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黑暗。我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了。
当我从那不可抗力导致的睡眠中醒来时,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但脑中全是梦里的光怪陆离,又在醒后化成一片云烟,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我去回想,那些画面却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也不能想起。
身边传来的感觉让我清醒了一点,察觉到自己陷在一片黏液里,我撑在身下想坐起来,手从黏腻的液体里穿过,我碰到一片柔软,弹性十足的肉壁在手下陷进一个小坑,手上传来一阵疼痛。
我的手被这种液体腐蚀着。与此同时,身体各处也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我似乎是躺在这层液体里。我挣扎着勉强跪在肉壁上,这肉壁不软,但极其有弹性,此刻随着我的动作起伏不定。
联想到手下的触感,以及到现在仍然包裹在腿上,或者从胳膊上往下滑的黏液,我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几分猜测。我沉默的想着。我,可能在我也不知道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吞了。
看起来离谱,但代入一下我身边的环境,我承认,没有比这个猜测更合理的了。
我在黑暗里沉默的想,好在我身上还有衣服,嗯,好像还有些钱,但钱现在有什么用?跟这可能趁着我睡着生吞了我的怪物谈判,我给你钱,你放了我吧,;还是给怪物钱让它去买肉,我不好吃?
没用的。
我叹了口气,思考着人生。我想,这怪物吞了我,没准有和我一样倒霉的人也被吞了呢。
我想着就开始行动,我在肉壁上爬动,膝盖处的裤子已经被腐蚀破了,那里的皮肤不断被腐蚀,我在这刺痛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笑!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许笑,这么黑,这么瘆人的地方,出现人的笑声,万一把那位有可能存在的“合作伙伴”吓到呢?
我在黑暗里爬。合作对象是找到了,但是她已经死了,浑身冰凉,身下已经被腐蚀出一片血肉模糊。我忍着恐惧在她身上摸索着,在她的左手里,捏着一把刀,刀面坑坑洼洼,刀刃还在,只是已经变薄了,刀把是塑料的,还没有被腐蚀坏。这好像是一把菜刀。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这把刀。对着这具尸体拜了三下,我继续在黑暗里爬行。
在黑暗里爬行并不好受,原本的刺痛已经向着火烧一般的燎痛转变,但这已经成了在黑暗里唯一证明我存在的事物,我几乎在渴望这疼痛。
不知道在黑暗里爬行了多久,我的晕乎乎的头碰到了一层有弹性的肉壁。
那层原本让我嫌弃的肉壁在此刻成了我的“救命神药”,我打起精神,右手的刀在这层内壁上用力戳着,划着。
终于,“墙”破了。一缕光透了进来,光线周围的缝隙处,肉壁呈现浅淡的肉粉色,破口处成为一个光圈,在我看来,那缕光照进来的地方,好像一个太阳。
我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