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吉对吉祥有了兴趣，很快帮他查出这批暗中兑换的灵石用的是苏州某纺织厂的名义。
吕范也不用去苏州，打了几个电话（大明人称呼为灵通），就查到这个纺织厂早已搬迁到西安，从棉纺织改为羊毛纺织。
自从羊毛纺织组建，呢绒大衣就成为黄河以北、长城以南地区的百姓最爱（辽东则是毛纺织，南方始终是棉纺织），挺阔、修身，还保暖，对外出口也很受高丽、倭国权贵喜爱。
因棉纺织竞争压力大，初期也因为原材料受限，许多小型棉纺织厂去了北方建羊毛纺织厂，着实出了几个富户。
工厂确实是消耗灵石大户，可一个北方的纺织厂也不应该在京师兑换，正常情况是在洛阳兑换（灵石通过徐洛铁路运输），再由镖局或自己押送回西安。
深入调查，该纺织厂老板是苏州人，手下大量雇佣陕西人，与蜀王、京师都没有太大的关联。
况且羊毛纺织厂兑换了灵石不送往工厂使用，反而堆放在一个丝绸店铺仓库内，这本身就有问题。
此后四个百户严密监视，发现蜀阁锦的人将灵石偷偷丢入护城河中，隔几天晚上有人打捞。
监视店铺下人很简单，他们没有武功，打捞的人就不同了，不但有武功还修炼了内功，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好的闭气功。
内功研发出来后，因海军需要，朱雄英创造了一门闭气功，可以让一个人在水下待很长时间。
结果这门闭气功海军没用上，反而被修路部门与锦衣卫、东厂用上了。
修路部门难免遇到河流，有闭气功的人在水下引导，修建桥梁事半功倍。锦衣卫和东厂更简单，有闭气功，水下也成为监视、监听的好地方。
练习内功的人耳聪目明，吉祥他们不敢过于靠近，免得打草惊蛇，好在他们是多个部门配合调查，灵石也毕竟是大宗货物，运输很容易查到。
追查运输路径，得知这批灵石运送到了山东登州府，接手的是一家海运镖局。
没想到还真的跟海军有关系，令郭敬祖大为震惊。
自朱雄英开发海贸，海洋船只与海运都得到长足发展，其中海运分公私两种，明面上确实是这样。
但私人海运公司全部由退役的海军军官、士兵创建，前期的运营船只也都是海军退役福船，刚开始南方还有一些纯粹的私人海运船队，此后基本都被收编了，要么成为某个商户的附属部门，要么就成为海军治下一员。
这是朱雄英下的限令，如此容易管理，还能避免平日为民、闲时为盗的事情发生，也为了杜绝勾连倭寇。
本以为又是一场里通外国的走私案，没想到那批灵石从登州出海又从天津入港，一路通过火车运送至怀庆府河内，再从河内渡黄河送至开封，又从开封一路送到应天府江北的六合。
六合最出名的是六合铁厂，同样出名的是灵石使用大户，这批灵石进入六合就再也追查不到了。
不过幕后之人费尽心思将灵石转了一圈回到应天府，本身就能推测出许多事。
这一路的运费可不便宜，依然要如此大费周章，可见幕后之人要的不是走私灵石的利润，要的是灵石本身，要的是这批灵石无人察觉。
灵石是什么？修炼必须。
当下大明修炼成风，人人都可以修炼，没必要遮遮掩掩，除非修炼的人见不得光。
什么人修炼见不得光？反贼、邪教与乱党。
这下原本还没激情的吕范、郭敬祖来了兴致，这摆明了是一件大案。当然，这件事也不是他们几个百户可以摆平的了，纷纷上报。
虽然有泄密的风险，人手也大大增加。
有些事只能说不想查，要查怎么都能查到。
六合铁厂再怎么使用灵石大户，再怎么有灵石报废、疏漏份额，一切都要登记在册，一切都能追查。
一个武馆浮出水面，这是一个陕西军户退役后组建的武馆，专门收钱教他人练武的武馆，名叫陕风武馆。
深入调查后发现，这个武馆秘密训练了一批武者，而且个个都研习内功。
内功可不比武功，武功只要是大明国民，人人可练，各地学校的武科就教。内功就不同了，必须有明确的内功功法来历，一般来自军队、公门。若有人私相授受，轻则十年牢狱，重则定叛逆夷族。
这下不用疑惑了，证据确凿，四个部门联合抓捕，陕风武馆微弱的抵抗无济于事，全部被抓。
这次不但抓了一批谋逆之人，还破获王府盗窃案，追回许多王府宝物。
郭敬祖说道：“吉祥百户，这次多亏了你，待赏赐下来我请喝酒。”
“若非诸位携手，此案也破不了。”吉祥向吕范问道，“吕百户，那群贼人招了吗，是谁幕后指使？”
“具体情况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们是白莲教和鱿鱼教。”
郭敬祖怒喝：“又是那群邪教乱党！该杀！”
几人推杯换盏结束，互相告辞，望着离去的吉祥背影，白元吉笑容更甚。
大明国内确实还有白莲教作祟，可都是小打小闹，毕竟当下大明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收入连年增加，就算出现灾害，有火车在，也能及时救灾，再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天灾人祸。
日子过得红火，没有人愿意招惹白莲教，白莲教的发展就十分困难，更何况吃人的鱿鱼教，正常人都不会加入。况且经过朱雄英专门清理，还有没有鱿鱼都要打个问题，就算有也不敢露头。
吉祥并不相信这批逆贼是白莲教指使，光这批灵石就不太可能拿得出来，关键财物还是从王府盗窃出来的。
吉祥决心继续追查，白元吉则对吉祥本来更感兴趣。
经过好几个月的共同办案，白元吉发现吉祥修炼了残阳功。这门功法是专门给太监修炼的，需要用到大量气血药膳，修炼之后全身气血翻涌，若是一个正常人，男人会被欲望冲昏头脑，女人则会长胡子，唯独太监刚刚好。
残阳功是宫内侍奉朱元璋的老太监所创，只有在宫中立有大功，得贵人喜爱的太监才能修习。
吉祥，一个被逐出后宫的太监，就算他以前修炼了，被逐出的那一刻也会被废掉内功，甚至直接杀掉，免除后患。
结果吉祥内功深厚，不可能是废除后重新修炼的，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