招手示意道。
“是的。”
犬屋敷一郎点点头,可是他刚推开车门,蒙脸的暴力团成员直拽着他的胳膊拉到一边,把门反锁后递给他一条黑布,“你要蒙住眼睛……”
“我,我晕车……”犬屋敷一郎喉咙干涩,狭小的车内充斥着汗腥,饭菜的腐烂味,他这身器官能卖多少钱呢?总不可能直接被黑钱了呢?
“晕车,也要蒙眼,这是规矩!”蒙脸的暴力团成员把黑布甩在犬屋敷一郎的额头,不耐地说道,“来,你赶紧,别让我发火……”
“我明白了……”犬屋敷一郎捡起掉在地上的黑布把双眼蒙住。
“……”
“迈腿,有台阶……”
破旧仓库外的卷帘门外,犬屋敷一郎被蒙脸的暴力团成员拽着胳膊下车,直到推开了地下室的暗道才扯下他蒙眼的黑布。
“别紧张,你怕什么,我们又不吃人……”
“你们干什么?”
蒙脸的暴力团成员关上地下室暗道的门,就在犬屋敷一郎慌乱拽着门把手,瞳孔闪烁暴戾的一瞬,暗道的四散着灯光,而背对的屏幕浮现白大褂医生的冠冕堂皇,喇叭振动,“你为什么要卖器官呢?器官买卖可是违法的啊?”
“我知道,但我需要钱,你们需要器官……”犬屋敷一郎转过身,垂下头,暴戾被理智压制住,他神色晦暗地回道。
“卖谁的器官?”
“我的,我叫犬屋敷一郎……”
“犬屋敷一郎,你要卖什么器官?”
“器官全卖,你们开个价……”
“……”
“成交!”
白大褂医生声音平淡,麻木,程序化地向犬屋敷一郎问道,头上的摄像头记录这一切。
……
“签吧!”蒙脸的暴力团成员递给犬屋敷一郎一叠人体器官捐献表,指着红印泥说道,“还有按手印……”
“这?人体器官捐赠?不对啊,我不是捐赠,我是售卖器官啊!”犬屋敷一郎指着a4纸上加黑的捐献字样,生怕被黑了钱。
“这是规矩,售卖器官是违法的,但捐赠器官可不是……”蒙脸的暴力团成员一甩百万円递给了犬屋敷一郎,不耐地说道,“定金给你,你这个老家伙别再浪费时间了!当需要器官换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你就享受最后的时间吧!”
……
“滴滴……”
漆有鲤鱼旗的轿车在狭窄的人行道上轰鸣着,横冲直撞,不断挤压逼迫着路人让行,可就在车内的人嚣张得意他们的霸道,车前头戴耳机,袖衣印有乌贼娘的肥宅咿呀哼着目标是神奇宝贝大师,沉浸在幻想的世界,无视着路人,更不用说身后的漆有鲤鱼旗的轿车了。
“死宅,你给我滚开!”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可是他的声音根本无法浸入肥宅的耳蜗,他仍然横在人行道上,甩着头跟着松本梨香的节奏。
“Godzilla snack!”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被激怒了,直甩易拉罐,咻,砸在了袖衣印有乌贼娘的肥宅头上,可乐残液飞溅。
“啊?新买的Sennheiser HD650……”
耳机被打歪一部分,然后掉在地上,肥宅茫然困惑地转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你砸我干什么?这是人行道,你是违章行驶……”
“你们的规矩只限制下层人,我可是高贵的泥人……”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双手往外扯着眼角鄙夷地说道。
“泥人,就算在本子,我也不接受!”袖衣印有乌贼娘的肥宅恼怒了,直奔车窗,挥舞着拳头向他砸去。
“呸,死肥宅,你一身肥肉有什么用?我们在本子可是牛头人的化身……”
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后缩躲过重拳,蛮横地推开车门把肥宅撞倒,嘶吼着直拽着锋利的小刀直捅他的掌心,鲜血汩汩,然后双手环抱位于胸前,满意他满地打滚,凄惨的嚎叫,不屑地嘲讽道,“你以为是热血漫吗?就算是热血漫也没几个肥宅主角的……”
“救命,杀人啦……”袖衣印有乌贼娘的肥宅攥着鲜血淋漓的掌心向来往的行人求助,但被故作无视了,“这是泥人欺负本地人……就算我是尼特一族,你们也不必那么冷漠吧?”
“呵呵,你们亚裔就那么不团结……”大脏辫的墨镜泥人壮汉轻蔑地摇摇头,又重重地踹了他一脚,“而且,我也是东瀛本地人哦,你们官方认证的!”
“我们再怎么不团结,也比你们摘棉花,被皮鞭抽要好……”袖衣印有乌贼娘的肥宅啾准时机一个翻滚把骑在他身上的大脏辫的墨镜泥人壮汉绊倒,随后起身慌忙地逃窜,转头撂下狠话,“即使你被政客认为是东瀛人,我也不认可……”
“Godzilla snack!”
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在后追着,而犬屋敷一郎刚好拐角转身,正对着挥舞的锋利小刀,他的瞳孔扩大,心跳加速,野性本能沸腾,直甩着沉重的马夹袋对着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头部砸去,一下把他砸晕。
“难道不是梦,我激活了体内的狼人血脉?”
“我现在是人类,半妖,还是狼人呢?”
犬屋敷一郎额头直冒冷汗,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野兽般暴戾跟懦弱循规蹈矩交互,冲突,而后漆有鲤鱼旗的轿车停下,泥人们涌出,嘲笑讥讽着晕倒的大脏辫墨镜泥人壮汉。
“史密斯,你被糟老头子打晕了吗?”
“马鹿野郎!”犬屋敷一郎意识到癌症消失,他的寿命不止三个月后,不愿再卷入麻烦了,他如鱼入水般挤进熙攘的人潮,消失在泥人们的视野。
“该死,他去哪里了?我们要继续找矮小的臭老头吗?”
“不找了,我们还有事要忙,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盘,之前史密斯捅伤死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