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一早，陈飞顶着黑眼圈下了床，李红稠挤了挤眉毛：“这是昨晚煲电话粥煲的冲动了，没睡好？”
陈飞笑骂道：“滚蛋吧，别一天天的那么龌龊。”
李红稠哈哈一笑：“好吧好吧，我龌龊，下次让你嗓子哑也是我说的。”看到陈飞拿起鞋扔了过来，李红稠拉门就跑，“桌子上给你买的油条和豆浆，趁热吃啊。”
陈飞昨晚没睡好，绝对不是因为周东语，也不是因为艺术写真，起码不完全是。王小晨的《二胎时代》暂时是搞不定了，周东语的《同桌的你》《七月与安生》等等这些都是大银幕作品，靠陈飞和李红稠团队，这事也做不成。
按照介绍，《同桌的你》是根据高小松的同名歌曲改编的，陈飞昨晚也从网上找到歌听了，歌曲确实很不错，以陈飞一个不懂音乐的人的感觉就是，歌曲上口，歌词也贴切。陈飞想的是，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高小松，把《同桌的你》剧本给他看看，最好自己能掺合一手，不行的话，把剧本卖了也行。问题是，卖剧本的话，自己收益不大，要是自己能把这局给攒起来，那搞头就大了，没人脉，难办呐。
下午三点，冀省传媒导演学院学生会办公室，北国商城的代表正是那天给陈飞打电话的女人，叫张珊，寒暄过后，张珊说道：“说实话，我对你们这个草台班子还有你们的剧兴趣不大。”
陈飞和李红稠对视了一眼，这说要投资是对方打的电话，来了以后怎么说这么一副做派，杨宇性子比较急，就要往起站，陈飞一把拉住杨宇，正要说话。
张珊继续道：“但是呢，我们集团有人比较看好你们，所以呢，委派我来跟你们谈谈投资的事。”
……
这大喘气，把李红稠他们的心情弄的跌宕起伏的。陈飞倒是很淡定，谈判技巧嘛，跟PUA意思差不多，先把你贬低一文不值，然后再把你拿下。不过看张珊的年纪，差不多有40岁左右，陈飞觉得她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毕竟40岁的人对《毛骗》这种题材感兴趣的可能性不大。
张珊看陈飞没说话，继续道：“首先，你们得注册一家公司，我们集团给你们投资要走公对公账户的，不能直接打款到个人账户上。所以，你们得尽快……”
陈飞笑着打断道：“我们的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安宁，麻烦你把营业执照给张总看一下。”
张珊看着手中的营业执照副本，上边写着冀省游音文化有限公司，法人李红稠。办理工商登记的事是几个女生去跑的，李红稠的意思是让陈飞做法人，陈飞放弃了，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一个小公司，法人无所谓的，不过在股东协议里陈飞占了30%的股份。
被陈飞预判了，张珊多少有点泄气，调整了情绪，她说道：“你们后续还要拍多少集，大概需要多少投资？”
陈飞答道：“我们的《毛骗》初步预估是三季，第一季还要拍15集。后边两季的话，看第一季度反响吧。投资的话，第一季还需要差不多100万吧。”
“100万，你怎么不去抢，你们前五集那个服化道，怕是10万也花不了吧。”
陈飞心说，10万，我去哪弄十万，5万不到就拍出来了，可拉投资，肯定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不多要点那哪行啊。不过，专业的问题还得专业的人来忽悠，陈飞给李红稠递了个眼色。
李红稠开口了：“张总，您对影视行业不了解，拍戏是真的很费钱。最简单的划分，线上和线下费用。具体来说，线上费用包括参与剧集制作的主创人员工资，编剧，导演，演员等等。线下费用那就多了，像其他工作人员工资，摄像机的租赁费，布景，道具，服装，化妆，交通，伙食这些都要花钱，还有后期的音效，剪辑，特效等等。”
张珊是北国商城招商部的一个经理，她平时接触的都是想要入驻北国商城的品牌商，换句话说，她习惯了别人求她，所以她一上来说话才那么冲。她也确实看不起陈飞他们，冀省传媒的学生，能有什么作为，又不是北电中戏上戏的，也不是明星大腕。可她没办法，谁让商城老总的独生女喜欢这部什么《毛骗》呢，硬是把她派来了。她对影视投资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听李红稠说这些她突然觉得100万好像也不多。
“100万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们北国最多能投30万，而且，我们的投资能换来什么呢？”张珊直接压价到三分之一。
陈飞不顾李红稠发亮的眼神，说道：“30万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个价钱的话，我们只能在其中一集的故事里插个广告。可要是100万的话，我们可以在每一集的片尾都加上你们北国商城赞助字样，而且在剧里只要有合适的时机，都可以给你们做软广告植入，简单说就是只要提到买东西，就会说是从你们北国商城买的。”
看张珊在低头思考，陈飞接着忽悠道：“而且，我们这部剧的目标人群是年轻人，我想您对我们《毛骗》并不感兴趣吧，因为年轻人更喜欢猎奇，刺激，周东语你知道吧，她也在我们剧里客串了。所以在我们剧里打广告，会吸引一批年轻人到你们商城购物。提前培养下一代消费者，这应该也是你们想做的吧，即便有些年轻人没什么钱，可他想到买高档商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们商城，这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陈飞的话术是打动了张珊的，网络购物的出现，对线下实体卖场的冲击在逐步加大，北国是国际庄的高端购物地标没错，可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选择网购，如果在一部年轻人喜欢看的剧里对北国宣传一波，确实是有好处的。
张珊又想到：商城老总宠自己女儿的同时，怕是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然随便花个10万8万也就算了，何必让自己专门跑一趟呢？
动心的张珊说道：“你说的确实让我心动，可，我怎么能确定你们这部剧会大火呢，万一我们投了钱，你们拍出一堆垃圾，我们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陈飞知道有门儿，笑着说道：“张总，您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投资有风险，高回报伴随的就是高风险，稳赚不赔的话，那钱只能存银行才行，还得是四大行。”
“所以我得控制风险，而且，100万确实太多了，我们最多只能投40万。”
“最少80万，而且咱们可以签个补充协议，如果我们的《毛骗》在全网点击率破5000万，你们要再付我们公司30万的广告费，如果破亿，你们要追加100万。”
陈飞这话一出，张珊愣了，全网1亿点击是什么概念，自己不懂，可就按万分之一的转化率，能有1万人到商场购物，那利润也不止100万。
“这个补充协议我得跟老总商量一下，而且我跟你说实话，来之前，老总给我的授权最多投60万。所以，我要打个电话。”说着，张珊拿起电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