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实际上他们最终会遭到双方的攻击

时间飞逝，转眼间，他已经在修道院的地下牢房里度过了三个月。

他并非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虽然被囚禁，但他依然努力地利用着每一分每一秒。在军队服役期间，他凭借着勤奋努力，获得了许多资格证书，并因此获得了多次休假的机会。如今，被囚禁于修道院，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折磨，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学习。

在这个拥有中世纪社会制度的异世界，没有比修道院更适合获取知识的地方了。尤其是自从他亲眼目睹了瑟特尔修道院的奇迹之后，他对那里充满了好奇。

即使被囚禁，他也从未放弃寻找与奇迹相关的文献。修道院院长也同意让他学习，但前提是必须与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同行。这看似是强迫性的限制，但实际上，他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他欣然接受了修道院院长的虚伪。危险与机遇并存，这正是他所处的困境。如果能从这些世俗难以接触到的信息中获得宝贵的知识，那么他所花费的时间就不是浪费。

然而，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却对此感到不满，他不得不像个侍从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您就算知道这些，又能怎样呢？您的一生都将被困在这里。”

“你是在质疑我的选择吗？你们这些修士难道不用在这里度过余生吗？”

“请不要将囚犯和看守相提并论，公子。”

“谢谢你的忠告。正如你所说，我将在这里度过余生，反正也没事可做，就看看书吧。”

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无法迫害或杀害他，因为修道院院长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果他杀了自己，就等于与艾塞尔顿国王彻底决裂，而这种风险是不值得的。

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可能会认为，只要服从上位者，自然可以获得乞食之权。

但他们却忽略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杀车保帅。

对于那些爱惜羽毛的上位者来说，如果他们的下属不加分辨地执行他们的命令，很容易被上位者放弃掉。

所以聪明下属的小动作，并非毫无道理。

如果纳尔巴死于修道院，对于策划这次事件的波维斯主教而言，即使艾塞尔顿国王将罪责归咎于修道院，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会等到修道院被愤怒的艾塞尔顿国王摧毁之后，再指责艾塞尔顿国王反应过度。

他会在事后装作毫不知情，将责任全部抛给修道院，然后向艾塞尔顿国王施压，指责他“无视教会的权威”。最终，教会内部的谴责将矛头指向艾塞尔顿国王，因为他表面上严重损害了教会的权威。

届时，波维斯主教会以“缓解教会的谴责”为诱饵，与艾塞尔顿国王达成协议，从而确保自己未来的任命。

这就是他所理解的波维斯主教的“大局”。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修道院将会被彻底摧毁。修道院院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将他当作人质。

因此，他才是真正的掌控者。即使是囚犯，只要有足够的钱和后台，也能控制看守。

“所以，如果你们有关于卢克斯·斯特拉奇迹的书籍，请将它们全部放在这里，方便我阅读。”

“请不要如此放肆，公子。您不过是我们的囚犯，虽然我们不能伤害您，但您的随从们就不一样了。”

他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拿些书过来，但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却怒气冲冲地反驳。毕竟，对他来说，他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无关紧要。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试图用他们的安全来控制他的行动。

他不能把他们当成那些头脑简单的修士。他们并非没有私心，只是因为没有其他娱乐，所以才沉迷于权势和金钱。他们说到做到，绝不会心慈手软。

想到托帕爵士和那些幸存的士兵，还有他们可怜的约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如果能救他们，他一定要救。他这样想着，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他们对我来说毫无价值。你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请不要再虚张声势了，公子。只要我们遵循卢克斯·斯特拉的教义，即使身处黑暗，我们也不会失去光芒。”

“你真是把威胁人的话说得冠冕堂皇。随你便吧，你想抓他们去剥皮，还是怎样，都随你。但在此之前，把书拿来。”

如果他表现出要保护他们的意愿，反而会更加危险。那样一来，他就会沦为修士们的工具，被他们左右，最终成为胜利者手中的祭品。

即使他成为他们的工具，也无法保证人质的安全。坦白地说，与其费尽心思地保护人质，不如直接杀了他们，这样更方便快捷。

活着的人可能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而死人则不会有任何可能性。因此，如果真的想要保护什么，就必须学会舍弃。

