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果

笑红尘一直是很高傲的人。

而笑红尘确实也有足够他高傲的资本。论家世，掌管了明德堂的红尘家族在日月帝国的地位连太子都得示以好意；论天赋，十三岁的魂王，就连魂导器等级都达到了四级魂导师，甚至隐约踏上五级魂导师的门槛。

至于样貌？笑话，且不提笑红尘的样貌本就出众，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哪怕笑红尘的外貌一般也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前仆后继。

但是这样的笑红尘感觉自己受到了挑战。

“骨龄：十一岁、身高：一米六零、体重：五十八公斤、魂骨附加：躯干骨、魂力：二十九级……小姑娘身体还行。”负责记录的杨老师一边报着检测器上的数据一边道：“放轻松，接下来是身体检测。”

笑红尘和梦红尘在一旁围观，笑红尘戳了戳妹妹的手：“梦，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听爷爷的倒贴给那个……林什么少主啊？”

“对啊”梦红尘奇怪地看了笑红尘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梦红尘白暂的小脸还挂着红晕：“爷爷都说了，人家最少三个极限斗罗，改变世界格局的魂导器，十一岁就是魂宗……关键是，他长的帅啊！”

笑红尘扶着额头，对自家妹妹颜控属性的认知是再次刷新了。曾经的梦红尘虽然也有一些颜控的倾向，但是到这种程度还是头一回见。

关键是这回笑红尘不能跟以前一样找人把让梦红尘看上脸的人打一顿。先不提真做出这种事会不会被极限斗罗堵家门口，光是被自家爷爷知道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就连爷爷的老师，那位供奉堂堂主都表明过“如无利益纠纷，尽可能不与基金会交恶”，而且是在私底下几个人的小会上说的。

但是让自己妹妹去倒追，笑红尘又有些无法接受。

正当笑红尘纠结的时候，霍雨瞳的其他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当听到杨老师面带迟疑报出的那句“总评：魂王”的时候笑红尘差点蹦起来。

总评魂王的意思当然不是说霍雨瞳能有魂王那么强，而是指霍雨瞳的身体条件等已经到达魂王的标准，换句话来说就是——

“第三环就能达到万年吗……真是不得了的怪物啊。”杨老师叹了口气，这次测评绝对是让他大开眼界的一次。

“恭喜你，小姑娘，你合格了。”在事务性的说出结果后杨老师跟一旁同样有些看呆了的林佳毅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他可是看到跟着这小姑娘一起过来的人是谁了。如果说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是一个国家，那么笑红尘和梦红尘就是太子爷。这种人就不是他该操心的，正常结束自己的工作就转身离开，啥话也别说。

毕竟自己可是想要进步，然后去那个地方的啊。

……

“君夜你是说，想去内院的藏书阁看看是吗？”

海神湖边，林君夜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穆恩看着湖面，以及远方的黄金树。

由于史莱克学院为了讨好白虎公爵府无视事情经过顶格处罚了平民出身的霍雨瞳。史莱克学院再一次陷入了舆论之中。

因为舆论扩散的实在太快，哪怕是穆恩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这个情况，背地里三大帝国的皇室和日月帝国那边应该多少也推波助澜了一下。

就这样，穆恩再次找到了林君夜。在他看来林君夜很纯粹，也很模糊。他不是黑，也不是白，他就像一抹精致的灰按照自己的道路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看来，林君夜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而林君夜也没有隐瞒，当他追问为什么的时候林君夜只是很平静的问了他一句。

“难道这不是事实么？”

对于这个，穆恩无法反驳。接着穆恩又想起那天周漪和木槿打赌时，林君夜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穆恩老了，甚至说的难听一点，穆恩快死了。这一点穆恩比所有人都清楚，在当年那场大战后，穆恩就在史莱克学院的范围内隐居起来。

除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本源在快速流失，只有在史莱克学院的至宝黄金树之下才能勉强填补外，也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快没时间有意识的培养继任者。

史莱克学院的特殊性导致史莱克必须有一名当世最强战力的极限斗罗担任海神阁阁主。一方面是为了维持史莱克的超然地位，另一方面也是震慑隐藏的威胁。

但是这一届的海神阁青黄不接，大力培养的言少哲身有顶级武魂光明凤凰却过分计较得失，这在光明系武魂魂师身上是不可取的。因此言少哲哪怕到这个年龄，也仅是九十五级的修为。

除了言少哲以外，武魂系副院长蔡媚儿、魂导系院长仙琳儿和魂导系副院长钱多多还因为魂导系和武魂系谁更有资格拥有天才学员争执不休，哪怕穆恩已经很多次提到要多重视魂导系也一样。

那么再往上算一辈呢？林月玫管理聚宝阁，虽说无过但也无功。宋琳薇性子和她女儿仙琳儿一个德行，多少带点急躁。

然后是庄树人，似乎是因为植物系魂师还是治愈型的原因，庄树人为人比较随和，这不适合成为一个乱世的领导者。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管是林月玫、宋琳薇还是庄树人也好，他们的修为都太低了，

九十七级在外面足够成为一个势力的底蕴但是史莱克的不行。

至于玄子……穆恩最担心的就是玄子，无论别人怎么批评他，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发生什么问题也从来没有改变，就拿前几年的那起事件举例。

内院的学生们去猎杀魂环，带队的玄子走丢，而与玄子分散的学生们直面十万年魂兽，伤亡过半。

发生这种事后的玄子，你说他不往心里去吧，又是退出海神阁又是内疚的。但是你说他往心里去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穆恩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加上张乐萱等人的修为还太低挡不住事，怕自己走了史莱克没有一名顶级战力守护的话穆恩是真的想一巴掌拍玄子头上，看看他脑袋是不是用粪坑里的石头雕的，又臭又硬。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自觉自己救不了史莱克的穆恩才会偶尔来找林君夜，看看在没有被史莱克荣耀蒙蔽的人是怎么看待史莱克的。

而每当和林君夜聊完以后穆恩都会询问林君夜是否愿意拜自己为师，但都被林君夜拒绝了。

这一次穆恩同样问了这个问题，但林君夜却是答非所问道“想去内院的藏书阁看看”。

“是的，我想去看看。不可以么？”

穆恩沉默片刻，还是有些无法放下地问道：“史莱克学院在你眼中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这段时间穆恩想收林君夜为徒被拒绝后一直有询问林君夜这个问题。但是每次林君夜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无药可救。从根往上枯萎的大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维系这棵名为史莱克的腐朽大树的，是那所谓的史莱克荣耀以及一名极限斗罗的威慑。

“当那所谓的荣耀被拨开，没有再能守护史莱克的武力时，这棵大树就将倒下。”

不知道是不是穆恩的错觉，林君夜此时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这是史莱克曾经种下的因，也是如今即将结成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