隐藏宝藏最有效的方法，不是用坚不可摧的城墙，而是将其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忽视它。当然，这种虚张声势也有可能失效，他们真的会杀了他们。

那也没关系，他会报仇。

他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请你们尽快主动的把我要的书籍拿过来，以便让我看到你们的对信徒的无私服务。”

“您到底在自信什么？”

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忍无可忍，皱着眉头问道。在他看来，他简直是疯了。他身边没有拿着刀剑的护卫，被囚禁的他无处求助。

甚至还有人想要他的命，但他却如此淡定，难道是疯了吗？实际上，真正应该被视为疯子的，是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以及整个修道院。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们从何而来的权力？”

“修道院是信仰的中心，是这个地区的中心，这里拥有丰富的知识和圣物。我们是强大的堡垒，即使是掠夺者也不敢轻易靠近，更何况是那些追随卢克斯·斯特拉光芒的人呢？”

“哦。”

他装作理解的样子，然后改变了主意。这些家伙的脑袋里只长了一棵草。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似乎误解了他的回答，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现在您终于明白您的处境了吧？您到底凭什么如此自信？”

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想嘲讽他一下，但纳尔巴却毫无保留地笑着回答：

“我相信人性。就像你相信修道院的安全一样。”

“在救赎降临之前，我们会先采取行动。”

“当然，你们会。”

瑟特尔修道院的修士误以为他相信艾塞尔顿国王。在他眼中，他只是一个孩子，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他的安全而想尽办法。

他决定稍微改变一下这种认知。

“但是在救赎降临之前，院长的命令是让你支持我的学习，不是吗？现在就去搬书吧。如果我找到院长，要求他睡前让你给我读童话故事，你认为修道院院长会站在谁一边？你选一个吧？”

“......”

“去搬吧，至少我现在不想让你读给我听。”

***

就这样，他得到了瑟特尔修道院修士的“热情帮助”。

他因此接触到了教会刻意隐瞒的无数知识。其中，他发现了一种获得卢克斯·斯特拉恩宠的方法，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事实证明，卢克斯·斯特拉与其他神灵确实有所不同。经文上说，如果异世的旧神需要贡品，那么卢克斯·斯特拉则需要生命。

他仔细研究了这句话，不得不点头称是。异世的旧神喜欢一次性交易。他们会说：“我们献上这些贡品，希望您能赐予我们恩宠！”然后，他们就会得到相应的恩宠。

在这个过程中，即使违反了神灵制定的规则，只要贡品足够丰厚，神灵就会爽快地一笑置之。反之，如果贡品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他们就会怀恨在心。

而卢克斯·斯特拉则用“誓言”来代替贡品。人们需要向神灵发誓，在余生中遵守或实现某件事。这些誓言有很多种。

节制的誓言。在禁欲的生活中获得满足，越能做到这一点，就越能得到神的认可。这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很难做到。然而，许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轻率地发下了节制的誓言。

他们这些修士就是最好的例子。

接下来是口传的誓言。传播知识，留下记录，就能得到神的认可。记录不仅限于书籍，也包括人们口耳相传的传闻。

诚实的誓言。不撒谎就能得到神的认可。即使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也能保持诚实，就能得到更大的认可。

勤劳的誓言。越努力工作，就越能得到神的认可。懒惰的人往往会认为，如果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自以为是的努力程度，就能得到神的认可，实际上这与神的要求差距巨大。因此，他们很少得到神的认可。

最后，也是最令人期待的，是圣战的誓言。这是一种最简单的誓言，但也是最不受欢迎的誓言。驱逐异教，传播卢克斯·斯特拉的信仰，就能得到神的认可。

为什么这种简单的誓言却很少有人选择呢？原因是，那些信仰异世的旧神的异教徒，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那些幸存下来的异教徒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精英，他们会让那些想要消灭他们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因此，即使是那些发誓与异教徒进行永恒圣战的圣骑士，也很少有人选择圣战的誓言。

他仔细思考了所有这些誓言。

卢克斯·斯特拉赐予的奇迹是无病无灾。

想到自己在第一次穿越时，因为牙痛而备受折磨，他觉得这真是一个非常棒的奇迹。在这个时代，即使外科手术水平再高，也难免会发生失误，导致病人被错误的“切掉”。与其冒着这种风险，不如喝点凉水，祈祷一下，这样更安全。

虽然这种奇迹缺乏震撼力，但实际上，人们的生活并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奇迹。

准确地说，这并非真正的无病无灾，而是增强免疫力。但即使如此，在那个时代，这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恩惠。更重要的是，还有与奉献相关的其他奇迹。

无病无灾只是卢克斯·斯特拉赐予的第一个奇迹。第一个奇迹就已经足够广泛和强大，那么第二个奇迹又会是怎样的呢？

教会非常聪明，他们并没有记录第二个奇迹。他们似乎在暗示，下一个奇迹需要你自己去获得。那些经历过第一个奇迹的人，会更加积极地生活，因为他们渴望得到第二个奇迹。

而卢克斯·斯特拉赐予的奇迹，正是他被誓言吸引的原因。

唉，誓言。如果能做到，那就太好了。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修道院似乎不会允许他发誓。毕竟，只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能得到神的恩宠，谁会愿意放弃这种机会呢？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一个愿意和他一起分担烦恼的人出现了。

“公子，您为什么如此悠闲？我们可能都要死了！”

溪边·约翰。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用嘶哑的声音哭喊着。

如果托帕爵士在这里，他会教训约翰……但是托帕爵士和士兵们被隔离了，因为修道院担心他们可能会密谋逃跑。约翰则被留在这里，因为他们认为他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约翰终于明白过来，每天都在不停地哭泣。作为他的室友，纳尔巴真的受不了了，但修士们更可怕，所以纳尔巴只能任由他哭泣。

“公子您身份尊贵，不会有事，但像我这样卑微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我不过是被人强迫来的，都是因为您的任性！”

看着约翰哭得如此伤心，纳尔巴的心中感到一阵难过。约翰没有说谎，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约翰如此害怕死亡，以至于连尊卑都忘了。

纳尔巴暂时合上了关于誓言的书籍，他早就准备了一些安慰约翰的话。

“约翰，我相信人性。”

“不……不！公子！您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人性，才落得如此下场！”

“啧啧啧，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性。”

“那您在说哪门子的天方夜谭！！！”

第约翰气得大吼大叫，看来他真的被逼到了绝境。看着约翰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只能摇头叹息。

“约翰，你想想，尤巴斯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准备了无数手段，他们迫切地希望我死去。”

“说重点，说重点！”

“但是，修道院院长为了顾忌我父亲国王陛下的面子，才把我留了下来。他以为自己保持中立，但这种做法在尤巴斯眼中，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

听到这里，约翰终于冷静下来了。看着约翰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开心地笑了。

“我相信人性的残忍。这个修道院以为自己保持了中立，实际上他们最终会遭到双方的攻击。”

***

黑夜降临，连月光都被撕裂成细长的碎片，在阴暗的走廊里，罪恶感笼罩着修士们的脚步声。

修士们用黑色的长袍遮住身体，不让一丝光线触碰到他们的皮肤，腰间别着锋利的刀剑。他们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每当他们迈出一步，走廊的黑暗，以及他们内心那薄弱的罪恶感，都会被践踏。恐惧和罪恶感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如同波浪般荡漾在修道院里。

打破这种寂静的是另一位手持灯笼的修士，他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他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也夹杂着白发，他并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阴影中的凶险意图，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兄弟们，这么晚了，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修士们的手迟疑地放在了刀柄上。那一刻，他们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他们发誓要遵守严格的戒律和誓言。

锋利的刀刃瞬间出鞘，代替了月光，刺入了受害者的脖子。巡逻的修士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惊恐地尖叫起来，但已经太迟了。

无辜的修士用手捂住脖子，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失。但他的双手太渺小了，无法阻止鲜血的喷涌。他倒在了自己留下的血泊中，结束了生命。

修士们愣住了，他们杀害了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无辜之人。片刻之后，第一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人开口说道：

“现在已经无法挽回。行动吧，兄弟们。我们要代替那个被权势蒙蔽双眼的院长，领导这个修道院。”

他故意不去看自己手中的刀刃，那里沾满了罪恶的痕迹。

“为了那些因为恐惧而无法伸张正义的人，我们必须做出决断。”